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继位风波
南北金罗道驻军以及天女阁新选卫队大恼东都袋鼠乐园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阿修罗大陆,青龙副祭司的弟弟,袋鼠乐园保安队队长也被老爷子领回家管教了。虽然外界不知道龙家到底出了多少血才把事情压下去,不过与此同时的是天问祭司的壮举也在中都闹得沸沸扬扬。先是在凉城勾引了南北金罗道总督,而且还让总督夫人乖乖离婚,单单此点已经足够坊间津津乐道。接着又迫使袋鼠乐园改了规矩,又让人拍手称快,只能说中都的人民对这位古灵精怪的女祭司是毁誉参半,也不知道如何评价。天女阁的女祭司,历来中规中矩,不过天问祭司打破了这一传统。原定于阿修罗历4128年1月举行的大祭司继位典礼,因为天问祭司的受伤推迟到了3月份。
大祭司继位典礼,可以算是天女阁最大的仪式了。上下各方都很重视。在凉城的天女祭司,陆陆续续返回了天女阁。慕容雨在送走各路女祭司后,也开始安排各项工作,准备3月份返回中都,一方面述职,一方面参加未来夫人的大祭司继位典礼。他是不想去的,只是天女阁还没有撤掉他顾问的头衔和薪水,理论上,天女阁发出的出席邀请,是不能不去的。而且他见识过天问祭司的表现后,暂时还没有胆子对着干。天问祭司在凉城的最后一晚,慕容雨试图挣扎一下,他对天问祭司信誓旦旦的表示:“如果你能说服东方灵离婚,我绝对对大人和孩子负责到底。”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东方灵居然就用了一天就把离婚证办了,还拍了照片过来。看到离婚证的慕容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在办公室软了半天。天问祭司在东都的一切,慕容雨很迟才得到准确的消息,等他想起身的时候,天问祭司早就回了中都天女阁。慕容雨看到既然人没事,就算了。随后他又陷入了纠结中,他很想回老家看一下前妻和孩子,又觉得实在没有脸,于是离开的凉城的计划就一拖再拖,直到天女阁发出邀请。
阿修罗纪元4128年2月初,天女阁迎来了一位稀客,北厂的夏总监。夏总监点名要见大祭司,青龙副祭司,以及天问祭司,出人意料的是,他要求天音祭司到场。于是,天女阁历史上一场重要的会议开始了。据后来天女阁的官方史书记载,会谈在很不友好的气氛中开始。
夏总监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要求大祭司撤销天问祭司继位大祭司的任命,理由是天问大祭司有伤风化,而且不成熟。大祭司则直接硬顶,直接回答道,无论是军方还是北厂,都没有权利过问天女阁的人事任免。这当然是气话,大祭司的任命北厂自然是无权过问,军方最高领导西泽还是有权限的。
“端木凰,你不要太过分,我今天代表的是西泽,不是北厂。”夏天剑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跳了起来,瘦瘦干干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愤怒到极点的猴子。天问祭司和青龙副祭司十分淡定,天音祭司倒是被吓得不轻,不过她倒是第一次知道了现任大祭司的真名是端木凰。天乐祭司是被大祭司收养的孤儿,故而也改姓了端木,天音祭司今天终于理清了这件事情。
“夏天剑!”端木大祭司狠狠将日月权杖敲了一下大祭司办公室的地板,也直接站起来,跨步走到夏总监面前,圆睁双眼,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摆出一副女流氓的气势:“不服打一架啊,不要欺人太甚。叫西泽来谈,你算什么东西。”
打一架?夏天剑一时愣住了,北厂的特长不是吵架,更不是街头斗殴,像街头的混混一样耍流氓不是北厂的作风。青龙副祭司见局面有点失控,给天问祭司使了个眼色,天问祭司先上前把端木大祭司给拉回了位置,然后青龙祭司出面把夏总监客客气气给按回了座位。
“夏总监,好好说话嘛。你倒是说说,不让天问祭司继位大祭司,你们打算怎么办。大祭司身体一直不好,再这么拖下去也不大好,你们总不是想故意累死大祭司吧。”青龙副祭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话中有话,绵里藏针。
虽然擅长诱供套供逼供的夏总监一下子就听出来青龙副祭司在诱供,不过他也不想隐瞒,但是他先抛出了一个天女阁根本不可能接受的方案。夏总监喝了口水,努力压抑了自己的怒火,奸笑道:“我看青龙副祭司就很合适嘛!”说完,所有人都看着青龙副祭司。青龙副祭司可不傻,自古枪打出头鸟,虽然副祭司没有太大实权,不过位高权重责任轻,还是大祭司的替补,脏活累活大祭司去干或者下面的二级三级天女祭司干了,自己最清闲,又刚刚升任副祭司,还没舒服够,为什么要去当什么大祭司。另外,自己不争气的弟弟刚刚闹得满城风雨,如果这时候接任大祭司,恐怕是真的难以服众。最后,龙家在东都的经济领域渗透太深,自己如果升任大祭司,母家也必须在东都的产业做一定的放弃,以免有人说闲话。毕竟神权不能过度参与商业活动是中土上下的潜规则。这个节点,说服自己的老父亲牺牲家族经济利益换自己的大祭司一职,估计父亲不会同意的。从大祭司的角度,好不容易把四大豪门祭司给压制住了,一旦让出大祭司的职位就前功尽弃,当然不可能同意。所以夏总监这句话,只是一句正经的玩笑话。
“天剑,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说实话吧,除了四大豪门祭司,你们到底想让谁继位。”端木大祭司回到了位置,把权杖交给了天问祭司,也开始一边喝茶,一边和夏总监开始新一轮扯皮。
“其实我们觉得,天音祭司不错。”夏天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理由?”青龙副祭司及时插嘴了。
“外面的人,反正不知道天音祭司是上官祭司而非当初的端木祭司。至少在共和国的档案库里,天音祭司依然是您的养女之一。虽然大祭司不讲究母女相承,不过天音祭司无论是资历,还是战功,又或者这几年的表现,也足够接任大祭司。天音司,天问司,天鬼司都是您最器重的三个司。天鬼司因为过于吓人,没有人会希望看到天鬼祭司接任大祭司。二选一,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夏总监的回答倒是头头是道,至少在他的字典里,逻辑上是严密的。
“天音,你怎么看?”端木大祭司突然冷冷地看着天音祭司,踢过来一个烫手的山芋。
“替代品始终是替代品。我已经向天问大祭司宣誓效忠,只要端木大祭司和南宫大祭司在的一天,天音以及天音司的姐妹绝不背叛天女阁。”天音祭司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时候不站队,就是得罪所有人。
“听到了吧。天剑,要不接着打一架。我们空手来一场,我保证不打脸,你回去也好和老婆交代?”大祭司听完天音祭司的保证,还不等夏总监开口,就又开始耍流氓了,夏总监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动不动就要打架,这还是德高望重的天女阁大祭司吗?果然天问祭司的作风是有传承的。
“端木大祭司,事已至此,那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天女祭司不但负责共和国的祭祀和重大占卜,也应该是上下的表率,天问祭司实在过于随性,希望以后不要再上民间的头条新闻。”夏总监擦干嘴,冷冷地说道,说完就准备走人。
“人家和阿雨是真爱,要不然也不会有孩子。”天问祭司故作害羞地说了一句,还像天音祭司偷偷地斜视了几眼。“夏总监是不会理解我们年轻人的。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夫人和你也闹过几次离婚的哦,在夏总监的家乡,可是人尽皆知的哦。”
刚刚准备离开的夏总监听到最后一句,惊讶地回头看着天问祭司,然后又看了看在低头喝茶的端木大祭司,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据说现任天问祭司是中土三百年以来难得的占卜高手,看来真不是好惹的家伙。夏天剑叹了口气,头也不回走了。
“天问,夏总监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夏总监一走,端木大祭司突然抬头,警惕地望着天问祭司。
“我听说夏总监的夫人多疑,又听说夏总监年轻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刚才不过吓唬他一下。看来我的占卜应该是对的。”天问祭司微笑着,对答如流。
“这样。以后不要去翻人家老底了,好歹夏夫人也是我们天女阁出去的。”端木大祭司舒了一口气,拍拍了天问祭司,把权杖要了回来。
“知道了。母亲。”天问祭司淡定地回答。
“算了,反正时间不多了,随便你怎么叫吧。”大祭司倒也不生气,挥了挥手,示意天问祭司回自己的位置去坐下。青龙副祭司倒是很淡定,天问祭司南宫娟自幼认端木大祭司为干妈,她们这些资深的天女祭司都是知道的,唯独一心工作的天音祭司又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青龙,天问这次做的可能是有点过分,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以后那些股份我们会退给你们龙家。”大祭司又转向青龙祭司,开始给天问祭司大脑东都说话。青龙副祭司听完,就知道龙家确实被套路了,但是那又怎么样,自己的母家也不是百分百有道理。青龙祭司赶忙站起来,行了一个效忠礼,诚惶诚恐表示道:“青龙司以及龙家,永不背叛天女阁,一切事宜听从端木大祭司以及天问大祭司安排。”千万不要和上司讲太多道理,尤其是在上司服软的情况下,这点道理青龙祭司还是知道的。
天音祭司感觉是作为一个路人甲卷入了一场继位风波。她对慕容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要慕容雨不要来骚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至于他和东方灵,南宫娟搞出什么来,随意吧。以她对天问祭司的了解,至少天问祭司当了大祭司,也不会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
继位风波暂时就这么过去了,夏总监走后,第二天,天问祭司南宫娟接任大祭司的任命书,西泽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