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想看监狱历届职工档案?”典狱长那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是的,这是破案的关键。”玉溪直直的看着典狱长。
似乎是被玉溪盯着不太自然,思考了一会,典狱长摆了摆手,“这是钥匙。”
“多谢典狱长。”玉溪上前拿到钥匙,叫上江云走了出去。江云临走前看了一眼典狱长胸口的那个花式饰品,总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想什么呢?”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江云,玉溪问道。
“呃,没什么,你知道金刚经上画的那朵七色花吧?”
“西域七色花?你不知道?”诧异的看了江云一眼。
“知道一点,你觉得那些受害者的伤口像不像花瓣的前端?”
“什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玉溪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是一个不大的偏灰色建筑,带有明显的哥特风格,与周围的中式建筑格格不入。
拿出钥匙打开厚重的大门,里面排满了跟玉溪那间破旧的屋子里一样大小的书架,只是没有玉溪屋子里那么多。
“分开找他们的资料,找到了拿出来,”玉溪吩咐了一声,就沿着一排书架找去。叹了口气,转身向另一排书架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黑了下来,书架的另一边,玉溪放下手中所有的资料,扶了扶并不存在眼镜,有些疲劳的闭上了双眼。旁边的江云也放下了手中那份写着上官疾的资料。他们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找出了所有曾经在切克监狱任职的受害者信息,虽然在档案的记载中他们有过不少的交际,但是这明显平常的交际很难看出来他们在这整个案件中有什么联系。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玉溪整理了一下资料并将他们放回到档案袋中,起身对江云说,“走吧,不早了。”
垂头丧气的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就撞上了前面停滞不前的玉溪,刚想问怎么不走了,就看到玉溪的眼睛盯着右边书架靠近墙根的一个落满灰尘的档案袋,犹豫了一下,玉溪走了过去,伸手拿出来那个档案袋,用力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尘,顿时这个不算太大的房子里就充满了一种呛人的气味。小心的缠绕着档案袋上仿佛一拉就能拉断的线,打开档案袋,一沓有些发黄的档案纸被玉溪慢慢的拿了出来,江云好奇的凑过身来,不过当他看到这沓发黄的资料上的文字时,不仅吐了口气。
苍城七虎,是苍城切克监狱最优秀的七个狱铺,在我当典狱长的第二十个年头,由西域向中央献贡的一批珍宝路过苍城,那批珍宝我看过,其中一个翡翠的西域七色花着实让我心动,但我也只能看着,当时他们也在我身旁,我相信他们肯定看到了我眼神中的渴望。进贡队伍只在苍城休息了一晚便是接着启程,但紧接着第二天傍晚他们就出去了,是的,这我知道。没过多久就传出了西域进贡珍宝丢失案。在这件案子发生大约一周后,一尊翡翠的七色花就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没说话,拿起了那令我日思夜想的七色花转身走了出去,我没有对他们说一句话,但我知道,他们也知道,我们都明白。第二天,他们就间断的辞了职,虽然他们是切克监狱最优秀的狱铺,可我没有挽留他们,一句话也没有,我并不知道其它的珍宝他们是怎么分的,但这不重要,有这朵花就够了,这是我任期以来唯一的败笔,我很遗憾。谨以此为记。
下面是几张人物资料,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所谓的苍城七虎,玉溪一张一张的翻过去,赵传神,何灵,司马旧,林乔,上官疾,唐苦,玉溪刚想向后翻,发现没了,只有六张,还少了一张,这第七虎的资料不知为什么缺失了。刚想说些什么,玉溪猛然惊醒,唐苦,这第六个人是唐苦,前六个人都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也就是说,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是唐苦,与江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收好档案,向着监狱大堂快步跑去。
然而当他们到大堂的时候他们发现还是晚了,苍城六虎唐苦已经躺在了大堂的中央,死法与之前的何灵、司马旧一样,胸口被利器所伤,一击致命。
在玉溪检查伤口时,江云随意的一撇,却发现典狱长胸前的那个花式制品只剩下了一瓣花瓣,一瓣紫色的花瓣。
垂头丧气的回到破旧的小屋,玉溪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又拿出了他那个老式的茶杯泡起了茶。江云也坐在了这个并不是太舒适的黑皮沙发上,瞥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的玉溪,随手把茶几上上午看过的资料拿过来,将里面的几张资料摆在茶几上。
一一看过去,“赵传神,何灵,司马旧,林渡,上官疾,唐苦,”嘴里念叨了一遍,“唐苦,唐苦,苦,”江云站起了身子,又念了一遍,摇了摇头,猛然看到了那本金刚经,愣了一瞬,突然脱口而出,“神灵救渡疾苦人,对,他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神灵救渡疾苦,这说明最后一个受害者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人。”
玉溪此时也是吃惊的站了起来,“金刚经?我知道了,他们伤口的伤痕形状是七色花的花瓣。”
“那苍城有谁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人的?”
愣了一瞬,玉溪快步走向书架,江云也赶忙跟着找了起来。苍城居民数量大的令人咋舌,整整找了一宿,找过的书架还不到一半,而且连个名中带人的都没有,更别说最后一个字是人了。
又是一天,天已经有些暗了,玉溪早早的就打开了几十盏灯,发黄的灯光配着依旧有些昏暗的小屋,着实令人提不起精神来,快两天了,在他们一点一点的寻找下,此时只剩了玉溪手中最后一个档案袋了,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来,接下来是一阵短促的静谧,将资料纸递给身旁急切的江云,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去监狱,下一个受害者找到了,希望来的及。”
接过资料,江云快速的扫描了一眼:郑育人,苍城人,普通农民,现年四十五岁,以耕作为生……听到玉溪有些急促的声音,来不急细想就放下档案小跑着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