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傍晚,青云山前。
青云观便在这青云山之上,红艳的火烧云照亮大地,稍微有些枯黄的杨树叶与火烧云相互作用,犹如一幅凄美的画圈。
枯树之间,那食腐的乌鸦正在呱呱乱叫。西边的天空,一抹斜阳更加的淡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一个瘦猴子在山下徘徊,此人却不是那所谓的断肠人。此人身穿锦衣玉服,手持折扇,折扇上的扇坠是上好的和田玉。脸色蜡黄的瘦猴子却没有做出与这穿着相应的英气,更像是一个街头无赖。
此人并不是街头的无赖,而是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他的这一身锦衣玉服就是偷来的。此人天下皆知,有着严格的行事规矩,不偷穷人之物,不偷救济之财,只偷富人之财,被他偷过的富人几乎没有生气的,反而成了炫耀的资本。能被天下第一神偷光顾过的那一定是大明王朝有名的富豪。
“段王八,段活猪,段死狗.....你丫的又让我等你这么长时间,你绝对又是找漂亮姑娘去了,又是去喝五年的女儿红了,让你爷爷我在这里死等”此时这个天下第一神偷却像一个泼妇一样在骂街。
段天涯已经来到了这里,正在一棵百年大槐树上看着下方骂骂咧咧的司空摘星,他感觉这很有意思,以往他俩只要打赌,每次输的都是他,赌输之后,各种奇葩之事都做过,什么挖八百八十条蚯蚓、捉八百八十只蝉,还有捉八百八十只青蛙,能看到这个司空摘星受气也是他的一个享受。
“司空摘星,背后骂人可是不对的,我早就来的,我来看你骂的挺有激情,我就不忍心打扰你,哈哈”段天涯大笑地说道。
“段小狗,我看上次是让你挖蚯蚓挖的少,下次我一定加倍”司空摘星不忿的说道。
“下次我要是还挖蚯蚓,我一定把那些蚯蚓都塞到你嘴里”段天涯道。
“喂喂喂喂,我们是朋友,不用那么恶毒吧。”司空摘星笑了笑,打趣道。
“你还知道我们是朋友”段天涯说到。
司空摘星笑了笑“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时间还要去陪小姑娘喝酒,既然你来找我,那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而且这件事你自己还解决不了,说吧,什么事”
段天涯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通天浮屠塔的神秘死亡事件?”
司空摘星咳了一下,直接说道:“这件事我听说过,先要从头说起,这座塔是鲁班神斧门的鲁明设计的,地点是由三王爷选的,通天浮屠塔中间是由一根通天柱支撑着,通天柱建成之日,由所谓的大天师做法,在通天柱上挂满了平安符,那几个死了的人传言说是擅动平安符,遭了天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怎么,难道你找我来就是查这件事的?”
段天涯说道“没错,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不过这次需要你的帮忙”
司空摘星的脸上发出了光,道:“哈哈,你自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没想你段天涯也有求我办事的时候”
段天涯笑了笑,道“我自认为是最聪明的人,但我并不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有难事的时候,我会找朋友帮忙,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
司空摘星道“骄傲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是一件无法在笨的事情,它会让一个人无法放下脸面去做一件事”
在世界上,一个人如果太骄傲了,有可能自己却可能身陷于名利,地位之中无法自拔,的确难免会做出一些愚不可及的蠢事。
段天涯满脸笑道“我天生自由洒脱,所以我不是一个骄傲的人”
所以,只要和段天涯交往过的人都知道,段天涯并不是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是一个浪子,彻头彻尾的浪子。
漫无目的流浪也是种疾病,就像是重病一样,想得上这种病不容易,你想治好它也同样不容易。只要你得了这种病,你注定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行走江湖,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武功艳绝天下,而对于段天涯来说,几乎所有对练武有害的事情他全都喜欢的要命,比如说喝酒、泡妞、管闲事。
所以无论是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忽然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假如有人忽然变成了这样,可能一定有某种很特别的原因。
据说段天涯在十五岁那年,也曾是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就遇到一件让他几乎要让他自杀的伤心事,他没有去自杀,只因为他已变成了一个小混混。
段天涯是从来不会去自杀的,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让段天涯去跳河,那是不可能,除非那天河水碰巧很温暖,河里碰巧正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在洗澡,他又碰巧是个水性很好的人。
段天涯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从来不让自己受苦,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段天涯对自己一向照顾得很好,虽然他是个穷光蛋,但是有车坐的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三两银子一天的客栈可以住,他绝不住二两九的,有竹叶青绝对不喝女儿红。
司空摘星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是朋友嘛,你有事,我当然会帮忙的”
一边说一边走,段天涯和司空摘星已经走到了青云观的山门前。
段天涯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时他巳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青风观那出名而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刚刚开了一线。一个身穿黄衣的道童手拿着扫把走了出来,还有一个人跟在他身后,是一个身穿黄袍道人。
这道人宽袍大袖,两鬃已斑白瘦消清矍的脸上,带着种很严肃的表情,脚步虽然看起来很轻健,怎么看都不像练过武功的样子。
他四面看了一眼.就笔直的向段天涯和司空摘星走了过来,单掌问讯,道:“敢问施主此时造访,所谓何事,是斋戒还是祭拜还是借宿?“
段天涯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我叫段天涯,敢问道长是……“
这道人道“贫道法号青云,也就是这小小道观的主持。“段天涯道“道长莫非是鲁明的朋友?“
青云道人道“鲁施主与贫道是棋友,每个月末都要到贫道这里来住几天的。而这个月他却没有来“
段天涯道“他出了点事情,暂时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