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竟又来了魔教的人,他若还不知道这眼前面带纱巾的女子是谁,他也不用开什么赌馆,回家种地还来得清闲。
毕竟这世道上敢叫魔主的人,可并不多。
“魔教的圣女怎么有雅兴,来我淘金赌馆一聚?”徐锦拱了拱手,淡淡笑道。
那倩影朱唇微启,淡淡道:“我不过是来见一故人。”
“哦?不知圣女的贵客可曾到了?”徐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眼神微眯。
若是这稷下的夫子和魔教的圣女勾结在一起,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把柄,到时候他就算是把秦子衿杀了,大可以把责任全推到魔教的头上。
可庄姜又是何等的人物,岂能如这徐锦所愿。
只见她藕臂轻抬,衣袖舞动。
随即她看向徐锦冷语道:“这便不需徐长老费心了。”
那长老二字咬的可是十分的重了。
徐锦闻言,眼神微变。
心绪隐隐有些起伏,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暗自揣测道:莫非这妮子知道了什么?
此时,那姜庄动用魔教秘术,悄悄对着秦子衿神识传音道:“这徐锦明面上是管宁的外系血亲,暗地里却是妖宗的长老。你今日虽能将他的淘金赌馆砸了,大不了他花些钱财,过几日在建就是,难伤及其根本。不如就此作罢,若他日你能踏入天道之列,你才有将其连根拔起的本事。”
秦子衿缓缓看向那庄姜,只见她面戴轻纱,衣袖飘飘,绮绣若雪。长袖飘舞间,翩翩起舞,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朦胧似幻,好似雾里看花。
庄姜美目顾盼,眼神微微放在了秦子衿身后的二女身上,只觉得二女姿色都不逊色与她。
顿时暗生醋意,心中想着:这秦子衿表面看上去老实本分,呆头呆脑的。可几日没见,身旁竟又多了一位绝色佳人了。
忽然,两人眼神相交,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情投意合,宛若忘形之交。
秦子衿赶忙收敛神情,暗道这魔教妖女果真不简单,仅仅是四目相对,差点魂都被其摄了去。
“唉!我也累了。”说着,秦子衿便起身。忽又转头,对着那徐锦说道:“哦!对了,我听闻有个花店老人的儿子被你手下打死了,还欠了许多赌债未还。不知欠了多少?”
徐锦听闻,顿时恶狠狠的朝那地痞看去。
那地痞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一千零一百五十两。”
“哦!原来只欠了一千多两,你就把他打死了。”秦子衿眼神冷彻刺骨,随即又笑了笑。“这样吧!以后若是还有人被你等打死了,欠的钱便从我这一千万两里划去好了。”
说着,秦子衿便带着二女潇洒离去。那徐锦面色平静如常,嘴里的牙齿却快咬碎了。素来是他去占别人的便宜,何人敢占他的便宜了。何况这秦子衿句句话,杀人诛心,若他不把这一千万两白银拱手相送,他日谁还敢来他这淘金赌馆。
而此时,庄姜听闻秦子衿说的话,眼神也渐渐冰冷下来。
她冷冷的看了那徐锦一眼。淡淡道:“奉劝徐长老还是多做些好事吧!免得他日落难,人人也都落井下石。”
说完,那庄姜随即也便带着身旁的侍女,化作一道倩影,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围观的赌徒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筹码,草草的走出了淘金赌馆。
等众人走后,徐锦怒极而笑,看了身旁半边脸被扇肿的老管家一眼。大声喝道:“把那群地痞都给我丢进河里喂鱼,若是他日谁再敢借着淘金赌馆的名声,在外面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话。统统都是这个下场!”
那徐锦眼中杀意滔天,吓得一旁的地痞双腿颤颤,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
顿时他身边闪过几个黑衣男子,将那群地痞全都给架走了。
引得二楼的富商们皆都扶栏而望,不知这手眼通天的徐锦,为何生如此大的气。
……………………
此时秦子衿带着二女来到的一处楼阁的屋檐上,二女跟在其身旁,而秦子衿却缓缓的坐下。
他看着灯火通明的花市中那个不起眼的小店里,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面色憔悴的弯着腰,将那些被踩得稀碎的花瓣一个个捡了起来,看看有哪些完好的花朵能用,毕竟他还要养活他的孙女。
花店里的灯火摇曳,老人那老眼昏花的眼睛似乎看得都已经不太清晰,却也只能默默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小姑娘则牵着老人的衣角,静静的呆站在一旁。
她眼中似有惊恐,似有悲伤。似乎是在想她的父母去哪了。
“这齐国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秦子衿看着那花店的老人,心中似有悲悯道。
忽然,一道倩影飘然落下。
庄姜竟也跟了过来,她看着有些惆怅的秦子衿,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人人都说这齐国繁荣,其中又有这稷下学宫,可谓是人才辈出。你却说它不过是金玉其外,你这人真是古怪。”
秦子衿看了那庄姜一眼,眉头微皱。
这庄姜来历神秘莫测,生得又冰雪聪明。不知这家伙为何总是跟着自己,此时心中暗暗有了防备。
庄姜冷笑了声,嘴里银牙咬碎。暗道这呆子不识趣。
可秦子衿此时哪有心思谈什么风花雪月,遥想起之前这庄姜在花月间迷惑众夫子,暗道这魔教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随即便带着二女转身便要离开。
此时,庄姜身旁的侍女看不下去了,赶忙拦住秦子衿道:“你这家伙,果真不识好歹。我家圣女帮你解围,你不说句谢谢就算了,竟然还满脸嫌弃,转身就走?”
秦子衿冷眼看着那侍女,默默不语。
“媛儿,让他走!就当我看错人了。”庄姜冷冷说道。
她怎么说也是魔教的圣女,这点矜持风度还是有的。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随即那侍女便放下了手,低头退回了庄姜的身边。
那秦子衿微微抬起头,看了姜庄一眼。随即便转身就要离去。
可庄姜看他真的要走,心里又有些不舍,有些欲语换休的滋味泛开在嘴里,到最后全是苦涩。随即对这个秦子衿真是又爱又恨,不知该如何和他搭讪是好。
“等下!“忽然她随即灵光一闪,伸出藕臂,怒嗔道。”把我给你的手帕,还我!”
秦子衿闻言,便从袖子里将那绣着荷花的手帕递给了她。
庄姜紧咬红唇,说着便将手帕夺了过去,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