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呼，爽啊，没想到这玩意做好了居然那么好吃，也是奇了怪了，以前怎么就没人做来吃呢？”
“嘿嘿，现在知道了吧，老头子喜欢吃这些东西，不是没有道理的。”
“叶老头，你少来，你做的难吃死了，看着就恶心，闻着就想吐，没有方晨哥哥做的一半……不对，是没有方晨哥哥做的百分之一好。”
“呼呼呼，好吃，早知道拼着被发现了挨打，也要多顺点作料出来。”
“啊啊啊，胖子哥哥不许抢，我的，都是我的，叶老头你也是，白马你也是。”
“……”
不得不说，亚空间技术真的很神奇。
虽然消失在外面的大地图上，但这样晴朗的夜里，依然可以看到天穹之上闪亮的繁星，也能吹到凉爽的晚风。
方晨端着一盆干煸肥肠出来的时候，昏黄的灯光下，收购站外面的空地上，一张破桌子，三个人，一只猫，已经吃上了，那你争我抢的模样，酣畅淋漓，好不快哉。
不过随着他的走近，画风立马变了，一个个正襟危坐，都收敛了很多。
“怎么，看这意思是不合胃口啊？”方晨也没戳破，手里一盆菜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其实这时候桌上原有的两盆菜已经去得差不多了，也幸好是买得足够多，也全都做了，要不然这会估计只剩下两空盆。
叶老头还是比较矜持的，一本正经道：“还行吧，就比老头子亲自动手差那么一点点。”
“呕——”
叶小鱼当场就恶心到了，鄙视道：“叶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你良心不会痛吗？”
叶老头呵呵笑：“不痛啊，良心嘛，早就被狗吃了。”
这一老一小，真是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方晨听着，哭笑不得。
这时刘肥挠头道：“那什么，好像还不错，没想象中那么难吃。”
方晨嘴角扯了扯：“意思是还是不好吃，那行，别吃了，都别吃了，我自己吃。”
刘肥立马就怂了，赔笑道：“别啊，好吃，好吃，我错了晨哥，好吃，真的好吃。”
紧跟着叶小鱼笑嘻嘻道：“因为是方晨哥哥做的，所以才好吃。”
说着夹了一块肝尖送到方晨嘴边，“啊，方晨哥哥辛苦了，吃一口。”
方晨瞪了一眼，最终还是笑了，一口吃下，感觉，还真不错。
倒不是说他的厨艺多么的好，主要是这个猪肝本身，因为进化变异的原因，就是比记忆中来得要强。
再一个，这种取自野外凶猛动物身体的食材，本身蕴含的能量就比较高，吃了给人一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叶老头还是鸡贼，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闷声不响吃掉好几块肥肠。
即便如此，这糟老头依然坚持着，这些菜只比他自己动手做出的味道差那么一点点。
方晨也没理他，自顾自倒了一碗米酒，喝了一口，道：“胖子，我有个想法，我打算有空的时候去摆摊炒菜，就卖这些没人吃的东西，赚点零花钱，你觉得怎么样？”
米酒不怎么好喝，就跟记忆中超市买来的一个味，比自己家酿的差多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出意外，他赚钱的路子可行。
刘肥家里就开餐馆的，自然也不傻，闻言心里一盘算，道：“好主意啊，这些东西以前之所以没人吃，主要是因为难吃，其实实际价值相比血和肉并不会差很多。”
顿了顿，又道：“虽然来自野外的作料比较贵，但是因为用不了多少，所以成本也不会特别的高。
至于这些猪肝鸡胗大肠什么的，没记错的话，应该很便宜吧？”
方晨点头：“很便宜，我弄回来那么大一堆，一共才花了一百四十块钱。”
相比野外动物身上的肉，的确是很便宜了，毕竟那只毛重都不到两斤重的小黑兔还卖了五百块。
关键是，不要猪肝，就要大肠百叶之类，还要便宜，因为相比之下猪肝吃的人还多点，大肠什么的，碰都没人碰。
刘肥笑着说道：“这就对了，真要算下来，这些菜成本不会比普通的菜成本高很多，但是卖的话，肯定不是普通菜能比的，有得赚。”
这时叶小鱼雀跃道：“方晨哥哥好厉害，美味好吃，实际价值不比肉差，价格又便宜实惠很多，普通人都有可能吃得起，我猜到时候生意一定会很好。”
这是实在话，说白了，美味，性价比高，想生意不好都难。
方晨很高兴，当下也不多说，直接表示让刘肥和叶小鱼入伙，三个人一起做。
与此同时，他还打算把做法交给刘肥的父母，反正市场那么大，且本身这也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事情，早晚满大街的人都会。
就这事，三个人越说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摆摊开业。
某一刻，忽然叶老头道：“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干脆公开，直接贡献给社会呢？”
方晨一愣：“直接公开，贡献给社会？”
叶老头嚼着肥肠，老神在在：“人类现在的处境是比从前好多了，也不用再跟从前一样，不管什么脏的臭的，只要能吃的就吃了。
但是，这个世上吃不起肉的很多，喝不起血的人也很多，这不仅仅是财力的问题，能力有限，供应不足，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意思是，这些没人要的内脏，如果推广开来，可以成为一种物美价廉的供应，补充血肉上的短缺？”
方晨不傻，一听就明白了，只是说不上为什么，他总感觉叶老头的话有些不对，里面似乎还隐含着一些别的什么，他一时半会又摸不着头绪。
叶老头闷了一口米酒，道：“这个社会是不公平的，有些人在娘胎里就能吃好的喝好的，他们的身体素质，普通人根本比不了。
也是这些人，往往更容易走上修炼之路，成为真正的武者，而武者对于整个人类社会的意义，不用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你们应该都明白。”
貌似在吐槽世道不公平，可实际上不是那回事，糟老头的真正意思是，如果能吃得好喝得好，如果身体素质跟得上，那么人类社会就会出现更多的武者，从而使得人类的生存环境进一步得到改善。
而一旦野外生物的内脏食用普及，其低廉的价格，其不输血肉的营养价值，将会使得更多普通人拥有成为真正武者的机会。
这貌似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一想起整个社会都会因此而受益，一想起可能历史的进程都由此改写，方晨忽然很激动，恨不得马上就把做菜的方法传遍全国，乃至全世界。
可仔细一想，关他毛事啊？
他没那么崇高，他也不想改变世界，他就是一个小人物，他就想赚点零花钱，吃好点，不用靠女人养活。
如果可以，就跟今天那位农民大叔帮忙输血一样，他不介意助人为乐，更不介意见义勇为，可是造福全人类，抱歉，这貌似是超人应该思考的事情！
“直接公开可以，贡献给社会我也没意见，不过这事别找我，叶老头你可以自己去，反正我也没指望能保密吃独食。”
方晨的意思很简单，反正也藏不住，想怎么着都行，但是有一点，别占用他的时间，他要赚钱。
结果刚说完就被叶老头抓住裤腰带，提王八一样提了起来。
“叶老头你干嘛？放开我，你放开我！”
“叶老头，你这么野蛮专断很容易没朋友的你知道吗，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真翻脸了。”
“……”
方晨使劲挣扎，但是没卵用，怎么挣扎四肢都够不到地面。
叶老头也不说话，把他提到机车维修站后面的组装大厅，虚拟中控台面前一放，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嘿嘿笑道：“年纪轻轻，没点觉悟哪行？
听话，老实点，一会让你干什么干什么，不然还打你屁股。”
“叶老头！！！”方晨火冒三丈，好气，真的好气，好久没被人打屁股了，今天居然被个糟老头子打屁股，简直不能忍。
不过看在老头手上二十多斤重特大号扳手的面子上，他忽然觉得忍让老人其实也是一种美德。
叶老头也不多话，扳手扛在肩上，很快动用权限，启动中控台，之后没多久，方晨来到一个虚拟的厨房。
“虚拟现实？难道叶老头的组装大厅里其实是三代终端？”
“咝，这糟老头子，果真坏滴很呐，居然隐藏这么深，三代终端都有。”
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方晨心里犯嘀咕，突然脑门子被拍了一下，旁边依然扛着大扳手的叶老头道：“磨蹭什么呢？
赶紧的，把几个菜都做了，完事老头子还等着回去吃饭呢！”
方晨捂着被拍的后脑勺，好生气，不过看在大扳手的面子上，还是选择了原谅。
既然原谅，那就好好做菜吧，其实方晨还是蛮喜欢做菜的，主要是这厨房的环境特别好，在这里做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速度也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干煸肥肠，炒肝尖，酸辣鸡杂，爆炒牛肚，菠菜猪肝汤，等等等等，尽情发挥之下，硬是做出十几道菜。
很爽！
不光做得爽，闻起来也爽，这些都是真材实料，不像之前各种将就。
唯一不好的是，这些菜都能吃，但其实都是假的，不能真的填肚子。
而等到结束完毕出来，外面也就过去不到半个小时。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的那一刻，瞬间无数的掌声响起，有的在虚拟世界，有的在现实中。
他也万万没想到，他一个来自史前的人物，终究还是悄悄扇动了翅膀，悄悄的改变了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