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坊主听从殷七的指示,又去北院许下很多“卖身”承诺,心魔契约又一次修改,又换来了几根灵参根须和不少的灵石。
从契约上看,仙乐坊会在花魁大赛乃至以后都跟从北院的指示,坊主简直就是把自己便宜卖出去了,北院院主自然很是欢喜,对坊主索要灵石灵药的要求一一满足。
坊主回来后,没有私藏,把得来的大笔灵石分给了殷七一半,
“北院果然是有钱啊,这些资源比得上仙乐坊好几年的收益了。”坊主叹道,“其实真跟着北院混,可能也不错。”
“呵,他是看在唐云的份上,才会给你这么多优待,仙乐坊本身对他们来说倒是可有可无。等到他们自己搭上唐云这条线,还要你有什么用?”殷七冷淡地说道,“袁老头儿你越来越短视了。”
“唉,我剩下的寿元本来就没有多少了,一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哪来什么长远眼光。”坊主无奈说道。
“你当初收留了我,我自然会想办法帮你延寿,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殷七道。
“可是你不是说不会让苏瑶拿到花魁大赛的头名吗?没有赏金,我哪来的钱去买灵药呢?”坊主叹道。
殷七面无表情地说道:“赏金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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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房间内,殷七把一个大袋子放到了床边。
“这……哪里来的这么多灵石。”苏瑶打开一看,全是一颗颗拇指大的乳白色玉石,这么多的数量她从来没见过的。
“我赚来的,给你用。”殷七搓了搓苏瑶的额头。
“唐云给的?”苏瑶推测,这么多的灵石除了唐云赠与以外,她想不出殷七怎么来的。
“不是。”殷七皱了皱眉头。
“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阿七你已经干起魔道的事了吗?”苏瑶惊讶问道。
“不是,来源没有问题,你放心用吧。”
苏瑶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再多问灵石来源,说道:“我只是恢复伤势用不了这么多,我只拿几颗就够……”
“都给你。”殷七突然打断她。
“太多了……”苏瑶低头小心地说道。
“你怎么连我这点东西都不敢收?”殷七的语气似是有些生气。
苏瑶疑惑抬头,看到了殷七失望的眼神,那双温润水亮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自己的影子。
苏瑶心中一惊。
“你不用和我客气。”殷七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睛微眯转过了头去,恢复了淡然的姿态。
“好吧,谢谢阿七。”
“你也不用和我说什么‘谢‘……”殷七说到一半又止住,感觉到自己这样的话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她心中懊恼,轻吸了口气,用手指用力地点了点苏瑶的额头:“这些灵石足够你破境了,我已经突破了焚血境,想要再破境,这点资源对我来说杯水车薪,所以你全部拿去吧。”
“嗯嗯。”苏瑶点头,拿额头蹭了蹭殷七的手指,殷七不留指甲,指头是柔软圆润的触感,“我知道阿七很聪明,能赚来很多资源,我就放心地收下了。”
殷七看着苏瑶清丽秀美的面容,心中默道:不对,靠智力拿不来资源,用绝对的实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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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帮忙宣传,仙乐坊公演的台子下面聚满了人,从车辇看,不乏权贵名流。
有了充足的灵石供给,苏瑶从昨天下午一直修炼到今天早晨,伤势虽然离彻底恢复还有差距,但只是表演的话,已经没有大碍了。
在长宁城早已经历过多次类似的阵仗,面对场下的几千号人,苏瑶自然也是好不紧张,遮掩的帘布撤走后,一身飘飘白衣,舞剑出场。
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远处的屋顶上,韩婉和一个年轻男子也正观看着苏瑶的剑舞。
“宋师兄,你若是想看她表演,我可以让她独自给你表演呢。”韩婉笑着开口说道。
“哦,是吗?”年轻男子有些不信。
“当然,仙乐坊虽然在长宁城有些名头,但还远远比不上我们北院,昨天他们坊主更是表示对我们唯命是从,只要宋师兄喜欢,我还可以让那个苏瑶多陪陪你呢。”韩婉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算了,我身为上清宗的真传弟子,出门一趟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远远看一眼即可,不值得再费时间。”男子摇头拒绝道。
“师兄不愧是真正的修道中人,对自己要求真是很是严格呢。”韩婉道。
“唉,宗门内资源有限,大家都要争那通神的名额,争不到则要泯然众人矣,一辈子困在搬灵、焚血二境,又与普通的凡夫俗子何异?”
韩婉听得心神驰往,若不是想要寻那“虚空炼神”的一线希望,她又何必离家拜入宗门,“以后小妹拜入宗门,还请宋师兄可要多照顾着小妹些啊。”
她取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宋姓弟子的手里。
宋姓弟子打开一看,惊讶道:“灵液!”
韩婉笑着说道:“小妹送给师兄的一点小礼。”
宋姓弟子也笑了笑:“你们这些在俗世做生意的,果然有些东西。”
如果不是为了这“小礼”,这种跑腿的活儿怎么会在宗门内抢破了头,根本轮不到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
不是每个焚血境的真传弟子,都能达到“虚空炼神”的境界,成为长老。完全要看能否获得名额,一个炼神境的名额代表着海量的资源,没这资源光靠自己?凭那点平日供给一辈子不可能破境。
同样在灵脉中产出,灵液是比灵石更高级的修炼资源,与灵石相比,可以直接服下,吸收效率更高。
这瓶灵液在外界可能是天价,但对他这样的真传弟子来说,也只还算是不错了。
“好说,有我在,你进了宗门,先是外门弟子,学好法术后成为内门弟子,这期间我保证没人敢为难你。”宋姓弟子说道。
“多谢宋师兄!”韩婉笑着弯腰行了一礼。
宋衍青矜持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冷晒,他自然知道韩婉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即使是他们这些从小在宗门长大的人,绝大多数也拿不到“虚空炼神”的名额,她一个外人居然也敢痴心妄想。
每年都不乏这样的傻子,自己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实际到了宗门才会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是多么普通。
这个韩婉自称剑术出众,但他估计,也不过是普通人中较好的水平,远远不能和真正的宗门弟子相比。
对于这种人,他是看不起的,不过有人送钱,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就是了。
看着远处苏瑶绝美的舞姿,宋衍青亦是感到赏心悦目,心中开始考虑着刚得来的灵液是自己用来提升一点修为,还是交给师尊讨好一下他,请他老人家多为自己争取争取。
看着看着,他眉毛一挑,那是……
心中一动,宋衍青突然说道:“婉儿姑娘也是以剑舞出名,你看这苏瑶跳得怎么样?”
韩婉挑了挑眉:“舞跳得也还算可以了,不过看起来软绵绵的,也就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宋衍青:“绣花枕头?呵呵,你别小看她,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舞女,但在我看来,她的剑术可能不比韩婉小姐弱呢。”
“哈,怎么可能?”韩婉嗤笑一声。
她虽然知道苏瑶在茗城杀过小月阁的人,但不知道苏瑶是一击杀了焚血境的修士,毕竟搬灵一招砍死焚血在常人看来是违反常理的事,当时在场凡夫俗子居多,没经历过生死搏斗,只能看出两人修为比自己高,但法力强度有没有突破搬灵境,两人只过了一招的情况下,还真没人看出来。
所以当时在场的人默认苏瑶杀的只是同境界的对手。
宋衍青轻笑了一下,“我看这苏瑶舞中剑法有章有法,不像只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可能真的不比韩婉小姐差。”话语中竟似有一丝激将之意。
韩婉:“呵呵,宋师兄你竟然这样说,真是太小看我了。“
宋衍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如我和韩婉小姐打个赌可好?”
韩婉:”打什么赌?”
“赌她能撑过你几剑。”宋衍青说道。
“你要我去和她比试?”韩婉惊讶道。
宋衍青:“只是比剑术,你只用搬灵境的修为,我们赌她能挡你几剑?”
“宋师兄你认为呢?”
宋衍青想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掌,“五剑。”
韩婉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两剑就够了,我能把她当场斩杀,你信不信。”
宋衍青:“哈哈,韩婉小姐好大的口气,不过还是不要出手太狠吧,美人何苦为难美人。”
“不过赌注是什么?”韩婉问道。
宋衍青:“听说你在和她竞争寿州的花魁,你赢了她,本来就是涨自己威风的事,还非得要什么赌注呢?”
“哈哈,那可不行,宋师兄提出的打赌,又不愿加赌注,这样我可不愿比了。”
“婉儿小姐想要什么?”
如果宋师兄赢了,我就再赠师兄一瓶灵液,如果我赢了嘛……”韩婉最后改为传音,把想要的赌注告诉了宋衍青。
这太为难了,宋衍青皱了皱眉,不过他想了想,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就答应道:“哈哈,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