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的话说到一半,简宫昀又开始对他下毒手,小受痛得往段悠身后躲。
简宫昀却一副就要跟小受拼命的架势。
段悠赶忙把他往沙发上推,顺着他的头发,让他乖乖坐好。
“继续说!”
小受果断站远一点,道:“这才喝了两次药,相比上次,他的脉搏变得更加有力,完全超过了我的预计,快得不合理。老大,他会不会吃了其他的药,昨晚他离开,还安然无恙地回来,可能有人在暗中帮他也说不定……”
小受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简宫昀压在沙发上的手掌加大了一分力。
段悠听了小受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看向简宫昀。
“没事就行。”段悠心里也有疑虑,“你去把小宫回来的监控调出来,看看谁送他回来的。”
“嗯。”小受转身离开,却莫名觉得一道冷光抵着他的脖子,凉飕飕的。
段悠问简宫昀:“小宫,你昨晚跑去哪了?”
简宫昀懵懵懂懂地张着眼睛,疑惑地斜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似乎根本没听懂。
段悠摸摸他的头发,等着他的回答。
“……小楠被抓走了,我去找小楠,小楠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下次我一定找到你……”简宫昀孩气地答道,像小孩子偷吃了糖在恳求原谅。
“那谁带你回来的?”段悠盯着他问道。
“……”这次简宫昀干脆没听懂,呆呆地看着段悠,继而眼睛红了,鼻子红了,脸蛋红了,哭出声,“他们欺负小楠,他们赶走了小楠,小楠再也不要我了,小楠,我要小楠……”
鼻涕眼泪哗啦啦。
段悠以为他又吓到,抓了几张纸巾替他擦眼泪。
“小楠在这呢,哭什么哭,好好说话……”
“小楠会原谅小宫吗?”
“会的。”
“小楠会和小宫玩耍吗?”
“会呀。”
“小楠会喜欢小宫吗?”
“会呀。”
“那小楠会一直呆在小宫身边吗?”
“会的,会的,会的……”
段悠干脆用纸巾一把蒙着简宫昀的眼睛,从“源头”上解决流泪的问题。
简宫昀扒拉下她的手,边哭边说:“我看不到了。”
“那就别哭了好不好?”段悠笑得僵硬,“来来来,别哭别哭,闭上眼睛一起睡觉觉。”
段悠把简宫昀推到沙发上,替他整好脖子,伸好脚。
“我们来玩躲猫猫的游戏,你要闭上眼睛听我念1000个数,念完再睁眼。”
简宫昀睁着眼睛:“我可以看着你念吗?”
“不可以,这是游戏规则!”段悠道。
等会她就念个十几分钟,看他睡不睡着。
“开始数了……1~~2~~”
段悠的手搭在他头发上,边念边顺,这是她怎么多年唯一的娱乐——顺毛。
顺着顺着就习惯了。
没事顺顺布娃娃,没事顺顺小乖的头发,现在没事顺顺简宫昀的头发。
简宫昀闭上眼,听到女孩柔软的声音,和回忆中的女孩稚嫩的音调重叠,枕着她的声音,就算未入眠,他也好似在做一场梦,安宁而美好,他可以一直做这个梦,宁愿永不醒来。
“小楠。”
突然一道声音惊扰了简宫昀。
段悠数数声被迫中断。
简朴昀一脸倦容的疾步走入原野,本来想跟段悠报备昨晚的一无所获,却看到他辛辛苦苦找的人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睡得像个无纷无扰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