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陈广看着一身戎装,威武凛然的逸影。
“是我,陈将军,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不如降了吧?”已从赵队领身份恢复过来的逸影,和气道。
“降?想我陈某自诩高才,与吴兄一文一武,当能占据一方山水!唉,是我小看天下人了,至于降与不降……”陈广话还未说完,便见刚占据平州城,守在城中的吴胜,已然在这个云霞谷弟子的簇拥下,坐着大白马缓缓而出。
“贤弟,降了吧!马上使已逝去,不必做无谓牺牲了。”吴胜语气淡和,脸上蒙了一层死灰色。
“大哥,平州城……?”陈广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放下,周围立刻响起异声一片,武器纷纷掉在地上。
“是一只饵,专钓我们这种土鳖!”吴胜一声无奈轻叹。
看着逃入深山老林的云霞谷逃兵,成祖宇无奈收兵回城,却见城头旗帜变换,更有一众陌生面容,簇拥着一个青年人,一并在城墙上静默而立,那陈广、吴胜赫然在列,一时摸不清虚实。
“吴将军,何以有如此多旁人在,还不速开城门?”成祖宇心中咯噔一下,面不改色,运气哄声道,却等不来吴胜的回音,心知有变。
“成大侠果然风仪威武,见面更胜闻名。”城墙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来者何方神圣?”如果再看不出情况不妥,成祖宇也枉为一军之首了,“你是那个赵队领!”说完,双目圆蹬,脑海隐约记起那张焦黄油黑的面孔。
“大侠真是好记性,正是赵某本人。”逸影微笑道。
“吴胜,陈广,你们两个就不怕圣君怪罪?”成祖宇不理城墙上的蓝莽、张豹等人的一片叫骂声,公然对着城墙上的两人质问道。
“呵呵,吴兄与陈兄大义心存天下苍生,但寻一份大作为,成大侠又何必出此言呢?”逸影望着低头不语的吴胜与陈广两人,朗声回道。
“哼,如等我带来大军,定让尔等宵小伏诛,方解我心头之恨!”成祖宇刚欲传令整队撤离,背后传来一片马踏闷雷声,前面几把大大的旗帜迎风飘扬,上书着一个血红的“杜”字,怕不下数千骑兵。
“谁人敢威胁我家主公?”一声奔雷般的冷喝声,一个过着腥红战袍,一身玄铁盔甲的高瘦将军,骑着一匹枣红大马,领兵迅疾而至,将成祖宇前后夹住。
成祖宇不见惧色,将三千铁骑簇聚成一个四方形的庞大马阵,前后背向警戒着,无一人一马怯战。
双方相隔数百米,保持着一个能让马匹尽情提速的距离,人数云霞谷这边稍微占优,两者装备不相上下。
两人都是杀伐果断之辈,令旗一展,杜一郎领头带着五千云霞奇兵,如奔雷踏山川,以其为首,呈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缓慢推进着。
而成祖宇一见,岂会让其马速提高,令旗一指,前方三排数百骑兵策骑而动,手中长槊平举,迎头而出。又一挥手,又有两排骑兵高举硬弓紧随其后,随时抛射雨箭射杀进入射程的对方军队。
然而双方差不多进入百五十米时,杜一郎却兵分两路向两侧游动,在对手极速奔来的骑兵与城墙上的将士目光注视下,十几台巨大的三排暗格箭弩突然呈现于眼前,刚好在射程之内。
“嗖嗖嗖!”破空声不断响起,连续十几蓬箭雨将天空遮住,一下子将百十米外的开南军骑兵,扑灭了十几个窟窿。一米余长的长矛将骑兵连人带马贯穿于地,身上的盔甲如纸糊般脆弱,一时人叫马嘶声响彻战场,五六百的开南军死伤惨重,!
还未等成祖宇将剩余的两千余骑兵奔跑多远,杜一郎所领的两股游骑又化为两个千人状的三角形,已如两把巨剑刺入开南军骑兵队中,到处断肢断戈飞舞,将其对形彻底冲乱。
“啊!这奸诈的贼子!”成祖宇气的吐血,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打,己方优势毫无作为。见到对方将自己的队伍两侧搅乱了,牙齿一咬,亲率中军向着那十几台箭弩车冲去,欲杀开一条血路。
几十米外的十几台庞大的弩车,射完箭后,已排成几十米长的一字形屏障,未等开南骑兵靠近,无数长矛在车身后伸出,如同十几个刺猬挡住去路。
“射!”成祖宇脸色铁青,运气呼啸一声,空有一副好武艺,然在这千军万马讲究配合的战场上,却毫无大杀伤力可言,千余支长箭斜飞上半空,倾泻向躲弩车后的云杉军。
“嘟嘟嘟!”无数巨盾高举于顶,挡住了满天箭雨,只击伤小数云衫军士兵。躲过了对方几轮抛射后,骑兵已至弩车前,硬生生被成祖宇用巨力破开一辆,带领着残余的数百骑兵,在杜一郎两侧骑兵合拢之际,落荒而逃。
城墙上的马贼王魏平目睹一切,内心激荡,方知云霞谷第一悍将,并不是浪得虚名。
“好,好我个杜大将军,围三缺一,杀敌而削弱其士气,真乃上策也!”逸影朗声笑道,声传数里,浑不理陈广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有吴胜凝重的眼神。
这可是天下有名的开南黑骑军,怎的却如此不堪一击!抑或是这独臂将军太强悍了?但观看已收拾好残局,列队排阵整齐有序,斗志昂扬的云衫将士,又似乎明白了许多!
“主公且稍候,且让属下献份大礼,以壮君威。”杜一郎勒转马头,威风凛凛站在云衫军队形前,闪着毫光的长枪尖,尤挂着几抹鲜红色,不知多少生命在上面终结!
约一刻钟后,在四五千云衫骑兵队伍的注视下,还有平州城上数万将士的目睹下,数千云衫骑兵,押着刚才逃脱的数百残余开南黑骑军,掀起满天灰尘,缓缓而回。
当中队伍最前者,金雕胡骏洪,还有三个骑马的云霞谷高手,押着安坐在马上的成祖宇,后者鬓角见红,再无初来傲视一切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