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馥儿一直在额娘身边。”
良馥缩在芸曦怀里，轻轻用手把玩芸曦的龙华，芸曦拍了拍良馥，对良馥说：“馥儿，额娘好不容易将你送到了皇太后身边，你可千万不要因为额娘，就这般放弃在皇太后身边这么好的机会。”
“可额娘……女儿想陪着你。”良馥到底是孩子脾气，这些年又被弘历、厢婼与芸曦惯的有些娇纵，但是却也是善良的好孩子。
芸曦摸了摸良馥脑袋，苦涩的说道：“馥儿，额娘也是为了给你挣个好前程。人人说额娘温柔贤惠，与从前孝贤皇后相仿，这些年本宫也在有意无意模仿孝贤皇后，可馥儿你也要争气。”
良馥死死抱住芸曦，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大约瞧着芸曦病好了，良馥便搬回慈宁宫里，继续逗皇太后一笑。这些冬天似乎是最冷的冬天，后宫之中姝娈处也是一直克扣姝娈的炭火。
“内务府奴才这般怠慢娘娘。”
琉璃不满内务府这般糊弄人，姝娈轻轻一笑对琉璃说：“哪一年咱们不是这么度过的。”
轻轻将棉被披在琉璃与明淑身上，让两个人坐在床边，吩咐小福子与悫郦去厨房内暖和暖和。虽说伺候人不多，但这些人却都是格外忠心耿耿的人，姝娈用了也信任。
“谁叫本宫不得宠，这些年都这般度过了，何事不能忍下来。当年便是本宫不能让，让还是娴妃的皇后借着钦天监监正魏氏之手让魏漪入宫，害死了月儿腹中孩子。虽说也有纯惠皇贵妃和皇上的安排，可当年的皇后也不是没有过错，不过是本宫太过于张扬罢了。”
那是初入宫的事情，这么些年姝娈虽说表面上何事都风平浪静，从来不争宠吃醋，可唯有姝娈亲近之人才知，当年的张扬便是他人手里的把柄。记得孝贤皇后富察云良教导：如若不争那便要彻底退出后宫争斗。可能那才是云良的本心，只可惜云良身为皇后，许多事情皇后的确是皇帝的妻子，可亦是规矩与枷锁。因为成为皇后，所以成了妻子，又因为成了皇后，所以许多事情‘顾全大局’成了枷锁。
“娘娘，你这些年苦苦熬着。皇上几次想要册封您为婉妃，您为何不同意？”明淑也是感慨，明白姝娈宫中这种被世人遗忘的快乐与困扰。
“明淑，你有过一见钟情的感觉吗？从前本宫也不信，如何见一眼就能命定终身。哪怕所有人不理解，本宫曾几次梦见他，原来年少时的相见，当真可以两相情好。”
也就是明淑与琉璃这样亲近之人在身边时姝娈才能说出这些话，也是后宫中除了潜邸旧人了解从前之事，这些年新人如同花朵儿一般绽放，姝娈更像是一朵久久不败的桃花，始终想要逃离这里一切，怀念从前。
“好在皇上是英明君主。”
琉璃说罢，姝娈道：“可他终究负了许多人的深情与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