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浩15岁了,在公主岭六中三年二班当班长,2018年上个学期的摸底考试中,他在全校排到了第8名。
公主岭六中历年升重点高中的人数都是全市第一名,被称为一中的摇篮。
汤浩从上小学就没让父母操过心,他在学前班就养成了不完成作业不吃饭的习惯。他从进幼儿园就不象小时候那么哭起来没完了,但是,他玩什么一输了就掉眼泪。
上小学后,这一毛病也让他爷爷板了过来,改为一遇到捉摸不出来的难题就掉眼泪了。小学二年级,他掉了第一次眼泪,是因为看不明白钟了。
钟这个东西属实是一个拦路虎,一般孩子都被它网住过。因为孩子们都习惯于10进制加减法,突然来了一个12进制,思维习惯拐不过弯来。尽管他姥爷、爸爸反复教他,他就是不开窍,看来,习惯思维真是解放思想,转变观念的最大障碍。
汤潮没有从算数知识去开导他,给他出了六十化甲的演算题:给了他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10个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12个地支,让其依次相对排列,排到甲子为完成,问他一共排列了多少组。
这个题对于小学二年级的孩子是有难度的,但是汤浩能专心致志,他做出了答案,愉快地告研爷爷是60组。
在这个基础上,汤潮给他讲了六十花甲的典故,进而讲了古代天文学家用天干、地支记年、记月、记日、记时的办法。汤浩十分感兴趣,回头一看钟,顿时棒豁了。他开始给他爸、他姥爷、他同学讲课了,讲得津津有味。
从那时起,汤潮便对这个孙子抱定了希望;汤浩也把爷爷当成了最有学问的长者;爷孙经常聊一些古典趣事,使汤浩受到了国学的熏陶。
汤浩初中的班主任老师叫李效华,是一位教数学的女教师。值得提出的是,她也是他老姑汤南樱的班主任。汤南樱对这位老师没有任何好感,称她为巫婆。
汤南樱比汤浩大9岁,自从汤浩上到小学四年级以后,她就辩论不过她侄子了。
一次,已经上了大学的汤南樱骗汤浩说:“你把这个谱子给老姑抄下来,老姑请你吃汉堡。”汤浩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任务,她老姑反复挑错,也没挑出来。便问汤浩:“你知道这些点和线是什么意思吗?”
汤浩回答道:“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照葫芦画瓢,保证和书上的一模一样。你快兑现承诺吧!”
汤南樱是回家要钱的,上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花的精光,哪有钱请侄子吃汉堡。便鸡蛋里挑骨头,想悔约。
汤浩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只狼和一只小羊在同一个小溪边饮水……”
汤南樱听完说:“小屁孩,你是说老姑是狼呗!”
汤浩没有直接回答,说道:“你是长辈,我怎么敢这么称呼你呢?我是说自己呢,我是东郭先生。”
汤南樱被羞得满脸通红,说道:“能把这个歌谱唱出来,我就带你去吃汉堡。”
汤浩说:“你错了就认错得了,别磨不开,我会不会唱这个歌和你承诺的有关系吗?你总拿自已的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永远都不会进步!”
当汤浩听老姑骂李老师是巫婆时说:“巫婆也是聪明的人,专挑愚蠢的人治。”他老姑又被羞辱了一次。
汤浩十分幽默:一次,他妈在回忆他爸追她时说,我那时也是军体校的校花呀!汤浩说了一句话,把她妈鼻子都气歪了。他说:“你念错音了,是笑话吧!”
还有一次,他爸夸耀自已的开车技术说:“我能开大客、大货、面包和轿车,一般司机都干不过我。”汤浩说:“你是不是一辆一辆的开吧!”他爸当时就灭火了。
汤浩思考问题很有道。进入初中,他因为学习好,很快在班级脱颖而出了。李老师有意让他当班长,把一些班级管理事务交给他办,以树立他的威信。但是,在选班干部的班会上,大家都在毛遂自荐,汤浩却没有反应。
班长选出来了,汤浩回家说:“我不自荐是看同学们推不推荐我。他们不推荐我,证明我还不能服众;不能服众,当上班长也无法号令同学们;我要等同学们都拥护我的时候再当班长,现在是卧薪尝胆的时侯。”
果真到了期末考试,他考了班级第一名,全年组第5名,被同学们拥为了班长。
汤浩知道自己的弱点。他不盲目补课,哪科考试成绩落后,便主动找补课班了。
他最弱的科目是体育,跳绳是他继看钟之后的又一道难关。这说起来,愿他爷爷。
汤潮怕他伤着自已,告诫他一句孔子的经典语录,叫做“君子不涉险地”,解释为危险的地方别去,危险的事别做,危险的言语别听。
凭爷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照做了。问题是他把体育活动也列为了危险的事,至使其动作极不协调。踢毽踢不着,跳绳跳不过去,立定跳远跳不过一米。他要补体育课,他爸他妈有了展示本领的机会。
他们先从打羽毛球练起,又练蛇形跑,蛙跳,游泳,滑旱冰,踢球……
一个学期的早晚练习,使他体育课不仅达标了,而且会踦自行车了,个子迅速增长,已经撵上他爸了。
他还学会了弹吉他,是汤添亮一个开乐器培训班的同学教的。那个同学评价说:“这个孩子学啥钻啥,聪明刻苦,学习肯定好!到我这练琴的都是学习不好的,这孩子能当他(她)们的老师。”
汤添亮挺有正事,给于庆岚做防水的钱迟迟要不出来,干脆要了一个住宅。因为那里离六中近,便于汤浩上学。
中考比高考竟争激烈,尤其是考重点高中,真是百里挑一。考前,汤添亮和田微微给他加餐。汤浩却是吃完就锻炼,炼完就睡觉,丝毫没有紧张感。
下学期最后一次初中摸底考试,汤浩考了全校第3名。汤潮给了孙子一个心理暗示,告诉他别考太高了,最好超过录取线一二分,进一中后能后发制人。这让他更放松了,竟成天看起了手机。
他不是玩手机,是看一些时势新闻,在百度上搜索一些常识性的知识,和一些尖子生在群里聊一些难题。
田微微又采取极端手段了,没收了孩子的手机和平板电脑。汤浩跟她说了一句“没有知识太可怕!”便上爷爷家了。
汤潮听了孙子告状,把田微微和汤添亮叫来,给她俩出了几道用手机可以搜出的题。然后说:“如果中考出了这些题,我孙子可惨了。”
两人明白了,把手机和平板都还给了儿子。汤浩说:“考试是我去考,你们着啥急,你们急有用吗?”
中考前,汤浩跟爸妈提出了一个要求,考完试,要去海边玩一次,解放自已。
汤添亮便和王旭联系了,定了去烟台的票。汤浩见爸爸说话算数,表态说:“你们就准备上一中的学费吧!”
中考开始了,汤浩在语文,政治、史、地卷中都用上了看手机和电脑的题,虽然没有几分,但是也可以拉下许多人啊!田微微服气了,把此当成佳话,跟同事们聊。
他们一家去了烟台,是坐动车去大连,然后乘轮渡到蓬莱的。
王旭的老公祖海博开车来接了,他们先游了八仙过海的仙山琼阁,在蓬莱阁上看了黄河、渤海交界线。然后从蓬莱半岛驱车60公里来到了烟台芝罘区,这里是老烟台的旧城区,现在是烟台的六分之一。整个乳山县都进入了烟台城区的怀抱,使大烟台三面环海,一面与胶东半岛相连。
王旭家的老楼就在海边,出小区200米就是海滨浴场,他们又买了新楼,距此5公里的路程,这个楼就交给了汤添亮一家人。汤浩投入了海的怀抱,放空一切,去准备接纳高中新的知识……
发榜了,一中的录取线是582分,汤浩考了599.5分。田微微仍不满意,为最高分612分的学生喝彩。
中国的家长和美国的不一样,美国的孩子投10个球,有一个进蓝了,家长会说,你真棒;中国的孩子进了9个球,有一个没进,家长会说,你太让我失望了!许多中国孩子的兴趣和激情就这样破扼杀了,因为他失去了自信。而这样的家长暴露出来的是无知、贪婪和自私。
汤润又住院了,另一侧又出现了脑血栓。这一次不是因为喝酒喝的,是因为听信了保健品推销人员的盅惑。他家里堆了一大堆标着两个蓝色椭圆圈的健字号药盒子。
人们管这种药叫草帽药,因为两个蓝圈相套的形状象一顶草帽子而得名。
他不打胰导素了,吃什么胰宝,入院时血糖高达23,已经3个加号了。医生说,再晚来就会酸中毒导致休克,严重者会危及生命。
他另一侧的血栓导致其言语不清,视力混沌,他走路都失去方向了,是凭着一点点清醒,扶着把手下楼,到了路边,打出租车去了姐姐家,被姐姐送到医院的。
在医院,以每天300元的价格雇了24小时监护,经过半个月,他又恢复了自理,但是不爱说话了,走路也有些跑偏。王以岚在这种情况下,还在纠结着钱的问题,不出面护理,也不回家守护。
汤潮给飞飞打了电话,飞飞回来了,把他爸接到了定襄,租了房子,雇了一个保姆看护他,每天定时打针,定点吃药,才使其又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