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的走到我床头，就那么站在那看着我…”女生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握着对方的手，秦臻明显感觉到女生又开始颤抖，鬓角还有虚汗流下。
其实一开始秦臻并不相信女生说的话，但现在他有些相信了。
谁他喵的演技这么好长相也不赖还来做这活啊。
“当时我被吓坏了，得瞪大眼睛看着他，张口想喊却发不出声，想动却动不了，就像鬼压床一样，接着我就看到那人对着我笑。”
“后来我就被吓晕过去了，醒来后已经是早上。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因为起床后我的卧室门还好好反锁着。但是我的床头却多出了这个东西，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总能梦到他飘在房间屋顶看着我，嘴里重复着相同的话‘这里好挤、好黑、好冷啊！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亲，你有必要学那‘人’的语气说话吗，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秦臻感觉对方手掌的温度已经影响到自己，要不自己为何手上会有鸡皮疙瘩。
话虽然荒诞，但秦臻已经相信对方不是专门来砸场的。
在‘白街’就有一种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夜晚所有售卖祭祀用品的铺子都会半开着店门直至天明。一开始秦臻不太理解，还问过自己的爷爷，但爷爷只是抚摸着他的头微笑不语，现在想来也许另有深意。
毕竟‘白街’属于做活人生意，发死人财，那两天应该就是专门为那些特殊顾客开的门。至于门为何是半开而非全开，想来也和做生意的对象有关。
从故事讲完秦臻就一直没说话，已经冷静下来的女生以为他不相信自己，“道长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我只是听完姑娘的话想起一些事情。”随便解释了一下，秦臻接着问道：“那姑娘有没有告诉家人，还有可曾看清那‘人’面貌？”
“我有跟我父母说过，他们在我房间里守了几天没发现异常都以为是我在说胡话，那‘人’似乎只在我独处的时候出现。”
“虽然那‘人’出现过几次，但奇怪的是每当我想要回想他的样子时总会变得模糊不清，就好像，就好像那人没长脸一样。”说到这里，女生又开始紧张起来。
人怎么可能没长脸，就算是再普通的大众脸仔细看也能看出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秦臻眼角余光扫到桌上的竹篾碎片想到一种可能，除非那‘人’真的没脸。
一般扎纸匠在扎纸的时候都会力求逼真，这样才能更好的招揽生意。但有一种类型的扎纸却会刻意留下缺陷，那就是活物一类的扎纸。
通常在做这类扎纸的时候扎纸匠会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下一两处缺陷，特别是在描绘五官的时候。这就好比画龙点睛，少了那点睛之笔这东西就算再活灵活现它也只是空有其表没有灵气。
要是那‘人’真是纸偶，那这女生看不到他的脸也就可以理解，当然这些都只是秦臻的猜测。
“道长可有办法帮我？”
“姑娘请放心，降妖除魔乃是我辈本分。我这里有个平安符吊坠，姑娘先贴身收好，等小道收摊后再随姑娘回家看看。”秦臻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奈何他那小身板实在给不了人安全感。
“臭小子又想出去偷懒”
“师父，你醒啦！我正要叫你来顶一会呢。”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秦臻转过身，正见自己师父从屋内走出。
“哼，整天就知道偷懒。出门前记得把行头带上，还有带着这本书。”
秦臻伸手接过师父抛来是书，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偷懒。’
随手翻开手上的书籍，“师父，你这书除了书名怎么什么内容都没有啊？”
“废话，要是有内容我拿给你干啥。要去快去，天马上要黑了，记得早点回来，晚饭还没做呢。”老道不耐烦的赶走秦臻，自顾自的坐在摊前接过他的班。
虽然不懂师父话里的意思，秦臻还是把那本只有书名的书揣进怀里，这宽松的道袍就这点好，怀里的衣兜可以放好些东西。
秦臻进屋把桃木剑、八卦镜之类的器具装进背包里，看了看身上的道袍，也脱下来连同那本书一起装进去。没办法，穿着这身行头在外面走动太过扎眼。
走出道观，秦臻看到师父已经趴在桌上睡觉，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师父虽是道士，但这做生意的方式却比和尚还佛系。
坐在公交车的末尾，女生低着头“我叫赵莉，赵钱孙的赵，茉莉的莉。”
“我叫秦臻，秦汉的秦，至臻至美的臻。”
简单的介绍过后双方再次陷入沉默，似乎是不想在人多的场合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
兜兜转转，期间还换乘其它车辆，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抵达赵莉家所在的村庄。
来到赵莉家门口，秦臻左右看了看。赵莉家是典型带院子的二层农家小院，周围还有着两米来高的围墙。
赵莉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院门，“我父母今晚值班不回来，由于这个梦境，他们怕我晚上一个人不敢睡叫我去我姨妈家睡一晚。但我想了想觉得不能总这样下去，而且我有种预感，就算我去姨妈家那‘人’也会跟着我过去，我不能把危险带给别人。”
院门刚打开，就有条黑色毛发的狗崽跑过来亲昵的蹭着赵莉裤腿，并对秦臻报以敌意的轻吠，好在他是跟着赵莉进来，所以小黑狗反应并不激烈。
“小黑，安静，他是我朋友。”赵莉蹲下身子抚摸着小黑狗的头，转头对秦臻道：“它叫小黑，老人们都说黑狗辟邪，发生那件事后我父母就抱养了它。”
进屋后赵莉才把帽子眼镜等摘下来，这次秦臻才发现赵莉的脸色并不是白的有些异常，更偏向于青色。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先去做饭。”
赵莉离开后秦臻蹲下身子想要抚摸小黑狗，手还没伸到就被小狗崽躲开，看着站在不远处对自己龇牙轻吠的狗崽，秦臻只得放弃。
好吧，看来自己并没有宠物缘。
起身走进屋内，从进来后秦臻就一直观察着房子的布局。
两米多高的围墙，贼想要在不惊动院里狗崽的情况下进来明显不可能，如此一来要是赵莉没说谎，那么自己的推断应该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