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越来越昏暗,云梦泽里的雾气也越来越浓,但这些因素都不碍事,因为随着夜色的降临,有一群不速之客飞来。
一开始是少数几个,渐渐越来越多,落在沼泽上的枝叶上,把这五六百方的沼泽地上面铺上了一层会发光的银毯,恐有数万之众。
望着眼前夜幕中突然出现的银毯,带着无数毫光将这处照得似白昼的通明,散射的亮光将站在树木上的蓝衣人身影,拉得老长,落在横七竖八的树枝上,显得光影迷离,错乱人眼。
“赵公子,何必弄得如此玄虚,快叫你的人现身吧!”邹贤打了个眼色给邓显腾,后者意会点了点头,将手上剩余的斥候散开四周,谨防敌方的合围包抄。
千里追魂龙向天率众来到十几里外的崇峻山口,天色已昏暗下来,刚让部属生火做饭,警戒驻防,却发现水源竟然枯竭,弄得众人拿出自带水袋,拔塞灌水给马喝。
不得已,叫了十数名野炊营的将士用马匹去远处运水,等了半刻钟,却没一个人回来,连随队护卫的一个十人小队都不见了人影!
夜色渐浓,龙向天虽是心高气傲之辈,但领队行军不是其所擅,为防敌袭,故在谷口开阔处置帐设栏,拾柴点起篝火。
等五六百骑士安置好坐骑,简单梳弄一番后,便抱盔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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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守卫在暗哨的提醒下,忙出声示警,等众人穿甲带盔而出时,却只见十几个淡淡的人影远远匆忙离去,装束隐约简陋。
第一队骑兵出营追击时,不知为何几十匹战马突然在夜色下倒地,一阵人昂马翻后,又几十声痛嚎响起!
“啊啊!”短促的痛嚎声响彻这寂静的秋夜,在这空谷中不断回响,引得剩余的几百将骑皆满脸凝重,上鞍而坐,利刃出鞘欲出营挽救同僚。
“且慢,任何人等不许擅离军营,如有违令者,斩!”闻讯赶来的龙向天在内卫的簇拥下,出声制止了欲离营而出击的几个骑兵队。
众骑一听,惟忿忿而回帐歇息。
待三更一过,白露渐浓时,在警戒的暗哨再次提醒下,在营内巡逻的队伍严阵以待,却在黑夜中的篝火映照下,几只长羽破开虚空,隔着百步之遥,将几个暗哨统统格杀。
“啊啊!”几声惨号在灌木丛和草丛里响起,在马匹慌张的嘶叫声中,刚带甲而睡的将士,又是一阵骚乱。
如此一宿,时儿有巡逻将士被射杀,时而又有铜锣声响起,让阳洛城的追兵人马皆疲,咒怨连天。
“传令,鸡鸣晨白之时,立即结队出击,剿杀贼子!”龙向天阴沉着脸,手上抓着巨弓的手惨白无色,冷冷地看着远处百步外被其射杀的几个尸体,恨声吩咐道。
牛诸在半山隐蔽处将这一幕看了个究竟,身边所陪之人,竟是悍牛蓝莽。后者神情肃然,与几个队领模样的射日部将领,默默注视着。
“传令,将抛石车移近五十步,蓝兄弟,你率两百部众在右侧等令出击,其余三个小队一百五十余人随我在左侧隐伏,除了每人一副长弓外,还需……”牛诸一阵有条不序的命令下达,众人领令转身隐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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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影身后的枫树下,从粗大的枝干处现出一个抱着长剑的汉子,正是近卫队领北剑陈仓。慢慢走到在盘膝而坐的逸影身后,默默站着。
“点火!”邹贤猛一挥手,恐久而生变,一声令下,四周几株巨木刚才已被一些蓝衣人涂洒了一些液体,一接触火苗,便窜起漫天火焰,将本是银白光耀的不知名飞虫,刺激得到处乱舞着,好似繁星映耀于夜空。
“第一小队,上!”邹贤对着空中轻语半句,满注真气的声音刚传开,在其左侧的一个十人小组已呈扇形之势,掠空轻点沼泽上的浮沉树枝,向小绿洲上的逸影攻去。
“三元合击。”北剑陈仓冷哼一声,枫树上跳下三个迅疾的赤色身影,呈三角形向那十个高大的蓝衣人扑去。
“斩!”当头一个身形高大的蓝衣人猛一跳起,脚下的劲力竟压得一段粗长的枝杆猛一下陷,如一只猎豹在半空扑向赤甲三人,蓝眸发出疯狂的野兽之光!
“挑,格,转!”几声冷哼从赤甲卫口中传出,三把唐刀从不同的角度后发先至,“呃”蓝衣人只觉一股冰凉传来,下扑的身体腰间一凉,手中的弯刀刚一碰到对方的唐刀,本欲吐劲下压,却感手脖中一痛,全身尤如坠入冰窖,便失去知觉。
?……
“五虎扑杀!”陈仓如一支离弦之剑,与其他四个赤甲卫围住邹贤来击之掌,疯狂打斗起来。
“哼,萤火之虫,找死。”邹贤身化游龙,如黑蛟浑身冒出股股幽黑,充满诡异气息的真气,撞向陈仓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