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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栀子花开

脑海中的声音让雨生想起了一切,上一世,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杜天宇是高二的时候调来的政治老师很年轻,因为杜老师为人亲和,上课也很有趣,雨生很喜欢杜老师,但是上一世的她不擅长跟老师交际,也没有什么朋友,从来没有主动去过办公室的她竟然第一次去找了杜老师请教政治问题,跟杜老师的交流中认识到杜老师幽默风趣,又富有内涵,很有见地。雨生渐渐的把杜老师当成了朋友,什么都跟他说,她以为杜老师像她一样,一定对自己很有好感,可这不过是雨生自作多情罢了,杜老师至始至终没有主动找过雨生,他只把雨生当做学生而已。

当雨生鼓起勇气跟杜老师告白的时候,杜老师也直接地告知了她,而这个消息很快也被班上的学生知道了,大家对这个平时不愿与人交流的人,展开了言语攻击,雨生受到了深刻地打击,然而雨生对杜老师自然抱有希望,可是时间总是匆匆过去,她发现杜老师真的没有记得她,于是骗自己杜老师结婚了。上一世的她没有什么朋友,就幻想杜老师主动找她做朋友;上一世告白被同学嘲笑,就不接受告白这个事实,让此成为自己的遗憾;上一世,她并不知道杜老师是否结婚,就幻想他告诉自己结婚的消息,让自己死了心。然而这些幻想成为了她所有的记忆,而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对记忆的封锁,而当事件再度发生,封锁的大门被打开,这些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将雨生淹没,让她无法呼吸,正当她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句“我在”,她以为孤身一人,却不想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她,这仿佛让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拉着这根稻草拼命地游,终于得到救赎。雨生抱紧了周子航,脸上的泪水不曾停过,哭吧,就让所有的不开心在今夜的哭声中,随泪水流去,不再回来。

于是哭过,仿佛一切都过去了,那些过去发生的事都欣然接受吧,去战胜它,让它就在记忆中。雨生擦干了眼泪,自顾自的跟周子航说起来:“我以为我很喜欢杜老师,但当我记起一切的时候,我为此觉得不值,虽然我并不后悔,但又觉得实在愚蠢,竟然想出个这么不真实的故事来安慰自己,我以为,我一直都以为,上一世是杜老师让我勇敢,却不曾想,是我的胆小误以为我勇敢……”周子航在旁边似懂非懂,默默地听着,只希望雨生将一切都说出来,再将一切都忘记,才不至于那么痛苦。

“谢谢你,”说了一大段话之后,雨生突然对周子航说,“谢谢你今天在这里陪我。”雨生尽力挤出一个微笑,来表示她已经得到许多安慰。“走吧,回寝室。”周子航也回她一个微笑,他其实很想问问刚才她怎么了,但又觉得,就这么陪着雨生可能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慰吧。周子航陪雨生走到了寝室,“看起来我像哭过吗?”雨生问。周子航看向雨生,此刻的她泪水已经干了,眼睛也并没红肿,“不像,很正常。”雨生再次感谢周子航然后跟他告别,回到了寝室。周子航也回了自己的寝室。

当太阳再次升起,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那个夜晚成了雨生和周子航的秘密。

一夜之后,雨生似乎忘记了昨夜的风雨,再次见到杜老师的她,显得格外淡定,周子航也对雨生的冷静发自内心的佩服,政治课下课后,周子航问雨生:“没事儿了?”雨生冲他一笑,说:“那不然呢,还要死要活吗?”都活第二世的人了,还能为被这点事放弃了?雨生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那你现在跟杜老师算是什么关系?”“师生啊,还能有什么关系?”周子航啥都没说,看着雨生站在能这么淡然,他还是很高兴的。

其实雨生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只不过她确实应该对此释然了,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欺骗了自己一世的记忆,总该用真实的记忆来填补了。幸好时间可以弥补一切,也可以让人忘记一切,这学期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杜老师要结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此刻正是栀子花开的正繁的季节,周子航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雨生。“跟许老师?”雨生问,“杜老师也没邀请我们啊,怎么好去。”“说的也是,”周子航思考了一会儿,“那你想去吗?”“去啊,有什么不敢去的。”雨生答应的很爽快,却没注意这是周子航故意给她挖的一个坑。政治课结束后,周子航就跟着杜老师后面去了办公室,回来之后就告诉了雨生一个“好消息”——“杜老师同意我们去他婚礼了。”雨生差点没把嘴里的牛奶吐他身上,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周子航带着雨生到了杜老师的婚礼现场,他悄悄地跟雨生说:“杜老师说了,我们是学生不用交份子钱,免费吃喝。”雨生的重点当然不在这上面,她看着婚礼仪式在主持人的指引下,缓缓进行,新娘入场,果然是许老师,今天的她那么漂亮,洁白的婚纱像栀子花一样纯洁,配着舒缓的音乐,雨生想到的是别离,是自己与那段回忆的别离,是自己与杜老师的别离,是上一世与这一世的别离。栀子花开,果然是分离的时节。

原来参加杜老师婚礼的不只是雨生和周子航,班里的一些同学和一班的一些人都来了,当然还有老师们。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雨生不是孤独的,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之前还以为只有周子航和自己厚着脸皮来杜老师的婚礼,没想到其实有很多同学都来了,杜老师的人缘果然是很好的。仪式结束之后,杜老师和许老师开始挨桌敬酒,到同学这一桌的时候,酒换成了饮料,许老师偷偷给雨生说,她知道雨生跟杜老师之间的事了,不过她觉得这没什么,人都有一段青涩的时光,这段回忆也许值得纪念一辈子呢。

只是许老师不知道,这段记忆承载了太多,已经不是美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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