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倩倩点头，冷汗滴落在了刀口上。
程染突然就笑了，这笑来得莫名其妙，弄得曾倩倩更加害怕，她连呼吸都轻了一些，怕呼吸声大了，激怒到程染。
“阿、阿染，你别冲动，你喜欢谁，我不管了……你、你跟凌倾很、很相配，我、我、祝福……祝福你、你们……”
曾倩倩紧张得声音说话都不利索了，她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面前的男人。
“祝福我们？”程染笑，“你凭什么祝福我们？”
曾倩倩更加恐惧，“阿、阿……”
“你好好地待在精神病院不好吗？跑出来做什么？”程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她说话，不等她回答，他又接着道：“你明明这么恶毒，这么虚伪，她为什么要一直维护你？”
曾倩倩茫然，“什么？阿、阿染，你说什么？”
程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问出来的问题并没有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你之前那么对她，她还是一直在护着你。”
抵在她喉咙处的刀上移，发烫的刀还没有碰到她的脸，她已经感受到了金属被烧制后的炙热，她不敢动，一动就能够碰到发烫的刀，就会灼伤她的皮肤。
“阿、阿染……你冷、冷静……”
滚烫的刀口又近了一点。
曾倩倩的声音止住。
“你很吵。”程染显然是有些不高兴她突然开口说话，他盯着她的脸，“她看上了你什么地方？这张脸吗？这张丑陋又虚伪的脸？她若是喜欢的是你这张脸，那我便将它毁了。”
曾倩倩恐惧，但是她也很茫然，不知道程染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更不懂一个冷心冷情的男人为何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变成了这种阴暗病态的模样。
以前的程染虽然冷漠，让人难以接近，也不至于让人像现在这般恐惧他。曾倩倩明显感受到程染身上那种暗黑的报复气息，仿佛要将她拖入深渊。
程染继续自言自语，“毁了这张脸，我看看她还会一如既往地维护你吗？我觉得，我若是毁了你这张脸，她应该不会再维护你了吧。”
“阿……”
曾倩倩的声音哑了，彻底哑了，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发烫的刀贴在了她的皮肤上，他慢慢地用力，女人的白皙的脸上出现了血印。
“砰！”仓库的门被一脚踹开。
凌倾现在站在门处，挡住了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两束光从她旁边的门缝中射进了黑暗的废旧仓库，正好落在了握着刀的程染身上和曾倩倩身上。
程染握着刀的手一紧，他微微侧目，看着现在门边的女人，笑容温和，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暗黑的样子。
他说：“你来了。”
“程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准碰她。”凌倾看到这样的程染，淡定得一批。
“记得。”程染缓缓站起身，刀尖远离了曾倩倩的脸，他看着凌倾，“所以你现在还是在维护她，是吗？”
“倾倾，你喜欢她什么？”他的指腹落在了曾倩倩的脸上，碰了一下，“这张皮？你若是喜欢这张皮，那我就剥下来给你收藏，好不好？”
曾倩倩脸色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