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怅妆的初步判定,至于其他,还有待考究。
果不其然,苏倾念的话,证实了他的这一观点。
“也没有多久吧,算算日子,应该是半月左右。”
半个月,足够把这坐破庙稍作修缮,也足够找寻食物和水。
况且外面下着雪,把雪放在瓮罐中,再把瓮罐放在火上,烧成的水也是能喝的。
这二人一看便知非池中物,想必,她们熬粥用的水,便是这雪水了。
不得不说,秦怅妆很聪明,不愧为凤历第一摄政王。
推理的,大部分都是正确的。
可恰是因为他推理的都是正确的,所以……他错的彻底。
他不是玄门中人,自然算不出,是她们挖好了坑,等着他们俩来跳的。
万幸,他入了套,万幸,他们跳进来了。
寻魔宫宴,其实已经死了人,正是他秦怅妆刚刚提到的漠北老丞相墨什锦,墨尚颜的母亲。
她老人家是帝妃转世,这辈子不想玩儿了,所以呢,早在几月前自个儿改了命薄,吃饺子,不小心整个吞了,噎死的。
虽然有点不符合逻辑,但好歹也是死了。
由于墨尚颜是墨什锦的亲生女儿,所以,这条命,她可以给任意一个在这二十年内死去的人,秦怅妆,无疑是她最好的人选。
倘若秦怅妆不配合……那么,这条命也只能白白浪费了。
她捏了捏衣角,随意摩挲了那么一下,秦怅妆把她这动作受尽眼底,缓缓抬眸,说:“半个月左右啊,待的倒真是够久的。”
“那二位,可有记起一些什么吗?”此二人身份疑点重重,可是,此刻身在漠北,他倒是没有这个资格审。
得看这二人,愿不愿意告诉他了。
苏倾念微不可观点点头:“不过一些鸡毛蒜皮,雨点大小般的事情罢,按照这些,暂时还推不出自己的身份。”
苏倾念的用词很是恰当,里面夹杂了一些官场用语,暂时,推不出,这些词,可不是一般人能挂在嘴边的。
依秦怅妆看,此二人多半是官场中人,甚至……官位在四品或四品以上。
举手投足言谈举止,甚至是吃饭的动作,都能看得出是训练有方。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秦怅妆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的好。
因为,是敌是友,暂时,他还分不清。
就算他们二人是漠北的官员,是秦念月的臣子,那也得……谨慎行事。
因为……漠北现在的政局很混乱,大部分的权,都在丞相墨尚颜与帝师江凛雪手中。
这二人没有记忆,万一是江凛雪那一队伍的人,岂不是对他们二人很不利?
做人嘛,还是小心谨慎的为好,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国家。
况且,兵符还不在他自己手里……
万一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可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不是他怂,亦不是他变了。
秦怅妆依旧是秦怅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风华绝代,指点江山。
可,只要是人,都会有软肋,都会有自己在意的东西。
秦怅妆不是神,他只不过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爱护孩子的好父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