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银姑派人来请赵荞、司马铃二人,这些日子来,赵荞得知了,原来银姑也是云州人,难怪对两人这般照顾,毕竟,不管在哪个年代,同乡人都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何况自己和司马铃都是优质股,越早投资收益越大,能在秀女宫混到第二号人物,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见面,银姑一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告诉她们:“三天后就是秀女考核,你们准备好,万不可懈怠。”
What?赵荞傻眼了,还有劳什子考核,这是怎么一回事?赵荞想问,可是一见到司马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赵荞按下了好奇心。
回去的路上,赵荞问司马铃:“什么是秀女考核?”
“你不知道吗?”司马铃一脸诧异。
赵荞点点头。
“那回去我给你详细说说吧!”司马铃扶额,这可是常识呀,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耶太不可思议了吧。
回到住处,司马铃详细地给赵荞一说,然后赵荞傻眼了,纳尼,这简直就是秀女101呀。
原来,秀女们将参加三项考核,分别是仪态、才艺、文采,一开始,赵荞觉得有些奇怪,才艺不包括文采吗?司马铃一解释才知道,原来才艺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女德,当然也不完全相同,主要是一些缝补、刺绣、熬药方面的考核。
每一项考核都会打分,分别为甲乙丙丁四等,最后得出综合得分,这个综合得分将会决定正式入宫后的待遇,每次的前三名都会得到皇帝的接见,并由皇帝赐予名分。
“上一次的秀女状元可是直接被点为了贵人,所以这个考核是很重要的。”司马铃最后说道。
“你真的想被皇帝注意到吗?”赵荞问了一句诛心的话。
司马铃知道赵荞的话中意,当今皇帝性格多变,年事已高,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驾崩了,这个时候被皇帝注意到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可能一飞冲天,但将来可能摔得很惨。
司马铃叹息了一声:“盛名所累,想要韬光养晦也难。”
赵荞沉默,仔细一想,她就知道司马铃说的是事实,她“五千年第一美女”的名号太响亮了,就算侥幸的不被皇帝注意到,也会被那些正得宠的妃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拼命打压甚至陷害,要知道,后宫争斗的阴线诡谲有时候比前朝还要恐怖得多。
所以,李光辰的那句话究竟带来了什么呢?
司马铃又说道:“所以我无法后退,只能前进。”
赵荞又想起了那个带有男性中心主义的词:“红颜祸水”,这个词很差劲,但有时候当一个女人美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就像是核武器,要不然怎么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敲着司马铃那张完美无缺、无可挑剔的脸,再想想后宫女人的秉性,招来嫉恨是一定的。
赵荞握住了司马铃柔弱无骨的手:“我会支持你的。”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鸣凤殿,这是秀女宫中最大的一处大殿。
今日是考核的日子,来自魏国二十三个州的三十六名秀女聚在一起,排成了六排,每排六个人,整一个正方形。
站在第二排,赵荞有些无聊地想着,这选秀女的人恐怕是个强迫症,你看,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个人,无论从哪个方向数都是六个人。
秀女们一个个都目不斜视,只有赵荞跳脱地左边瞧瞧、右边瞅瞅,姬乐在她的左边,神情严肃,司马铃在她的前方,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有手臂的维纳斯。赵荞有些不理解,周围一个侍女都没有,你们一个个搞这么严肃干什么。
正当赵荞打算逗弄逗弄司马铃时,外边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赵荞赶紧调整状态,融入到了秀女们的节奏中。赵荞的余光看到了银姑,她走在队伍的末席,赵荞一惊,看来来的都是大人物,至少都在八品之上。
等这些人走到正前方的高台时,赵荞终于看清了,这一行共有五人,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穿官府的中年男子,约莫三十多岁,长得很像赵右亭,所以你知道有多帅的,左边是两个太监,右边是两个宫装女子,最边上的就是银姑了,在她旁边的年纪比银姑稍微大点,脸色冷淡,据赵荞推测,那应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秀女宫尚宫了。
名义上,秀女宫最高的管理者是尚宫,可是这些日子来,据赵荞所知,管事的就是银姑和另一个掌籍姜芽,尚宫从来没有出现过。据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尚宫与后宫中某位贵妃关系密切,所以她对秀女宫存心敷衍,是怕秀女威胁真主的地位。
这样一想,赵荞突然觉得,尚宫看向司马铃的眼神很可怕。
不,不能这样,必须客观理性,这是心理学研究的第一准则,何况那也只是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真假,赵荞反省自己。
良久都没人说话,五个人都在观察秀女们,目光最犀利的是最左边的太监,直穿人心,以心理学的观点来看,这是一个强势的人;目光最温和的是银姑,就像是慈母在审视儿女;目光最纯正平和的是“赵右亭”。
终于,秀女宫尚宫开口了:“诸位,我是秀女宫尚宫邓秀,你们可能没有见过我,但是我对你们却很熟悉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关注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老实说,很多人的表现我很失望,还没有转换过身份来,把秀女宫当成了自己家里,一点规矩都没有,等正式入了宫是会吃大亏的。”
邓秀继续说道:“所以此次秀女考核之后,将进行为期十五天的礼仪训练,之后再入宫服侍陛下。此次秀女考核的主考官是礼部侍郎,考核将分为三个部分:仪态、才艺、文采,每一项考核将分为甲乙丙丁四等,最后得到综合得分。”
说完这些,邓秀就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