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鹂和孟子奇唱完之后,蓝梦心趁着旁边没其他人的时候,开始和刘晓伟诉起了苦。
“哎呀小伟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寝室那两个,今天中午,都吵死了!”
蓝梦心毫不忌讳地就说了出来,她压抑在心中好久了。
刘晓伟是个懂眼色之人,她赶紧就是让蓝梦心小声了点。
“嘘!小心,隔墙有耳!”
在观察了一下四周无任何异常情况之后,刘晓伟把蓝梦心拉到一边,才开始发话。
“以后我们谈论孟子奇,就用代号z吧,以免被人听到!”
蓝梦心点点头,但重点不是这个。她早就已经憋不住了,马上就开始跟刘晓伟吐槽起来。
“好嘞!我跟你讲啊,她大中午的,都吵死了!跟那个张心柔一遍又一遍地唱歌,目的不就是为了显摆一下吗?结果到最后,张心柔还没上场?你说我烦不烦?”
刘晓伟笑着安慰蓝梦心,并且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好啦好啦小梦,我们不想这些了好吗?这也没办法,就当自认倒霉吧。她们没素质,你不要因为她们这样而破坏了自己的心情,对不对?”
“没素质”这个词,真的是说进了蓝梦心的心坎里去了。初中没住宿过,所以也没怎么关注过睡眠的问题。但现在蓝梦心深深地感觉到,影响自己睡觉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也正因为如此,蓝梦心算是彻底地讨厌上了那首叫不是故意的歌曲。
“我跟你这么说吧晓伟,整个一天,凡是军训休息的时候,我都是站着都能睡着的那种。哪怕是稍微蹲着,我都特别地想睡觉。甚至感觉吧,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都好似一种人间天堂的舒适之感。”
“讲真的,虽然我没跟孟子奇还有你们寝室的其他人相处过,但我通过你这样一说,是真的觉得她们两个的人品不咋滴!我现在终于明白郭育彦为什么要今天中午跑到我们寝室来睡觉了,她肯定也是嫌吵!”
“什么?你说郭育彦今天跑到你们寝室,是去睡觉的?”
“对啊!”
蓝梦心一听,顿时心有余悸了。
原来,郭育彦根本就不是去找曹博文玩,她也嫌吵。可是为什么,她不和我说实话呢?难道是害怕我会站在她们两个人的那边吗?
“梦梦啊,恕我直言,我也只是猜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觉得郭育彦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她不想表现得那么刻意。如果你和她都这样走了,那么张心柔和孟子奇一定都会说什么的。不过也有可能,她只是来找曹博文玩,然后玩着玩着就睡着了的。”
但是,事实情况,真的会是这样吗?
蓝梦心反倒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弄半天,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我也成为你郭育彦的挡枪板了?
“你也别想太多,我的话,你当耳旁风就是了。不过现在高中了,也不是初中的小孩子了,对待这种情况,心里有点数就可以了。也不需要计较太多,反正军训也就这几天了。”
希望,郭育彦你不是这种人吧。我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因为我把你们和我初中的那几个心机婊做对比,实在是千差万别。我真的是不想,让你们成为我对友情失望的第二个导火线。
蓝梦心和刘晓伟兴许是累了,也不嫌草坪上脏,索性地就躺在拥有许多不知名的生物的草坪上,仰望着星空,却若有所思,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拥有很多美好的憧憬。
“我们不聊那些伤心事了吧,我们来谈谈,我们个人的情感经历吧。我一直很感兴趣,你的那个好友姚天,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可没想到,刘晓伟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她一下子,眼眶里,就涌出了许许多多的泪水。
蓝梦心突然之间意识到可能自己说错了话,戳到了刘晓伟的伤心处,她赶紧就道歉。
“对不起啊晓伟,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的,不怪你的。”
刘晓伟笑着,大概是感动的泪水吧。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好朋友姚天,她就这样跟我异校了,我真的好想她好想她。梦梦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面,有一个很多的小房间,里面住着很多很多人,认识的越久,它就越来越变大。里面,有姚天,还有.....”
说着说着,刘晓伟就用胳膊开始擦拭着眼泪。
“别难过了晓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和姚天虽然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但是以后还是可以照样出来玩啊对不对?”
大概停顿了一会,蓝梦心开始问起来。
“晓伟,你刚刚说你心中的那个小房子,里面有没有我啊?”
这种类似的问题,在初中的时候,蓝梦心清楚地记得,她也问过昔日好友李文静。当时她是这样问李文静的:“我要是掉下悬崖了,你会不会拉我一把?”本以为会得到一个令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答案,可偏偏李文静很直接地就告诉蓝梦心:“不会,因为如果我拉你,我也会掉下去的,哪怕是你再轻。”
看起来,当时那些话是充满了幼稚。但那时候的蓝梦心,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清楚地认识到,李文静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好朋友。虽然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想活,但你连骗我的一句话都不肯说吗?大概就这样,蓝梦心对李文静,才逐渐地失望了,才对友情,慢慢地失去了兴趣。
直到现在遇上刘晓伟,蓝梦心才逐渐地恢复对友情的信任。
“当然有啊!我们那么有缘份,以后,那肯定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呢!你看我们俩三观那么像,那么能聊得来,不成为好基友,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回想起以前初中,哪有女生这么对自己说过啊!
蓝梦心很是感动,她好久没有听到关于友谊的话语了。
也许刘晓伟,才是那个值得自己交往的人吧。
“等等!有人偷拍我们俩!”
刘晓伟面带微笑,向着离自己不远的一个男生招手。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机。
“他是?我怎么看着特别眼熟啊?”
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蓝梦心看清楚了那个男生的面孔。
他带着黑色的眼镜,头发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过,脸上的皮肤也特别差,青春痘和粗大的毛孔成了唯一的标配。看起来,就像一只滑稽的小熊。
不过说真的,他怎么那么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啊,叫许天智。和我初中一个班的,哈哈他这个人,可有意思了呢,说话特别逗!”
许天智?等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哦对!
蓝梦心连忙起身站了起来,她一拍手可算是想起来了。
这个叫许天智的男生,是自己在初中竞赛班的时候见过的。记得有一次竞赛班老师讲数学,他就是在底下看课外书,结果当场被抓了个正着。然后数学老师还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回答数学问题。
不过这种尴尬的陈年旧事,还是不要提的好,以免许天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你看你们两个,好友爱!多么唯美的一张图啊!”
许天智笑眯眯地把手机递给刘晓伟看,但却透露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在里头。
怎么他看上去,怪邋遢的。
蓝梦心没有多想,也没和他说话。毕竟她来到高中之后,除了韦邦暄,就没有一个说话的男生。
“对哦!我还没仔细看过我们班男生呢!”
刹那间,蓝梦心突然有种想看帅哥的念头。
可是,每每一想到这,蓝梦心就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是不是就太对不起李凡了?
蓝梦心还是没能耐得住性子,把自己整个初中经历,全部讲了出来。
“哇!怎么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好的男生?”
刘晓伟听后,投来了羡慕之情。
“他确实挺好的,所以他比较适合更好的。而不是葬送在我的手里。因为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能那么渣啊!”
“梦,你能不能在军训后,约个时间,陪他看一场电影?哪怕是一次?这样,至少,他也不会那么遗憾了。”
蓝梦心并不想再去见到李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碍于情面,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刘晓伟。
“要说我的情感史吧,那可谓是真的不堪回首,充满了沧桑。因为我的长相实在是太过于丑了,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很多男生瞧不起。说实话,我虽然长得丑吧,但我却是个颜控,我也喜欢帅哥。在初中的时候,我喜欢过好多好多帅帅的男生,但可惜都被他们翻眼看。可能在他们的眼里,我这样丑的人,连配看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刘晓伟激动地对蓝梦心诉说着自己的往事,句句戳心。
真没想到,原来也会有人,和初一那个幼稚可笑的自己一样,也喜欢帅哥,也青睐过好多男生。但是换来的,却只有他们无尽的嘲讽和轻蔑。
“对于这种男的,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叫男的!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凭什么瞧不起其他人?他们哪里来的自信?算得上是男的吗?”
“你知道陈泽宇吧?”
“他?哦对!我认识,竞赛班的,英语老师很喜欢他,怎么了?他也是你们班的吗?”
“对!而且他这个人就是非常不能吃亏!看我的时候总是翻眼看我!就跟看怪物的眼神一样。”
什么?没想到学习好的男生,居然也会这么过分自信?
刹那间,蓝梦心对陈泽宇这个男生的印象就下滑了好多。
看来竞赛班只能过滤学渣,但过滤不了人渣。
蓝梦心还没来得及评论,刘晓伟紧接着就说起了她接下来经历的事情。
“还有就是,你认识宋子明吗?他也是我们班的,小学初中,都和我一个班的。他啊,实在是太恶心了。满嘴的脏话,我很不喜欢他。但有人传闻说,他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我,然后到了初中因为我长胖了,他就不喜欢我了。我承认啊,我确实挺胖长得也挺丑的。”
“谁说的?”
蓝梦心气得都快坐不住了,她没有想到,b市实验中学人的三观,竟然会扭曲到这种程度。
“丑?在他们那些人说你丑之前,拜托他们自己先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好吧?他们好意思吗?”
“哎!”刘晓伟叹了口气,她仔细地遐想着,“不仅是男生,女的也有好多说我长得丑的。甚至还有女的在贴吧上骂过我。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长得丑。”
“谁啊?这么不要脸?”
蓝梦心没有想到,刘晓伟在初中所受到的待遇,居然比自己的初中还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但至少可以肯定,没人在贴吧上骂过我。那些人对我只是冷眼旁观,虚伪做作罢了,还没有过分到在贴吧里谩骂这种程度。
“李昭润,你知道吧?”
蓝梦心有些怀疑地看着刘晓伟:“嗯……她是不是那个我们年级传说中,谈恋爱的大佬,但是学习成绩特别好的那个人?”
“对!她学习成绩确实不错,一直都是年级60多名,估计这回也考进了二中。哎!不能说初中早恋的学习就一定不好,她不就是个特例吗?好像我们学校,这样学习好又谈恋爱的很多很多。”
蓝梦心本来很佩服这种又早恋又学习好的,但现在一听刘晓伟提李昭润公然在贴吧上骂她的时候,就开始对李昭润的人品产生了强烈的排斥。
然后接着,蓝梦心又提到了初三的畜生班主任马史玉!
“我靠!怎么还会有这个老师?这还配当老师吗?”
现在,换成是刘晓伟评论、蓝梦心诉说了。
“谁知道呢?反正他啊,给我带的阴影,确实不小。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我对他的恨,那可谓是透骨的。好在啊,李凡还有张凯,在初三的时候,给了我不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