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突如其来,李乙二人又措手不及,只摔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还好掉下去的这条地洞是有尽头的,片刻之后,他们便摔到了地洞的最下面。
李乙比较警觉,瞬间弹起,背靠土壁,观察着周围;而陈木鱼在这方面的经验则明显不足,掉在洞底后很久才坐起来。
陈木鱼揉着被摔痛的关节,问道:“李兄,你在哪?”
李乙道:“我在这边,快过来!”
由于洞底漆黑一片,谁也看不到谁,陈木鱼凭着声音,糊里糊涂的爬过去,没想到和李乙撞了个满怀,两人的脑袋相互一撞,“咚”地一声,同时呼起痛来。
李乙骂道:“蠢货!笨蛋!”
陈木鱼很不好意思,摸着光头,抽泣了一声,坐在了李乙的旁边。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二人都是一惊。李乙示意陈木鱼噤声,自己则缓缓地向声音来源处靠过去。
正在李乙找准方位的时候,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一个声音出现了:“要想活着出去,最好过来帮帮忙!”
李乙忆起,这个声音不就是最初过来通报消息的那个赖昌来的么。
他问道:“是赖昌来么?”
那人“哼”了一声!
李乙只觉得劲风扑面,有个东西向他打来,他急忙闪躲,只听“砰地一声,身后洞壁碎石滚滚而下。
赖昌来怒道:“没大没小的东西!大爷的名号也是你叫的?”
李乙干笑一声,大声道“赖昌来,赖昌来,赖昌来……”
如此连续喊了数十声之后,笑问道:“我就喊了,你待怎么样?”
李乙只听到一阵咬牙声从自己身前的洞穴里传过来,然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赖昌来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但洞内漆黑一片,别说是赖昌来,就是外面的人马全都进来,也未必能看得见。
赖昌来似乎并不被黑暗所限,只见他身体一侧,左手便已经来到了李乙的肩头。李乙听声辩位,肩膀下沉,向后一缩,巧妙的躲过了他这一拿。
赖昌来道:“小子,有点道行!”
李乙笑道:“道行是有,但比起您来,那是差的远了!”
赖昌来此人最喜欢听他人夸赞,李乙这句话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不但喜形于色,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不但将李乙的不敬忘到了九霄云外,更是把他当作知己朋友一般,笑道:“嗯,眼力也不错!”
李乙笑了一声,随即忍住,继续说道:“没有您的眼力好,在这乌漆麻黑的洞里也能看清东西。”
赖昌来听后,嘿嘿冷笑。
李乙又道:“其实,在下还有一个地方及不上前辈!”
赖昌来兴奋地道:“哪个地方?”
李乙笑道:“这掘洞的本事。”
赖昌来听后大怒,“呼”的一掌向他打来,再不说话。
说也奇怪,此处地洞暗的出奇,别说是人,就是周围的土壁也得靠自己摸索,而赖昌来的行动动作却如同在光天白日下一般,来去左右,攻守自如。
而李乙这边就惨的多了,此时他虽有双目,却和瞎子没什么两样,目不能视,只能依靠自己的听觉和触觉,被赖昌来打的左支右拙,只有招架的份,毫无反击之能。
赖昌来越打越起劲,直打的周围烟尘滚滚,泥沙俱下。而飞起的烟尘又被三人吸入肺中,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
赖昌来攻势渐缓,李乙得以抽出空儿说道:“别打了,别打了。”
赖昌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小子,知道错了吧!大爷的这对招子可不是凡物,乃是夜能视物的‘灵眼’!不管多黑的环境,大爷只要有这对招子在,也照样能看清楚你的发根!”
李乙假装示弱道:“你厉害,你厉害。我服了!不过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些。”
赖昌来道:“那你担心什么?”
李乙道:“我们在下面闹的这么厉害,如果上面听见了,封住入口事小,万一扔下来一些烧着的湿草之类能冒出浓烟的东西,我们岂不一齐葬身于此?”
赖昌来沉吟了一下,点头称是。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陈木鱼忽然说道:“你们看上面那块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李乙只一瞥,便知道自己的设想成真了!上面果然在制造浓烟,想要呛死他们三人。
李乙急道:“不好!他们要放烟!”
赖昌来反倒不似他们那样惊慌,他冷静地道:“别慌!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还有办法!”
陈木鱼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赖昌来道:“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完,向他之前走出来的洞口又走了回去。
但李乙二人却什么也看不到,四处摸摸爬爬,找不到方位。
最后赖昌来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拉住我的衣襟。”
说着,走到李乙和陈木鱼的身边。
李乙和陈木鱼二人跟在赖昌来的身后,三人迅速的来到了他之前挖掘的洞口处,赖昌来也没有说什么,三人便鱼贯而入。
此洞其实不甚大,若不是赖昌来体格肥胖,否则还会比现在更为小一些。
赖昌来在前面带路,李乙二人牵着他的衣襟,跟在后面。
别看这赖昌来胖胖的,在陆地上走起来又慢又滑稽,但在这样的地洞中,他却犹如龙归于海,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若不是李、陈二人在后面拖他的后腿,他一定还能再快一些。
尽管李乙在后面不停的喊着:“慢一些,我膝盖跌破了!”他也只是不停,只片刻,三个人便爬了将近一里路,来到了一处“死胡同。”
李、陈二人还一边不停地呼痛!
好奇心强的李乙还不忘问一声:“怎么突然停下了?”
赖昌来看着这条“死胡同”的尽头,严肃地说道:“我之前便挖到了这里,听见你们下来,才停工。但尽管你们不下来,我可能依旧要停下来。”
李乙二人的脑中同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