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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等闲谷覆灭

星空寂静,繁星四处点缀,月下却厮杀一片。

安逸全然消逝,像战场般的厮杀,一批批黑衣人涌入提刀便是不留情的斩下,鲜血四溅。

周遭或火星飞散或衣衫褴褛的妇人孩童,前些天积雨被人踏得飞溅,又落下……

有些武功高强的在极力反抗奈何敌人数目众多,加上火势汹涌不少人都葬于剑下,或是被火海吞噬。

鲜血染红那条曾经繁华的街道,此刻更热闹了,却是生命尽头黑白无常、厉鬼招手的“热闹”……

一瞬间火光照亮了整个谷底,照的谷顶的树林都清晰看见。

远处看见此景的颜七寻,想是谷中今夜有啥活动不成?心中欢喜便加快步伐,快到谷口之时便可清晰的听见呼救声,隐约的闻见刀剑声。

觉得不对劲,心中像是一道惊雷击中,有些呆呆提起裙摆跑起。

那情景可能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街道上、巷子里到处都躺着尸体,有的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有的是一身黑衣。地上已是血迹斑斑或是还在燃烧着的半截木头,或是一些刃上带着血迹的兵器……

她拽紧了手中的落月剑,往家的方向跑,时不时有黑衣人出来攻击,一路上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是该想什么。

寒风灌进她耳中,月下混乱中,她娇小的身躯显得有些凄凉。

颜府的院落也是被火势包围,房屋已是残垣断壁,她顾不得那么多往里边冲,家中已乱做一团。

背着包袱、抱着孩子、搀着老人往后院逃离的下人……

颜老爹正坐正厅之上,面前是一位着金边白玄袍手握一把长剑,戴着狰狞面具的人,仿佛面具之下的脸也是这般的狰狞。

“爹,外面这是怎么了?”

她跑到颜老爹身边,打量了一下这个面具人,看身形和手上的皱纹大概年龄跟颜老爹相差不多。

应也是来者不善,颜七寻捏紧手中的剑警惕起来。

“啊寻,你怎么回来了,快离开这里。”

颜老爹话语很急促,本想着自己的女儿在外可以逃过一劫的。

“小侄女?”

仿佛看见他面具下,耸拉眼皮下眸中闪过一丝过往。

声音很低沉,却能从声音中听出此人内力深厚,武功绝不在颜老爹之下。

“阿寻,快走!”

一掌将颜七寻推出正厅之外,颜七寻摔到院子的小路上,面具人便转身拔出长剑直向她刺来,颜老爹便飞身过来用剑将他拦下,两人斗了起来。

“快走,去找凌谷主,快去!”

颜七寻挣扎得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在火中艰难舞着剑的老爹,爹爹年纪大了恐怕已有多年未动过剑。

面具人内力深厚,且剑剑似有万道杀意,爹爹几招下来已有些力不从心。

两人对立而站,火势未减,“啪”发成烧的正旺的脆响。

老爹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抚着胸口极力的平复。

还未反应过来面具人绕道颜老爹身后,他的长剑只听“兹”的一声从颜老爹后背直穿他有些宽厚的胸膛,沉声在老爹耳边道: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不是我对手了。”

鲜血顺着长剑一股一股的滴着,老爹嘴角也淌出了血。

“爹爹,爹爹……”

颜七寻嘶声的叫着,便往屋里冲忽的门口上门梁断裂,横着堵住了大厅的门口还燃烧着熊熊烈火,她一声声爹爹的喊着却又无能为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老爹嘴角含血,眼神中满是宠溺,欣慰的看着颜七寻,又带着些遗憾。

可能是遗憾他看不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长大、成亲了。

“寻寻,快走……要活着……”

看着爹爹的眼神,眼泪止不住的掉,一步步的往后退想起了与爹爹一桩桩往事。

面具人将长剑从老爹身体里抽出,老爹表情一僵,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颜七寻便马上转身不愿看到那场景,她爹平时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如今……抹掉眼泪跑出了院子,老爹望着她的身影欣慰的笑了。

她到外面时杀戮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有遍地的尸体。

血流成河便是用来形容如今的,老天又似怜悯般下起了些雨,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低处流走变淡。

但是这样也冲刷不走杀戮的痕迹,四周空无一人,她像游魂般一步一步的挪。

天雨浇灭了火势,烧红的炭火还有微微的红光,慢慢的只剩一缕白烟,白烟也融入雨中……

爹爹让她去找谷主她便这样往谷主的院落走,面具人也没提着那把血剑追上。

谷主那边似乎很平静,没有被火势吞噬,颜七寻到那时看到两个人蒙着面纱的人一红一黑,在跟一个白衣少年打斗。

只见白衣少女跟黑衣人过招时,红衣人绕到其身后向他使出了暗器,颜七寻见状便轻功跃起自半空拔出落月剑到白衣少年身后,一挥剑将她的暗器改变了路径,红衣人没料到便不及躲闪胳膊被划伤了。

双方便停了下来,定晴才看清那红衣裳的是个女子而且眉宇间的熟悉正是她那晚跟踪的那人,黑衣人腰间别着一块腰牌也正是她看见的那块刻某中图案的。

而且这个黑衣人眉宇间令颜七寻觉得更为熟悉,但是这个黑衣人眼神中的冷漠、杀意又是那么的陌生。

雨水淋得他们发丝、衣裳都湿透了,眼睛也被雨水冲得有些泛红,只能微眯着。

黑衣人见到颜七寻,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长睫上落满了雨珠,一眨眼落下与积水融汇,墨发也嘀嗒的滴着。

还没捕捉到又是那逼人的杀意,颜七寻打了个寒颤。

四人便这样对立着,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再溅起些水雾。

“我娘在哪?”

说话的是那个穿着一件素白长衫少年,少年的脸很好看棱角分明,一双很好看的丹凤眼,深邃却没有一丝情感。

腰间别了一块很好看的玉佩,手握着一把剑直直得立在那生人勿近的气息。

白衣衫湿透,隐约露出那好看的线条,衣衫贴上肌肤竟有几分性感。

“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黑衣人故意变了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混着雨声更是听得不太真切。

说完便拉起红衣女子轻功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白衣少年只是定定的杵在那,没有打算去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又想起刚刚他说的话,他娘?是凌谷主吗?可是关于凌谷主的传闻都没有提到过他还有个儿子,看他的着装和面孔都很陌生,应该不是等闲谷的人。

“不知公子是?”

颜七寻有些警惕得离他远了点,毕竟不知道对方什么底细,说不定也是坏人呢?

他没有说话,轻轻得把剑唰得一下混着雨水放回剑鞘中。

转身眼神极冷的瞪了她一眼,便往屋里走,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她有些不知所以,这人太过不悦的印象。

等闲谷一夜之间所有的繁华消失殆尽,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爹爹也不在了,昨夜的嬉笑繁华犹在耳畔,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了。

她总觉得是在做一个噩梦,梦醒了街上还是叫卖的人、打闹的儿童、比武的人们。爹爹还是在前厅招待那些前来提亲的人……

“祁殇!”

游魂一般在满地尸体的路上走着,忽然想起了祁殇,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迈开步子就往小雅阁的方向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一定要在,你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喘着大气在已经被烧成废墟的小雅阁前,那重新燃起的希望整个人像是跌入了谷底。

颜七寻,眼含泪水拼命的刨开那些残垣断壁,哪怕双手都已经破皮流血,她还是执着的一块一块的找。

最后在那一堆废墟中,终是没找到那一身红衣的尸体,也没找到那一身黄衣的楚潇。

她不信!不信!跪坐在那发黑的积水中,也管不得那污了了的裙摆。

仰天大喊一声,闭眼颤抖着肩膀,划落的泪珠终是融合成雨。

上天像是回应她一般,雨势更大,大滴大滴的砸在她发白的脸上。

青丝散落,湿透了贴在她衣裳上,她是那样的无助。

……………

一块写着“爹爹颜天成之墓”的简陋墓碑重重得插入土中,颜七寻双膝跪在坟前,手里捧着一壶酒,双眼被泪水填满一瞬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

“爹,这是等闲谷的谷顶,女儿知道你喜欢这里的安逸”

“你以后可以在这一眼就看尽等闲谷,女儿以前不听话给爹惹了很多麻烦是女儿不对,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

泪水越来越多,她拔开那壶酒的塞子,往地上倒了大半,哽咽着。

“您就安心吧,在那边跟娘重逢了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便站起来擦干了眼泪,看着爹爹的墓碑无奈一笑。

“爹,啊寻要去寻祁殇了,女儿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女儿也会找到那个凶手,替爹爹报仇”

向着那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拢了拢自己的包袱拿起地上的落月剑,向树林小路的深处走去。

她相信以祁殇的功法他一定还活着,像他那么聪明的人一直会先察觉不对,或是带着楚潇出去了没在谷里……

—————

白衣少年慢慢的走进凌谷主的屋子,细细得看着她娘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似乎能看到那个人或忙碌或休闲的影子。

“爹,我娘呢?”

“啊离的娘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从来都没离开过阿离,就像阿离的名字凌未离一样”

脑海中想起自己年少时常问父亲的话,父亲都是这个回答。

“未离吗?我找了那么久终于听到你的消息了,明明就差一点……”

凌未离将手里的剑握紧了一下,雨后初出的晨阳懒懒的将他的影子投到地板上,世间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忧伤的灰雾,压抑得不行。

未干透的白衣,水珠低落,声音很清脆在地板上拍开成一摊……

—————

十九年,他出现在颜七寻的世界里十九年了,当祁殇这个名字这个人这张脸在她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时候,他忽然消失了。

她有的时候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而不是抛弃她的,但是摇摇头他怎么能死了,在她没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前她是不会相信他死了的。

在谷中时,听人们议论说这楚潇原是江南这一带的人,后来是因为唯一的娘亲得了不治之症离世了,听闻等闲谷这个地方便来讨个安逸。

如果他们还活着,无处可去的楚潇必定会带着祁殇回江南老家的,或许去那边一打听说不定就能见着了。

这样想着她便经过了三天的路程,一路跋涉来到了江南,但是江南远远比她想象得大。

可能是在等闲谷待久了,后来才知道江南是当时武林最大最繁华的地方了,在这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会找的,祁殇是她如今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了。

咕~

她看了眼旁边的饭馆,摸了摸因为赶路而饿得没有知觉的肚子,就啥也不顾的往那桌子上一坐,将剑霸气的放在桌子上。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小二,上你们的招牌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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