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多少年,墨尚颜深知其中的套路,不然,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丞相这个位置。
而苏倾念苏少卿,同样也是这类人。她出自官宦世家,可谓是祖传的为官之道。大家都是官场中人,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心里有点数就行。
苏倾念微不可观的点了下头,支起锅点起火烧开水,放点野菜拿俩破碗,准备起今天的晚饭。
乞丐生活不易,尤其是生活在灾荒地区的乞丐。
身为两名敬职敬业的乞丐,墨尚颜与苏倾念,已经吃了足足五天的野菜泡馍白水粥了。
二人表示,要是秦怅妆和秦念月再不来,他们俩啊,怕是得穷的吃树根了。
摸了摸包袱里硬邦邦的十几个馒头,苏倾念叹了口气。
数了数手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墨尚颜也叹了口气。
这尼玛的,生活真是太难了!
好不容易混上个丞相的位置,还得干回老本行,你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墨尚颜蹲在墙角,自闭了,苏倾念皱着眉,拿小木棍搅动着锅里的“粥”,也自闭了。
破庙不大,却也不小,八十多多平米,还有扇破门虚掩着,里面还生着火,倒也不算冷。
外面下着雪,寒风呼啸,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来到破庙门口。
“吱呀……”墨尚颜抬起头,苏倾念抬起头,不出所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开了这扇破旧的门。
一红衣似火,一白衣胜雪,再绝色的容颜,也掩不住二人满身狼狈。
见有人,白衣少女微不可观皱了皱眉,红衣男子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走上前去,颇为诚恳的看着二人,说道:“大雪封山,我夫妻二人途径此地,这不,近来这江南一带还闹灾荒,实不相瞒,我们……”
“我们周身盘缠都被贼人抢走,几日里没吃没喝,也没个住的地方,可否……叨扰二位几日。”
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谦和有理,说话滴水不漏。这个摄政王,倒是个礼数周全之辈呢。
墨尚颜点了点头,算是默许,苏倾念心里感动地稀里哗啦,表面却是不显。
她走到破庙的国师相后面又拿了两个破碗,分别给二人盛了一些粥,说道:“我与姐姐乞讨为生,能招待二位的,也只有这些了,莫嫌弃,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伙食了。”
苏倾念话不多,说的却十分有技术含量,吃了不好意思,这不吃啊,就更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说话一点即透,更不用说秦念月这位“一国之君”。
恰恰是这身为一国之君的骄傲,让她一言不发。
纯情的摄政王殿下仅是以为她不好意思,便双手接过碗,并真诚的向苏倾念道了谢。
他拉着秦念月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先吃点吧,切莫饿着自己。”
语气温柔的不成样子,任谁能看得出,这便是权倾朝野的凤历摄政王秦怅妆呢?
人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毫无底线可言。
在秦念月面前,秦怅妆,便是毫无底线的。
拿他的兵符算什么,家里有几房夫君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她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依旧是和和美美的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