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们到岷江了!”
萧雪衣让下人推着轮椅,上了船板。“京城里的局势如此紧张,想不到钟离明烨竟完全不顾。”
“并不是他不顾,而是舒贵妃和昱亲王妃相继出事,若是不能追回。只怕……京城里要一阵腥风血雨了。”
萧雪衣敲击着轮椅,笑道:“他顾不上?只怕是早已胸有成竹。”整个朝堂,外加兵权早已握在手中,
他完完全全可以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宋瑾瑜出事了。萧雪衣隐隐有些难受,“爷,可是江上风大?”
“凌青,将船朝南开!”
“是!”
钟离明烨面色清冷,不发一言。只在船上朝南看着,“追!日夜兼程……”
瑾瑜,你等着本王!
江上起了雾,宋瑾瑜隐隐看着前面,好似有船过来。欧阳锦瑟一把将她扯进了船舱里,
“你还幻想着那个男人来救你吗?”
“他救我,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不救我,因为我们的孩子,天下子民需要他。”宋瑾瑜好整以暇的看着欧阳锦瑟,“你相信宿命吗?”
“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原来我也不信啊,但今日我信了。”宋瑾瑜笑道,“就连你都死而复生了,这宿命论为何不信?这都是我们的命运。”
“这命运让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从前你母亲害死了我的母亲……后来你又杀了燕飞,算计天门山。”
“我又将你的金水宫摧毁了。”
宋瑾瑜认真的看着他,“其实从宿命上,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了。”
“你可以从新做人!”她虽然不忍心见他如今女儿身,但活着就可以重新来过,“哈……”
欧阳锦瑟伤痛无比,“宋瑾瑜!”嘴唇微微颤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说的没错,
两个人之间的仇恨其实早已还清,只是……他心有不甘。
正当二人在甲板上争论不休,钟离承泽惊恐的大喊起来:“快看!”薄雾中,隐隐出现几艘大船,
渐渐呈现包围之势,欧阳锦瑟冷笑出声:“来的挺快!”
“全力后退!”
“来不及了!”钟离承泽跌跌撞撞跑进船舱里,瑟瑟发抖。如今他眼瞧着是活不下去了,
因为钟离明烨可能会留他一命,但欧阳锦瑟却绑架了宋瑾瑜。只怕……想起从前西山温泉行宫里,仅仅因为冒犯宋瑾瑜,他直接杀了所有的舞姬。如今……越想越怕!
欧阳锦瑟冷冰冰的看着宋瑾瑜,“最后再问你,可否愿意陪本座共度余生?”
“不愿意!”
毫不迟疑,宋瑾瑜虽不想激怒欧阳锦瑟,但她也不想违心。
“那好!”缓缓闭了眼睛,
“本座就让你看看,是他的江山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说完,示意手下将宋瑾瑜绑了起来,
直接绑到了桅杆上,“让钟离明烨瞧的清楚些!”
“你疯啦!”钟离承泽冲了出来,“现在若是将她交回去,钟离明烨或许还能放过我们,如今……”
“你这般……啊!”还未等他说完,欧阳锦瑟轻轻拂手,钟离承泽飞了出去,“闭嘴!”
钟离明烨盯着那艘渔船,隐隐看着桅杆上有个人影。
欧阳锦瑟才要逃开,不想,前路后路被大夏朝精锐水师挡住了,“是王妃!”
那桅杆上的人正是宋瑾瑜!
可恨!钟离明烨气急,凤眸焦急的看着她,除了脸色苍白些,好在整个人并无大碍。
只是,他顿时明白了。只怕那幕后主使,拿着宋瑾瑜做活靶子。
明如意挥挥手,上万名弓箭手对准了那艘渔船。只是……他心疼的看着桅杆上的人。
虽然……虽然早已下定决心,与荣霜儿共度一生,但此刻,明如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
其实从未变过。
钟离明烨冷静下来,他在等,等那个幕后之人现身。宋瑾瑜终于看到了钟离明烨,这些日子,好似瘦了许多,
下巴处青色的胡茬,也顾不得清理。
深吸一口气,她遥遥笑了下。顿时让钟离明烨心如刀绞,那是他千般呵护的小仙女啊,
如今,受了这么大的罪。
还未等他们说话,欧阳锦瑟从船舱中走出来,“昱亲王,好久不见!”
邪魅的看看钟离明烨,又极其暧昧的看看宋瑾瑜,“啧啧……真是夫妻情深!”
宋瑾瑜冷冰冰道:“我们夫妻之间,轮不到你来说话。欧阳宫主有这闲心,不妨想想退路吧!”
欧阳锦瑟忽而飞到船帆上,将那利剑放到她莹白脖颈上,“小金鱼儿,你太多话了!”
转身朝着钟离明烨大喊:“钟离明烨,让你的船让开!”
对方并未理会,“欧阳锦瑟,若你敢伤害她。本王定要你整个欧阳家族陪葬!”
他也不敢相信面前这女子竟然是欧阳锦瑟,但宋瑾瑜开口,自然是确认了她的身份,
“哈……本座只想要一个人……”
“钟离明烨,这天下归你;女人归本座!如何?”欧阳锦瑟的话彻底激怒了钟离明烨,明如意。
宋楚瑜怒急,“你这个畜生!当年瑜儿与你交好……如今竟这般待她!”
“宋楚瑜,别忘记,她也曾和本座拜堂!”
虽然,那场婚礼并未礼成,但在欧阳锦瑟的心里,宋瑾瑜仍旧是他的人。懒得与他废话,宋楚瑜退下去,钟离明烨对其使了个眼色。
按部就班的部署接下来的动作,
不想欧阳锦瑟十分慎重,他手上的剑,一直未曾离开宋瑾瑜。
宋瑾瑜忽然朝着钟离明烨大喊:“母妃在冷宫地窖中……”
“后宫多处埋了影蛊,可使人心智受损!须得……”因为连日来,甚少进食。她微微有些无力,
钟离明烨心痛至极,双手握紧船舷,只恨不得飞过去,“江边一碗水、头顶一颗珠、七叶一枝花、文王一支笔。”这是影蛊的配方,但愿他们能明白。
听到这里,欧阳锦瑟气急。他自然知道这四种药材代表什么,那剑离她脖子更近了些,
“不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