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州之北与南平州共饮清河水。
南平州面积不大,比西歧州略小,而荊州城是南平州最大的城都,人口不下百万,虽比阳洛城略欠繁荣,但在方圆千里内颇有盛名。
城中最大的粮站丰庆园,建落于荊州西坊梧桐巷,整条巷子不大,长约数百米,鲜有人至。数年前,已被丰庆园老板徐兴整条买下。
留芳居,是梧桐巷里一个雅致所在,仿若北边幽州四合院摆布,亭台桂树,怪石错落其中,是徐兴日常居住的所在。
今日在迷濛的晨雨里,来了几位客人,正于居内回味斋品着早点。
“主公,这味八宝粥是属下请人特意所熬,您尝尝。”徐兴如今身体日胖,却更见容光焕发,此时亲自为逸影盛了一碗七彩小米粥,在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煞是好看,平时这货可见挺会吃的!
“徐大掌柜,生活安逸呀!”丁山已抹去青涩,脸上气蕴已隐有高手风范,戏謔到。
“哪敢情是,荆州城三分之一的粮食都在此处,想不胖都难呐!”一股无形的气机弥漫四周,却是瘦小精悍的北剑陈仓,十余年间,修为已至出神境后期。
“谷主,你看,他们都在嘲笑我,还是张豹兄弟实在,来,再让我给您添几个肉包子。”徐兴尴尬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对着已吃了几碗八宝粥的张豹道。
没外人在,相识于草末时的几个谷中大佬,毫不拘谨欢坐一堂,这可是很少见的。
嘻嘻哈哈声中一顿早餐吃到酉时。
午后,荆州城突然粮价大涨,几日后,影响至大梁州阳洛境和南楚州潭州境,一时战火烧得更加猛了,令一直平静繁华的南平州烽烟亦四起。
本来付家挟持主政的荆州城,竟被唐门取而代之,而毛荣这一个名不见经转的人物,就是云霞谷扶持的俗家势力代表,手下拥兵十万,猛将无数。
新政上台,迅速平稳了粮价,民心大稳,半月后,一纸召告天下书宣扬四方。
“兹有南楚刁民乱窜,扰我子民,抢我钱粮杀我妇孺……,今承天恩,当体恤百姓之苦乐。特派兵平乱剿匪,以正清平!”
数日后,一支拥有一万骑兵,四万步率的五万人队伍,由杜一郎挂帅,狄元为副将及军师,前去击杀南楚州侵入阳洛境之敌。
荆州城,梧桐巷,庆丰园,留芳居。
“这是姥姥嘱我带过来的五把无心梭,你可放好了。”清脆婉转的声音从一个双十妙龄少女口中传出,身材苗条,清秀聪慧的脸上自有风姿,却不是多年未见的唐雨燕,如今已落成大姑娘了。
逸影避开了唐雨燕热灼的眼神,轻笑道:“一别数年,唐小姐风华日长,不知愁煞多少家好男儿!”
此话一出,便觉不对,已是而立之年的脸上抽动了一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唐雨燕一听,不知想到了什么,粉脸一红,小脚一跺,娇喊道:“你欺负人,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陪付姐姐!”说完,一双美目狠瞪了一下略显尴尬的逸影一眼,转身而去,徒留下一屋香风。
如此小女人的娇态,让逸影古井不波的心,泛起几丝涟漪,一时静立出神。
“主公,北边来信。”正呆想间,门外传来张豹浑沉的声音,将逸影思绪拉回。刚才触景生情,睹物思人,想到远在他乡天涯里的碧丝儿。
“进来……”稍后房中传出一声沉声。
看着信中内容,一双浓眉皱了皱,令张豹去请丁山。
“主公这么急,叫我来可知是何事?”丁山将衣襟摆正,跟着张豹匆匆而来,询问道。
“我也不知咋回事,主公看过信后,就让我飞鸽传书叫你来。”张豹如今年逾四十,修为已至出神境,体格更显健硕威武。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他约一半的青年,深深佩服,从当初数百童子营的小当家,如今才过去几年,已然在这偌大的神州建立起庞大的情报网和商贸网,若不是年前让徐兴把持了商贸事务……
两人急驰间,不觉已至留芳斋。
“什么,烈日宫敢禁押主公的兄弟?”丁山接过逸影递过的信笺,方知赵广义被人关押了,诧异道。照说如云霞谷俨然有独占大梁州之势,谷中势力又日渐强盛,以烈日宫的聪明,应不敢捋虎须方对呀!
“我这个兄弟,他想立功呀!”逸影又怎会不知自家兄弟底细,轻叹道,怪就怪自己给他的东西太多太快了。
“烈火夜叉”袁咏珊美眉紧皱,劲装包裹的娇躯一如既往的火辣,现却在厢房内不停走着。
“堵,堵!”几声脆响,半掩的竹门被一只大手推开,露出一壮汉来,面露仰慕,“袁长老,你叫弟子来?”
袁咏珊看到壮汉,忙急声问道:“天旭,那小子还没吃东西吗?”状甚焦急,如一团火掠近走进竹门的壮汉。
“没有,这次师尊行这步棋,会不会过于冒险?”这壮汉正是败走云霞谷,只身闯荡江湖的铜钹无双冯天旭,如今神光内蕴,修为竟与烈火夜叉袁咏珊相若,天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听冯天旭如此一说,袁咏珊停下的脚步,轻叹道:“烈火老人也有难处,如今付家、铁枪堡等一些大世家,都依附于云霞仙派,我烈日宫后知后觉,如今又中了撼天的毒计,宫中损失严重!这不,我宫利用南楚州疫情,扶持了一些世俗势力入侵阳洛境,就是想以此为跳板,达到反击开南那边的目的。”说完轻抚着额上一道腥红的伤疤。
“是天旭不孝,自顾在江湖逍遥,帮不上师门的忙。对了,当初师弟与赵谷主有一面之缘,不如……”冯天旭灵光一闪,妙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