肆月一进院长所安排的卧室门就被禹柔紧张兮兮地拉进去。
“他真是你哥?”
“…嗯”肆月声音闷闷的,情绪不高。
“他来……找你回家的?”
“……”
你当初为什么离开家啊?”
“……”
“今晚吃饭时,我听你们说话,我猜的,你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伤心之下离家了?”
“……”
肆月不语,禹柔叹口气,拍拍她肩膀,“哎,其实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看看孤儿院这些孩子,哪个不是希望有个好人家把他们领养了呢,有了父母,就算不是亲生的,可总比没有父母要好很多吧?”
“你看你,英语那么溜索,还学了那么多才艺,我觉得你哥一家人对你应该蛮好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好好栽培你啊……”
肆月的安静让禹柔一阵困惑,“还是我说的不对?猜错了?他们一家人对你不好?你是逃出来的?”
拉开肆月的两只手臂,禹柔不停踱步,“不该啊,皮肤这么好,手这么细腻,还滑滑的,怎么都不像受虐待的人啊……”
肆月立时哭笑不得,“小柔……”
禹柔扬眉,无辜的睁大双眼。
“他们对我很好,没有不好,没有虐待,没有苛责,一切都很好,只是……”
“既然都好,你还只是什么呢?”
“只是我不想回去了……不能再接受他们的好了……”
“就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你就不想再面对他们了?”
“……”
“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肆月听见禹柔这好像历经多少世事的感慨,只笑不语。
过了会儿,禹柔又问,“那你把你哥劝回去了?”
肆月不知道自己那算不算劝,但她想,那个人,应该回去了吧。
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那么直接给予的拒绝呢。
她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不会回的。
其实,还是不回去的好,回去了,要让很多人不自在,那么多的事实真想已经赤裸裸的平摊开来,抹不去、擦不掉。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禹柔想想那个人的气场,再想想肆月还能劝退成功,真心觉得肆月还挺有两下,也并不全是今晚见他哥时那般畏缩胆怯。
“你哥挺健谈、挺温和的嘛,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什么都能聊,而且说的都是真知灼见,听得我心里可佩服了!不过,就是那周身气场太惊人……”
肆月低头扯扯嘴角,原来,每个人都能觉到他是温和而不可亲近的。
“小柔,睡觉吧,明天我还想去樱禾广场”
禹柔皱眉,“明天你还要去?画画嘛?那你的手……”
“没事,已经好很多了”
肆月把手举起来时,禹柔惊地“啊”了一声,“我们把药忘在你大哥车里了!还有画板画架!”
“呃……我居然忘了!”肆月顿了顿,说:“明天我去买新的,然后再去”
禹柔张口想说要不打个电话让你哥开车回来下,可看肆月一晚上都没什么血色的脸,她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