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停,微风罢。
十方客栈跨院里的宁静被打破。
云归雁刚刚换回那一袭白色的长衫,却被院子里急促的步伐打乱。
紫嫣正在沉思中也被这急促的步伐惊扰地回过神来。
紫嫣望了云归雁一眼,轻声道:“是谁?”
云归雁示意她不要出声。云归雁仔细的听那步伐,喃喃道:“是衙门的捕快。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果然门外传出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一阵沙哑的声音:“云大侠,在吗?”云归雁起身开门。
那捕快打扮的人满脸汗珠,气喘吁吁。
云归雁急忙问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那捕快这才回答道:“是、、、、是雷捕头让我们来通知您的。城西十里外的孤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云归雁示意他说清楚。
他这才定住神,急切道:“刚才一个在西山砍柴的樵夫,在城西十里亭发现了四具尸体。
雷捕头听罢急忙召集三十个弟兄赶赴十里亭,他吩咐在下一定要到十方客栈通知您跟他会和。
马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客栈的门口。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请您赶紧赶往事发地点。”
紫嫣不由得心头一寒,她惊呼道:“不会是、、、、、”
云归雁冷冷道:“只希望不是那四个人,若不然,沈夫人就真的危险了!”
二人打发了官差,收拾了行李。便急忙离开客栈,客栈的门口果然拴着一匹青鬃白马。
二人转身上马。双腿一夹马镫,健马怒蹄四纵,夹道生尘,直奔西门而去。
???
细雨微停,郊外微风阵阵,夹杂着泥土的湿润竟扑面而来。
健马如离弦之箭,朝十里亭奔去,他不停的甩动那紫色的丝缰,马已经跑到极限,嘴角白沫飞溅。
远远的孤亭就在前方,孤亭的旁边笼罩着数十只火把。
天已经黑了,雷震举着火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身穿白衣面如死灰的青年人被一剑穿喉,挂在亭子的正中央,手里紧紧的握着半条已经断裂的钩锁。
两个身穿黑衣的手握断剑的青年人相互对视,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宛如两个对弈的棋者。只是他们的胸口各有一个不大但是很深的剑洞。
那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根烟枪,勾着头跪在亭子的一旁,从身后看来就像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他的双腿的关节上被狠狠地戳了两个剑洞,很显然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众人一阵唏嘘,几乎看的出神。
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马厮!云归雁忽然勒住缰绳,健马立止,人立而起,仰天悲厮。
二人下马来到近前。
紫嫣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几乎要晕倒,她急忙躲到云归雁的身后。
雷震问道:“那个身穿白衣,面容冷峻,被吊在亭子里的人你认识吗?”
云归雁颔首。
他喃喃道:“认识,他是白无常。”
雷震心头一震,疑惑道:“他是冷面勾魂白无常,江湖上的冷血杀手?”
云归雁道:“是。”
他看着众人疑惑的眼光,接着道:“那两个身穿黑衣,面容相似的大汉是冷氏双雄。据说黄山派的金灯道人都伏尸二人的剑下。”
雷震叹道:“也是两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云归雁指着那个跪在地上,粗布麻衣的老者道:“这个是萧杀!”
雷震不禁打了个寒噤:“这就是从未失过手,取人首级易如草芥的萧杀?”
云归雁颔首,喃喃道:“就是他。”
众人便不再众人便不再说话了,沉默良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雷震是绝对不会相信这四个声名显赫的杀手竟然会死的如此凄惨。
杀手本来就是冷血无情,不值得任何人去同情的。但此时眼前这悲凉的场景,也不禁为之动容。
过了片刻,雷震道:“这四杀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云归雁道:“当然是为了杀人。”
雷震道:“杀谁?”
云归雁道:“当然是要杀杀死他们的人,很显然他们没有成功。”
雷震道:“这四个人都是被一种很窄但是极其锋利的剑杀死的。这个人的剑法已经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
云归雁笑道:“不错,能杀死四杀手的人剑法肯定不弱。”
云归雁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他看着亭子旁边的泥土,孤亭的柱子上也有剑痕,不远处的树木下凌乱的树枝随地可见。
云归雁叹道:“这一定是一场恶斗,就连十丈外的树枝都被这凌厉的剑气催的簌簌落下。”
雷震道:“那是一柄怎样的剑?”
云归雁正色道:“是一柄很窄的剑,但是极其的薄也极其的锋利,是隐藏的剑。”
雷震不懂。
云归雁解释道:“那把剑很不起眼但是杀人的利器!他藏匿在竹竿里。”
他指着地上的一个很小的圆洞道:“就藏在这根很细的竹竿里。”
雷震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乞丐?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云归雁道:“他们要杀他,不过是因为有人要他们杀他。”
雷震道:“你是说沈夫人?”云归雁道:“不错,沈中原的失踪跟这个乞丐有很大的关系,这乞丐知道我们一直再找他,所以就一直隐匿起来?沈夫人报仇心切,铤而走险,才酿成了今天的悲剧。”
雷震盯着紫嫣,正色道:“是不是这样?”紫嫣颔首。
雷震道:“那秦烟横是不是他杀的?”云归雁喃喃道:“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现在还不明白秦和尚为什么会死,凶手杀他的动机是什么?”
紫嫣忽然惊慌失措道:“不好。沈夫人!”
云归雁恍然大悟,他撇开众人,沿着一条小径掠去。才走到不过半里,便看到湿润的土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
他断定这一定是那乞丐留下的脚印。
因为每两个脚印前面都有两个淡淡的圆点,很显然那是竹竿留下的印记。还好这里雨刚停,又是郊外人迹罕至,这些脚印才得以保留。
云归雁顺着脚印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沿着脚印方向急掠而去。
这脚印一直向东延伸,东边就是中原山庄,云归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本就已经轻盈的身形变得更加的灵巧,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中原山庄。
他喃喃道:“这乞丐也着实厉,剑法如此辛辣诡异。就连四杀手都不是对手。他到底是谁呢?沈中原到底跟他有什么瓜葛,沈中原的失踪会不会真的跟他有关?”
???
夜很静,天凉如水,月上西楼。中原山庄里寂寥万分。
花似雪伫立在玉阶上。
她半梳着长发,轻抚着玉栏,痴痴地望着明月。森寒的月光倾洒在她半露着的肌肤上,显得更加的冰冷。
她痴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她不禁流出了泪水道:“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只留我一人在这孤零零的山庄里。”
已经半个多月了,她虽然也猜得到沈中原凶多吉少,但是她仍然没有放弃。
她多么希望在一天早上,她打开门就忽然的发现沈中原从外面缓缓的走回来。
梦终究只是梦。
她垂下头,不想再看明月。
明月尚有圆有缺,奈何离人不在。
她终于试着又抬起头,便看见一个乞丐。
一个落魄的乞丐,孤零零的站在三丈外屋檐下的阴影里。
月光照不到他的身影,但是黑暗中那双发亮的眸子依然那么摄人心魄。
花似雪不由得一惊,很快的心情就平静下来。
她轻声道:“是你?”
“是我。”声音沙哑而浑厚,他一边说话,一边朝亭子里缓缓的走来。
花似雪始终未动,她不敢动,也不能动。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她并没有想隐藏什么。她喃喃道:“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乞丐冷冷道:“是。他们的武功都很不错,都能算的上一流。可惜、、、、、”
花似雪冷冷道:“可惜还是死在你的剑下。”
乞丐横摆着手中的竹竿,喃喃道:“他们都本不必死的。”
花似雪道:“我知道。”
乞丐冷笑道:“你知道?你明知道他们四人不是我的对手却还偏偏让他们枉送性命。”
花似雪道:“为了我的丈夫,我也只好搏一搏。”
乞丐冷笑道:“在我看来,你是另有目的吧?!”
花似雪心头一震,手心已经沁出了汗珠。
乞丐喃喃道:“你是想利用四个杀手试探我的剑法,好让云归雁查出我的真实身份吧。”
花似雪沉默,因为她已无话可说。
他缓缓的抽出竹竿里的长剑。细而薄,薄而锋利的利剑。
他喃喃道:“虽然二十年都未曾出手了,但是剑法并没有生疏多少?”
他握着剑,剑尖缓缓的移向花似雪,冷冷道:“你这次赌的太冒险,也赌的太大。
可惜你输了,你就要为你的赌付出点代价。”
花似雪紧闭双眼,她几乎不想反抗。
她知道像萧杀白无常那样的人都死在他的剑下,她做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乞丐振臂,挥剑,一剑直刺花似雪的眉心,相信这一剑足矣让她香消玉损!
忽然一道寒光自远处的庄院墙上射了过来,接着便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花似雪睁开眼,发现云归雁的人。
人到剑也到!
云归雁手中的长剑出鞘,匹练也似的剑光击在竹剑上,叮的一响,火星四溅。
乞丐那致命的一剑的剑势被云归雁这急来的一剑截断。
乞丐身形倒飞,落在平地,一落即起。一剑又袭来,迅猛急劲。直刺云归雁咽喉,剑到跟前忽然下走,直奔心窝。
角度刁钻,虚中藏实。
云归雁也不有的心头一惊,暗叹道:“好诡异的剑法!”
心念一转,身形急拔,掠起丈三。
那乞丐一剑刺空。
但剑势未老,向上游走,直刺云归雁双腿。
云归雁只觉得下盘恶风不善,凌空翻身,俯身一剑刺下来,双剑抵在一块,火星四射。
两人身形落在平地。
云归雁的剑死死的压住乞丐的剑。
他忽的手臂一抖,一招[顺水推舟]直奔乞丐咽喉。
那乞丐手臂一沉,身形倒拔,弹开这一剑。只弹开一尺,便足以躲过这一击。
乞丐横剑当胸,以指弹剑,剑作龙吟之声。
他冷笑一声,眼瞳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好剑法,难怪连断剑先生都败在你的剑下。”
云归雁却没有一丝得意之色。人有名气并不一定算的上好事。
就像上官无我一样,也终究是是一抔黄土。
云归雁心念一沉,眸子变得更加黯淡了。
乞丐道:“看招!”
招字出口,他手腕一翻,刺出一剑。
一剑七招,一招七变。刹那间已经刺出七七四十九剑。
这四十九剑虚虚实实,暗藏千中变化。
凌厉的剑光交织成一道剑网。
剑网如墙一般密不透风朝云归雁袭来。
云归雁不由的暗叹,竟然呆住。
他紧紧的握住长剑,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那犹如墙一般的剑光,夹杂着空气袭来,云归雁死死的盯着袭来的剑网。
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剑网,仍有丝毫的破绽,这丝毫的破绽竟然没有逃过云归雁的眼睛。
他暴呵一声,凌空一剑。只是一剑,并没有任何的虚招。
这凌厉的一剑犹如锥子一般欺入剑网之内,剑网瞬间溃散。
叮的一响,云归雁那一剑竟将乞丐的剑铰断。
那乞丐不由的大吃一惊。
长叹一声道:“好锋利的剑!好厉害的剑客。”
他转身朝后院掠去。
云归雁紧追不舍,也朝后院急掠。
花似雪这才发现,院中遍地都是落花残红。
这一定是刚才被那森寒的剑气摧落的。
落花无情人却有情。
云归雁追云归雁追着那乞丐来到后院的阁楼旁边,他远远的瞧见那乞丐鬼鬼祟祟的进入了佛堂。
他等那乞丐进入之后,才悄悄的跟上去。
他贴服在窗前,点破窗棂纸向内观瞧。
室内一片漆黑,只是依稀能看到那做大佛,四周空无一物。
(那乞丐难道藏匿在佛像后面。)
他剑交单手,取出火折子悄悄走入佛堂内。
他先是躲在柱子后面,但没有听到任何呼吸的声音。
难懂不在这里?
他又急奔到佛像后面,依旧是毫无踪迹。他忽然的发现地上有一些脚印,他从堂门口顺着脚印找下去。他发现这些脚印到了佛龛之前就消失了。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肋生双翅飞了,但是门窗紧闭,他能够飞到哪里呢?第二种就是云归雁之前的猜测,这里面一定有暗道。沈中原绝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他仔细的观察着佛龛。)
火折子熄灭了,他又打开了第二根,仔细的打量那尊佛像,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忽然他把注意力移向了那两盏莲花灯,他发现两个灯的灯把上完全不一样,左边的那个看着铜锈斑斑,而右边那个则显的有些光亮。
(沈中原这么喜欢佛堂,没有道理打扫的时候,只擦右边的莲灯而不擦左边的。这这能说明右边的莲花灯经常有人触摸。)
他伸着左手想要从佛龛上端下来,去发现那灯座是固定的,那莲花状的灯座居然可以旋转。
他轻轻的旋转莲花灯座。
吱呀一声响,厚重的石门打开了。
就在佛像后边的墙上,开了一个五尺高四宽的暗门。
云归雁走进暗门,迎面一阵冷风袭来,云归雁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终于点亮了第三个火折子,他顺着暗门爬进了甬道里。
甬道很是狭窄,地面也很光滑。
他扶着阴暗潮湿的石壁缓缓的向里面走去。
寒冷的阴风吹打着他的衣衫,他也丝毫不在乎,他此刻只想一探究竟。
云归雁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些。
地宫的石阶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何处,光滑的石阶越走越窄,昏暗的石壁也越来越明亮。他终于来到尽头,却只是一面石壁。
这条羊肠的甬道最终把他引到了石壁墙旁边。
云归雁不由的剑眉紧锁,他喃喃道:“难道这暗道只修到这里?那落拓的乞丐究竟去了哪里?“
他用手轻轻的摸着墙壁,墙壁上凹凸不平。
这里一定还有暗室,但是机关究竟在哪里?他顺便摸着其他两面夹墙,那两面夹墙也是凹凸不平。机关究竟在那里?
云归雁又在自问。
他沉吟了半晌,终于把目光凝聚在那面墙的最下方,他总觉得那一块和其他地方突出来的石块很不一样。那块石头凸出来的部分特别多,云归雁按着石块使劲向里面推。
吱的一声,石门翻转。
那暗室竟霍然出现在云归雁面前。
云归雁轻挪慢走,进入石室。
石室的墙壁上挂着石灯,昏暗的石室里,石灯静静地燃着。这里一眼几乎就可以看到尽头:石室里摆着几张石桌石凳,四面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墙。云归雁放眼四望,冷不丁的看到石桌的阴影里有一双脚,他抽出宝剑轻喝一声:“什么人?”
竟然没有回应。
他便朝着石桌走去,定眼一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竟是一具尸体!
死者是位男性,五十出头。看来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暗室里阴冷潮湿,尸体才没有变质腐烂。
云归雁仔细瞧那尸体,忽然心中生出一种想法。
(难道是沈中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云归雁暴呵一声:“什么人?”
“是我。”雷震的声音。
雷震闯了进来,随后紧跟着沈夫人和紫嫣。
原来从云归原来从云归雁离开十里亭奔向中原山之后,紫嫣便告诉他是沈夫人花重金聘请四杀手狙杀乞丐。雷震暗叹沈夫人名危在旦夕,遂急忙赶往中原山庄。
来到山庄发现沈夫人急切的站在亭子里,四周有打斗过的痕迹。沈夫人告诉他云归雁和他打斗的经过。
众人随着足迹追至后院佛堂。
发现佛堂内一扇门向内敞开,众人追进去。看到佛像后面有一道暗格,不由的吃了一惊。
雷震道:想不到我们在这里搜查了三天竟然没有发现有暗室。
众人钻入暗室,一路曲折蜿蜒,终于到达石室。一进石室便看到了云归雁,雷震急问道:“云大侠,你没事吧?”
云归雁道:“我没事,只是那乞丐追丢了。”
沈夫人急忙抢先一步,看到石桌旁躺着的尸体,不由得吃了一惊。
她木讷般的望着那具尸体,过了片刻泪水已近渗满双眼。
她掩面哭泣道:“中原。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你好狠的心竟然抛下我独自离去。”
“沈老爷。”
紫嫣跪倒在尸体旁,放生痛哭。
(这竟然真的是沈中原。名震两河的【金刀难敌】沈中原!)
云归雁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名震两河的大侠,竟然身死在阴冷的密室中。云归雁几乎不能相信那是鼎鼎大名的沈庄主。
他望着雷震,似乎想请他确认一下,雷震颔首,喃喃道:“这的确是沈庄主。”
云归雁叹道:“名满的江湖的沈中原,竟然死在自己家的密道里。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
雷震走道尸体旁边作揖道:“沈夫人节哀顺变,还是请听雷某一言。”
沈夫人制住泪水道:“雷捕头,我丈夫含冤而死,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
雷震道:“夫人放心,既然在我的辖区内发生命案。雷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以慰沈庄主在天之灵。
当务之急,还请夫人移驾,待我等查出死因,找出真凶。”
紫嫣搀着夫人道:“夫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有云公子和雷镖头在这里,我想一定能够弄明白庄主的死因。”
雷震道:“封锁这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众捕快道:“是。”
紫嫣搀扶着沈夫人由捕快负责护送出去。
为了确保沈夫人的安全,又抽调衙门里二十名身强力壮的捕快护住庄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打发了沈夫人,雷震二人这才围着尸体仔细的打量。
雷震道:“身体上没有一点外伤。难道又是?”
云归雁接着道:“碧波掌!”
雷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道:“难道又是上官无我的鬼魂?”
云归雁道:“他至少已经死了十天以上,只是这里阴冷森寒,所以尸体才得以保存。”
雷震道:“那个乞丐竟然能够甩得开你?”
云归雁道:“那乞丐很是诡秘,对这个地道很熟悉。”
云归雁望着尸体喃喃道:“我认为沈夫人一定在隐瞒我们什么?”
雷震道:“会不会是沈夫人串通外人,谋害亲夫。”
云归雁笑道:“如果真的要谋害亲夫,也不会请我来查找沈中原的下落吗?这不是自投落网。我想沈夫人对这地道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的是沈夫人一定认识这个乞丐,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我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