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雪一直怀疑,她到底是那个自立自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安澜雪,还是表面黑红锦鲤实际让人悲哀的安澜雪,为什么安澜雪的过往和情感,就像刻在她心底,牵动着她的思绪。
想着,就给她的双胞胎弟弟安澜阳打了个电话,等待时,安澜雪有点紧张,拥有两个人的身份和记忆,她完全不知道见面会是什么样。
电话接通,“姐,我已经在车上了,还二十分钟到车站。”熟悉的声音,拨动了安澜雪的心弦。
那是家人的味道,是血脉相连,情感的寄托,安澜雪顿时撑不住,就像孤独害怕时,看见了至亲和依靠,眼泪哗哗往下掉。
“我也在路上,到车站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如果你先到先把票买上吧。”顿了顿,“小阳,奶奶不会有事吧?”那么自然的担忧,那么发自肺腑的牵挂,安澜雪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安澜雪和安澜阳是龙凤双胞胎,安澜雪就比安澜阳早出生一分钟,小的时候两人看着一模一样,大点了,女孩子发育的早,安澜雪长得高,倒真像姐姐了,而安澜阳身体不好,常有些感冒发烧,大多时间都是安澜雪带着安澜阳玩,保护安澜阳,而再大些,男孩身高便往上冲了,慢慢追上安澜雪,甚至超过安澜雪,可安澜阳依旧像儿时一样,叫安澜雪姐。
“别想了,奶奶身体硬朗,前天我和她通电话还好,和我抱怨李公家的狗把咱家的鸡咬死了。”
安澜阳可能说的是宽心话,但确实有用,确实,安奶奶就是一个火爆脾气,一点亏都吃不得,经常会因为一些不公事和隔壁邻居争吵。
妈妈从小就因为受不了家里的清苦和别人跑了,爸爸便入城打工,留下一老两小,在村里经常被欺负。
有一次,安澜雪和安澜阳与村里另外一户调皮捣蛋的兄弟打架,那两兄弟,年纪小的都比安澜雪姐弟俩大五个月,哥哥更是比姐弟两大了三岁,自然打不过,被丢了一身的鸡屎,就欺负姐弟俩没有大人出头。
回到家被刚从菜地里回来的安奶奶看见,立刻提上粪桶带着姐弟俩去找回公道。
都说熊孩子背后一定有一个不作为的家长,那家人养猪杀猪,仗着自家年轻力壮,根本不怕安奶奶一个老婆子,就说小孩闹着玩,敷衍过去。
那兄弟俩是村里出了名的调皮蛋,不少小孩都被欺负过,可人家仗着家里人宠着惯着,就算有人找上门,瞥见大人不作为,只知道护犊子,总不能跟那胳膊粗力气大的屠夫打架吧,所以大多人都忍忍算了。
可安奶奶就不,当场提了粪桶,泼的屠夫家一地的粪,屠夫家气的不行,要来驱赶安奶奶,安奶奶拿着扫把就将地上的粪全扫到屠夫一家身上,还说,欺负她孙儿孙女,丢他们鸡粪,她就泼他们粪,以后谁怎么欺负她孙儿孙女,她就怎么还回去。
在村里一战成名。
安澜雪想起小时的一些事便忍不住发笑,对奶奶的思恋愈浓,“我等会再给大姑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
刚才接到电话,说奶奶不行了,她就慌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清楚,这会在安澜阳的安慰下稳定了点,觉得应该问的跟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