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四象天雷阵之万妖渡劫
阿修罗大陆上，各国均有自己的国家祭司，中土就是天女阁的天女祭司。各国的祭司除了负责祈福，慰灵等，很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传承各自掌握的玄学法阵。整个阿修罗大陆上的法阵，都是围绕如何利用日、月、火、水、木、金、土这七大星球的力量而展开。西罗就曾经有人仅仅依靠个人力量，不使用任何现代能源动力机械，建起了一座巨石为原料的别墅，每当人们试图去偷窥他如何施工时，他就像预先知道一样立即停工，并对偷窥者致以微笑。事后，他往往告诉偷窥者，我不过借用了日月星辰的力量。西罗的官方把此事列入科学未解之谜予以正式承认。阿修罗大陆上的玄学，自有历史以来大致分为两派，中土和南罗为东方派，北罗和西罗为西方派。但由于西罗数百年前科学突飞猛进，西罗的女祭司在科学质疑中纷纷被送上绞刑架，以致于西罗出现了严重的玄学断层。北罗据说是阿修罗大陆上第一个成功结合了东西方玄学的国家，但是各国百年来一直以来没有看到其实战。中土的天女祭司在百年前屡屡与南罗的巫师交手，胜多败少，而中土在王朝时代又有几次神秘的对外战争战例，以至于天女祭司在阿修罗大陆上有着神一样的地位，又有传言说天女祭司的传承从阿修罗纪元元年之前就开始了，而且从未间断。
东方派的玄学法阵，追究其根源，往往出自江图，江图将1到10分布于图形四周与中央，按照水、火、木、金、土，对应1到5。6到10依旧对应水、火、木、金、土。其中以水居北方，火居南方，金居西方，木居东方，土居其中。东方派布阵的时候，喜欢出动5个祭司，以其中一个祭司居中，4个祭司占据四方，称为四象阵。西方派布阵，也喜欢出动5个祭司，呈五角星站位，称为五星阵。无论四象阵还是五星阵，通过不同的元素力量（五星力量）发动的顺序，生克关系，以及配合的方位不同、环境的差异，乃至每个祭司对元力量调用的强弱的不同，法阵千变万化。此外，法阵以日为阳，以月为阴，配合上日月的力量，会有更多的变化。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法阵都要出动5个祭司，多的也可以用10个，少的甚至一两个也行，因为每个祭司也可以运用不同的五星力量。由于法阵的应用需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各国对法阵的研发实际上很慢，甚至基本处于停滞状态。但是唯有中土的天女祭司，在共和国军事委员会大力支持下，结合现代科学，对传统法阵进行了深入研发。为了更加适用于军事领域应用，天女祭司开发了四象天雷阵，又叫四象引雷阵。
首先，按照阿修罗大陆各国科学家的研究，至少在慕容雨这个时代，避雷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在一个雷雨天，如果你处于地面至高点，你希望雷怎么都打不到你身上是做不到的，雷电往往攻击离它最进的地方。通常意义上的避雷针，正确的名称是引雷针，也就是当雷电打到避雷针时，通过大地的良好导电性，把雷电引入大地。四象天雷阵，就是故意招引天雷，形成攻击效果。首先，四象天雷阵需要在阵地周围找4处高点，安装巨大的人工引雷装置。其次，在阵型的中央，也需要安装人工引雷装置。如果单单借助科学的力量，则需要等到刚好打雷，再来实施，或者需要调用巨大的能量，通过打开时空之门从远处引雷（在慕容雨的时代，这还属于科学课题）。引雷成功后，通过预先设置好的引雷线路，将闪电引向指定位置，借助自然的力量，对进攻或者防守中的敌人实现毁灭性打击。那天女祭司在其中的作用是什么？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她们通过玄学的力量运用日月五星之力，打开了时空之门，将远处的天雷引到本地，也可以把原本要攻击制高点的天雷引到直接攻击一个比较低的点位。此外，还有一种做法，就是通过传统的玄学法阵，直接在本地改变本地天气，诱发雷雨。在实践中，天女祭司们发现，使用四象天雷阵，对布阵的祭司要求很苛刻，一般用特殊出生时刻的人比较有效果，比如出生之时遇到日食或者月食。而此次参与四象天雷阵的天音祭司在内的5位祭司，出生时刻均有特别之处，按照东方派玄学来说，为八字全阴之人。四象天雷阵的阵眼，也是有讲究的。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找一个熟悉法阵的，出生时刻特殊的天女祭司，比如天音祭司。但是通晓《连山》的慕容雨提出了一个新的阵眼，以一男一女配合，通过各自的特殊生辰八字，模拟出万妖渡劫的气息，诱发本地天雷高强度的攻击。
阿修罗大陆的祭司经过观察，并结合玄学典籍发现，阿修罗大陆上的动物，会通过修炼的方式，幻化成人形，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经受考验，就是渡劫，所谓的渡劫就是遭受天劫，也就是天雷轰击，如果能扛过去，就可以提高修行，幻化成阿修罗人。慕容雨提出，如果能模拟出妖物渡劫的气息，就会招引本地天雷高强度的攻击，如果能模拟出一大批妖物同时渡劫的气息，那么天雷的攻击强度也会成倍增加。本次的四象天雷阵又称为万妖渡劫，在后世的史书记载中，被誉为阿修罗大陆科学与玄学最精妙的组合万妖渡劫只用了一次，就是慕容雨参战的这一次。为了增强法阵的效果，天女阁不惜投入了从南方前线用于探雷、扫雷、抓捕间谍的军犬，在牺牲了几百头军犬后，利用军犬的尸体，来伪造万妖渡劫的气息。
当慕容雨和天音祭司经过简单的准备，启动万妖渡劫后，咆哮的天雷持续无差别攻击着从第二道平行阵线到第三道环形阵线之间所有活着的生物，而机器人士兵也跟着遭了秧。天雷整整攻击了1个小时，由于攻击力量太强，即使北罗调用一个矿山的晶石，用于局部防护，也挡不住天雷的咆哮，更何况北罗的进攻根本没有大量的晶石用于人员或者机器人的防护。由于万妖渡劫属于瞒天过海，有欺瞒天地的性质，且过于凶残，按照中土流传的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说法，发动此阵，迟早被天地识破骗局，一旦识破，布阵的5个人轻则引雷重伤，重则当场不治。漫长的一个小时后，四面的雷声突然停止了，事后人们得知，大概在那时候，大阵周围的4个天女祭司几乎在瞬间殉国了。而当雷声停止的那刹那，慕容雨突然发现，面前的天音祭司如此熟悉，似乎是一位故人。最后的天雷直接击毁了慕容雨的指挥部，引雷设备全毁，而天音祭司突然飞身挡在慕容雨前面，香消玉殒。天音祭司死前，慕容雨终于看到了天音祭司的真面目，居然与上官鑫儿非常相似，不过慕容雨还是认出来，面前倒下的不是上官鑫儿。慕容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喜。天音祭司留下遗言：“我等有罪，罪该万死，上校无罪。”不过最让人糟心的是，慕容雨翻开天音祭司的遗书，明确要求，需要找一生辰八字特殊的女子，冒充天音祭司，以便稳定己方军心，同时继续恐吓北罗，直到大军返回中都。
而这位特殊的女子，就是慕容雨的前女友上官鑫儿。万妖渡劫，是慕容雨从《连山》受启发提出的对四象天雷阵的改造建议，只是他没想到，死的不是自己，而是本可逃过一劫的5位天女祭司。慕容雨万分自责，但是为了中土，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而天音祭司指定的冒牌货，正是上官鑫儿。
当慕容雨走出指挥部，通过望远镜望去，前方阵地上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生物。中央阵地上一片死寂，北罗的军队死伤惨重，而剩余人马开始玩命向己方阵地逃命，坚守环形阵地的中土士兵似乎也伤亡殆尽。最后击垮北罗士兵信心的，是四象天雷阵停止后，天空的北罗灵母像手中出现了天女祭司的日月旗。日月旗，是中土天女祭司的标志。虽然百年来没有人在现实中见过中土的天女祭司出征，但是日月一出，谁与争锋的传说始终如幽灵一样游荡在整个修罗大陆。而当年中土发生叛乱，前朝皇室小公主，正是在日月旗护卫下，一路畅通无阻逃入北罗。当时中土各地守军的指挥官，宁可编造谎言，或者自残，甚至自杀，也不愿意去招惹日月旗。因此，日月旗的威力，整个阿修罗大陆还是十分忌惮。因为，大家都相信中土的这些军官，不是傻子。天空中的北罗灵母像，是中土利用最新的大范围野外全息投影技术制造的幻想，目的在对北罗进行心理战。但是战前没有人知道效果有多少，不过效果明显超过中土军方的预期。而北罗灵母手中出现的日月旗影像，更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容雨扛起一面日月旗，孤零零地穿上机械武装铠甲走出指挥所，骑上单人飞行器，离地两米，缓缓向前线驶去。在血日下，这一幕被一位北罗随军记者拍下，从北罗传向了整个阿修罗大陆。随着日月旗在战场上缓缓飘过，北罗的士兵开始发出恐惧的尖叫：“快跑，是日月旗，跑啊。”
“天女祭司参战，快跑！”一个侥幸躲过一劫的北罗士兵发出了最后的叫声。
北罗士兵，以及中土的士兵，第一次体验到了恐怖的中土天女祭司的威力。日月旗，成为了所有北罗士兵的白日噩梦。尽管此次参战的天女祭司已经全部阵亡，不明真相的北罗士兵，开始玩命的往回跑，丢弃了所有武器，只为跑得更快一些，犹如一群惨败的乌合之众。北罗两翼听说中央10万大军居然在天女祭司打击下仅仅一个多小时反胜为败，也开始疯狂向北罗国境线逃窜，任凭督战队如何枪毙，都阻挡不住，最后，督战队跑得比谁都块。一夜之间，中土东北全境光复。
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白发征夫泪。除了突击到第一道平行阵地的北军士兵，环形阵线内几乎没有活着的北军士兵，也没有不受伤的北军士兵。当后续部队从城南陆续赶到，他们发现战场到处是焦黑的尸体，这让许久未经大战的南军士兵，以及负责战场救助的医护人员，无不反胃干呕。尽管北罗是王国，但是阿修罗大陆均是同源而生，有着共同的祖先，如此惨状，还是让现场各方难以接受。
一天之后，上都福将的威名开始传遍整个阿修罗大陆，这次的名头是，上都神将。阿修罗大陆虽然不是十分重男轻女，但是如果是天女祭司扛着日月旗在前线转了一圈，交战双方都难以接受，尤其是面子上是挂不住的。慕容雨这么一转，反而北罗士兵接受得心安理得。谣言就像打了激素一样疯狂生长，比如，慕容雨作战时有三头六臂，又比如慕容雨得到了北罗灵母附身（至于北罗灵母为什么会帮助中土的一个大校，就没有人在意这个细节了），又比如，慕容雨征服了整个随军天女祭司，得到了天女祭司的神力（这个是比较地下，上不得台面的谣言，不能在公众场合传播，会坐牢，诽谤天女祭司罪）。
由于战场惨烈，北罗跑得太快，北军又死伤殆尽，天女祭司全灭，司空暴命令南军全面追击，但不得越过国境线一步，同时把大本营又搬回到了东北第三道第六府，也就是慕容雨防区的城南。毕竟再往前，沦陷了3年的国土，不是很安全，而城南，是最合适的大本营了，中都也可以接受。
城南大本营内，慕容雨接受了司空暴的单独召见。“慕容神将，此次一战平天下，将军居功至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好向上头打个报告，替你争取一下。恐怕，至少得给个少将，享受中将待遇。”司空暴笑嘻嘻，略微透着嫉妒。
按常理，慕容雨应该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是北军的伤亡惨状，让他根本不想掩饰自己的感情，“功劳都是天音祭司为首的天女祭司的，慕容雨何功？只是外面谣传漫天，现在辟谣，越抹越黑，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恐吓恐吓北罗。升职是不敢想的，不如，用慕容的军功，换些钱，给惨死的北军官兵加点抚恤金。”慕容雨说着说着就哭了。
“唉，殉难的官兵自有安排，慕容将军不必多虑。”阿修罗等级森严，按理，慕容现在不配被称为将军，司空暴这样不像是恭维。“差点忘记了，中都方面已经通电全国，直接晋升你为中将，但是没有实际给你安排职位，你的职位不变。我想，你应该理解上头的想法。”
慕容雨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形式所迫，但是像他这样功高震主，现在中都方面确实非常头疼，只能等冷却后，再想办法安置他，何况往上数三代，他们家还是有保皇嫌疑，不得不防备。“司空将军，我有个提议，在全国各地建立公祠，地方出面，不仅统一祭祀阵亡的将士，也祭祀那些没有后人祭祀的亡灵，比如本次殉国的几位天女祭司。这是天音祭司的遗愿。”什么天音祭司遗愿自然是慕容伪造的，但是也是合情合理的，此举百年前天女祭司就提出过，奈何当时天女祭司掩护前朝小公主出逃北罗，新生的共和国断然拒绝了天女祭司的请求。此举一出，影响深远。阿修罗大陆征伐不断，但是一旦男丁阵亡，父母往往面临百年后无人祭祀的尴尬局面，此提议一出，不仅大大缓解了中土边远地方的重男轻女问题，也大大降低了征兵阻力。司空暴虽然一介武夫，也不是不晓得其中利害。
司空暴沉默了一会，回答到，“这个报告可以替你打上去，不错的提议。批不批，看造化。按理说，这是天音祭司的遗愿，加上这么巨大的战功，民间也不可能反对，更何况此次看似杀敌众多，北军损失实在过于惨重，如果不安抚南方民间，恐怕以后和南罗开战，无人愿意再上前线。”
全国各地的公祠在大战后一个月陆续建立了，以县为单位。虽然在生前大家不能平等，死后平等了。这是慕容雨最大的安慰。虽然中都对外宣传是天音祭司的建议，但是南方的百姓更愿意相信，这是上都神将，慕容雨的善心。而很多在本次大战中伤残的北军官兵，也纷纷安排进了公祠，也算为慕容雨赎了一些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