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月刚要走出孤儿院,就听到一个轻柔地声音,“陈院长,肆月在你这嘛?”
那个声音,肆月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她听过她宠她、哄她,她无数次从这个声音里得到伤心难过时的安慰、欣喜高兴时的鼓励,甚至是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念、力量。
像是为了进一步确认般,她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中间的女人。
她还是那么清雅温婉,那么漂亮温柔,也许是身边的男人都太过高大了,显得她过于娇小纤弱,隐隐还有着一丝摇摇欲坠。
身边的两个人男人同时伸手扶住了她,却被她伸手挡开了,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步履优雅,缓而不急,姣好的面容紧绷着,显出她的保养得宜,双眸莹润黑透,只是细看,却有着风雨欲来的平静。
“啪”,没人想到季母再见肆月,会突然地先甩出一巴掌。
不是搂进怀里嘘寒问暖,不是抱着肆月久违重逢迎头痛哭。
“梦心”季父急了。
季夜白脚步迈了下,却又平稳地收了回来。
“知道你为什么挨这一巴掌吗?”季母地声音是肆月没听过的清冷,她不知是心更疼些还是刚挨过巴掌的脸更疼。
“这一巴掌,我让你记住,你是我刘梦心的孩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能是!”
肆月被打偏过去的脸上,苍白中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
离的几步远,陈院长都能看清那指印的轮廓,可想而知,季母这一巴掌是真用了力气的。
肆月始终低着头,母女二人安静着,静到季母都能听见肆月那几近于无的呼吸。
她颤着手向肆月的脸摸去,却因为眼前人后退的一避,扑了个空。
双眸的莹润彻底化作两行泪水,缓缓地滑下。
“你……躲我……?”
季母哽咽的嗓音像是比刚才的巴掌更加可怕,肆月吓坏了,忙抬起头,急切地摇着,“没、没有,我没有……躲你……”
她只是下意识地避开……
季母眼泪流的急,一双眼睛朦胧模糊地看不真切,肆月也陪着季母一起哭了。
季父在旁边看着,面上沉静不变,却柔和放松了许多,这才是合理的场景哪,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那天,季母听见电话那端季夜白说肆月跑了,人就急了,非要自己来接她回家。
季父劝不住,对她的身体又一百个不放心,没办法,季夜白折回帝都一趟,把人亲自接了过来。
到了季夜白预定好的酒店,季母携着肆月,母女二人把门一关,拿过季夜白吩咐人送来的冰袋,包上毛巾,季母给肆月敷在脸上。
“月月……疼不疼?”
肆月敷着脸,笑笑摇头,“不疼的”
“这几个月,你吃了好多苦,是不是?”
“没有的事,您别多想”肆月忙笑着安慰她,“您看,我很好,不是吗?”
季母心里一阵地发紧,颤着音问,“你不愿意……叫我一声?不……认我?”
肆月一下握紧了脸上的冰袋,觉得手上被冰出一阵寒意,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