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逸影向蓝莽一点头,后者将周围洞中清出一个宽约几十平米的空间,让双方部众看的清清楚楚。
“万棍归一。”山狼手中长丈余的生铁棍一抖,一股赤色的气芒在体内冒出,沿着粗壮的双手灌入棍子,在空中猛烈抖动着,无数棍影布满了三丈空间,瞬间又捏成一道粗尺余长丈余的赤红棍影,只向眼前静立的逸影捣去,酷烈浑厚的气劲吹得洞中的火把一阵恍惚不定。
“噫!居然有窥入微境中期之势。”逸影现在是出神境初期,境界高其一大截,自然从其出招的气势上知其境界高低,居然还有些金锐之气,不错。
心里想着手却没停,“滔天劲”随着“虎扑”捏指成拳,拳头泛起一团晶莹的白光,向着来势凶猛的硕大棍影,一拳打了过去。如此动作,自然引起山狼的冷笑,和周围双方不明部众的惊叫。
“蓬”一声巨响,山狼意想中血肉纷飞的景象并没有发生,反而一股冰寒无比的劲力,通过铁棍向其手掌冲来。去势竭然而止,而一股无形的气流向四周荡漾开去,竟比洞中流动的山风更猛烈,吹得周围几百部众的头发和衣服冽冽作响,还有许多火堆都被吹得火焰向后飘出老远。
“这还是人吗?”山狼对自身神力一向自负,这一棍怕不下千斤之力,对方赢弱的身体居然用一只拳头挡住了,这可能吗?脸上不由露出少有凝重之色,手一收铁棍,缓缓退开丈余。
周围的蛮汉看到如此情景,皆深感震撼,有些妇孺更是盈盈下拜,以为天神下凡,而本是不情不甘被俘虏的“岩石部”部众,怎会不知自个首领的能力?那可是曾一棍打死硕大猛虎的力量呀!
?一时洞中皆静,再无杂音。
而“悍牛”蓝莽和牛诸,一个也是一身天生蛮力,可手搏水牛。一个是入微境初期高手,功力眼光自然不弱,可跟眼前这位看似瘦削的少年人相比,两人相对一眼,心里涌起无数想法,虽说已看过其与巨熊相搏,却没现在这么震撼,毕竟两人都是山狼的手下败将,自然知道个中厉害!
“好,接我一招。”逸影突然一动,众人只见到一串残影,在洞中不断闪现。
山狼眼一花,面前的少年消失了踪影,更欲挥动手中的铁棍,便惊觉腰间一紧,一道泛着奇寒无比的真气已从腰部漫向四肢经脉,象有万千支针在体内涌动,丹田的真气被侵蚀得不断消失,全身劲力荡然无存。更恐怖的是,腰部竟一瞬间便失去了感觉,下肢象已离自己而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怖感,让其大脑不假思索做出抉择,大叫道:“我愿降”!说完后,便觉腰间奇寒渐渐消失,一种失而重获的感觉,让其软瘫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敬畏的看着逸影,哪还有傲慢不逊之色。
蓝莽和牛诸猛然一点头,伏膝在地,沉声道:“我等愿追随公子左右!”意甚坚决。
逸影看到两人模样,略一诧异,洞中却忽然稀稀疏疏响起下跪的声音,然后一阵掺杂不一的声音响起:“愿降!”
浑沉的声响在阔大的山洞中不断飘荡着,原是两个部落的部众看到自己的首领如此动作,一种弱肉对强者的认同感令他们倾倒便随之下拜。
“蓝莽、牛诸,这是价值五万金元的金票,你带几十个部众去附近城镇购买一些日常所需的粮食和药物,照顾好受伤的部众,也好过个暖冬!”逸影坐在洞中的火堆旁,接过了那个脸上还红肿着的小女孩手中的热水,轻声吩咐道。
小女孩递上水后,却不发一言,兀自站在逸影身旁。
“逸公子……”山狼狼狈的脸上一阵嚅喏,欲言又止,都怪这寒冬漫长,部落上千老少都断炊几天了。
“行了,这是五万金元,应够你的部落熬过这个寒冬。”逸影知其心意,便抽出一张金票,递给山狼,“尽快在大雪淹没部落之前,筹集好所需物资,明年开春,我自会派人来联络你们。”
?经过这出巧遇,逸影现在才真有了自己的势力,故甚为重视,便大方拿出巨资抚民。“岩石部”有部众一千余人,能战者有四百多,“射日部”有部众五百余人,能战者有两百多,因双方各有伤员需治疗,一切方略需等开春方能实施。
山狼通过交谈,方知眼前这个少年竟是百里外云霞谷的年轻长老,便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便自领部属离去。
而蓝莽,被逸影指为两部落之间的联系人,直接向逸影负责大小事宜。
难得放晴,逸影走出深山,便寻了一市集购了几匹马,放慢了回谷的步伐。
“小蛮,你且去看打中目标没有!”逸影兴致颇高,手挽着一张硬弓,指着远处百余米外的枯树道。
“嗯”一位十几岁的硕壮英豪蛮族少年跳下马,在雪地上跳跃向枯树跑去。
“少姝,你去捡些枯枝回来,今晚就在此歇息一宿。”逸影侧头对着一个跟蛮族少年年龄相若的少女,温声道。
少女娇首轻点了点,矫健的身躯便跃下马飞跑而去。
这时,逸影方仔细观察起眼前的破落小庙来。庙门长槛早已掉下无所踪,在这荒野雪地上,显得突兀零落。
“公子,离那个树瘤差这么多。”小蛮张着被冻的通红的小脸,将两手一阵比划,两者竟有尺余长。
逸影浅笑一声,想不到自己的六艺中的射艺,竟退步如此,可知古人诚不欺我:“工多艺熟,以后要多点习练,毕竟软剑不适合远攻,若想领军带兵,攻城掠地,还要多下苦功!”
“走,我们进此庙暂宿一晚。”逸影下马信步走进庙门,便见里面一片狼藉,残破的庙顶更有雪花时而飘落。
不一会儿,少姝在外面抱着一小捆枯枝回来,顺手把两只雪鸡扔给的在一旁栓好马的小蛮,冷声说道:“等下洗剥干净!”这种态度,引得小蛮泛起一阵白眼,却不甘不愿慢慢处理起雪鸡来。
呡了一口葫芦中的酒,逸影斜靠在木柱上,看着小蛮将两只雪鸡在火堆上烤的金黄,阵阵香气早引出在一直冬眠的小灰。这段时间天气冷,睡多吃少,怕是饿了。
刚叫小蛮撕下两只鸡腿给小灰,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个亲和淡然的声音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