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烤鸭的结识。并不是我和毛墨都热衷美食。这其中的缘由还要从我一个室友说起。
他叫张炎。家是云南的。寒假来临之际。由于火车票不好买,就在一个老乡群里求助大家帮忙抢票。其中一个老乡与他交情不错。帮他找了一个黄牛。
他们两人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因为交情不错,所以就公平竞争。后来,张炎的老乡太过于追求公平,对女生展开了半天时间不到的穷追猛打就突然止步了。
他告诉张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是我不够喜欢她,而是兄弟情大于一切。对不起兄弟这种事情,我还做不出来。不然我会愧疚难安。”
张炎刚开始觉得老乡话里有话。也打算放手。但当天晚上就和女生在树林里拉手了。张炎约会结束去找老乡说,“我们已经好上了。让我替你承受这份愧疚难安吧。”
老乡说,“好……上了吗?”
张炎咬咬牙说,“是的兄弟。上了。”
老乡长出一口气说,“我祝你们幸福。谁让我是你的好兄弟呢。”
张炎老乡找的黄牛和他约在了学校的中心花园。最终以多加了一百五十元的价格换来了一张回家的站票。不料车票显示回家那天刚好还有最后一场英语考试。时间是上午九点开始。
张炎的票是上午九点四十五。他决定只用十分钟把英语答完。然后快马加鞭赶往车站。他算的很精确,九点开始,他要用30秒时间把单选题做完。然后一分半钟把完形填空给做完。接着会用两分钟把阅读理解搞定。然后用二分钟把翻译解决掉。剩下的最后四分钟用来写作文。然后交卷拍拍屁股狂奔。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天考试因为教室监控的问题,延长了十分钟才开始考试答题。为了考试回家两不耽误,张炎只好把计算好的事情用压缩到了五分钟去完成。这听上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智勇双全,早已提前两天滴米未沾。写了不到五分钟,晕在了地上。老师一看吓坏了。有位长满络腮胡的同学张大嘴巴对他进行了人工呼吸。可能第一次与人嘴对嘴过于紧张。他对张炎只吸不吹。老师看了一会,觉得恶心,赶紧打了120。
很快,救护车把张炎拉走了。从他晕倒到医院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到了医院,他给老杜(我们的班主任)打电话。老杜听说他晕倒在考场的事情。向他承诺开学以后可以重新考试。这次突发事故不予追究。
张炎洋洋得意。挂了老杜电话,不慌不忙的离开医院。出门左拐二百米不到就刚好是火车站。他检完票,离发车时间还有十分钟。
张炎的票是13号车厢。因为是站票,在哪里都一样。他为了少走些路直接进了三号车厢。站在拥挤的过道中。在他左前方有个背影十分好看的女士,褐色的长卷发,非常浓密。远远飘来一阵幽香。女士的旁边是个秃头男人,虽然头发少但是洗的很干净。两个人从年纪上相差不少。但女士时而把脑袋靠在秃头男人肩上。很享受得意的样子。
张炎总觉得秃头男人有些熟悉。不过让他更有兴趣是秃头男人背后几个人的聊天内容。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笑呵呵的说,“你不用谢我。不过毕竟咱们都是老乡。我总觉得这事不地道。”
一旁的男生说,“怎么不地道了,谁让他抢走我的方可悦。”
另外一个男生说,“明明是人家先拒绝了你。”
男生口中的方可悦正是张炎的女朋友。那个男生也正是他那个交情不浅的老乡。张炎暴跳如雷。挤过人群。二话不说拎起书包朝那男生的头上摔去。由于情绪激动,导致失准,书包摔在了秃头男人的后脑勺。张炎从一个小孩头上跨过去,挥起拳头朝男生脸上打去,不料秃头男人转过来拦住了他。
张炎无比惊讶。拦住他的人竟然是老杜。
老杜说,“张炎你干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啊。”
张炎看着面前这位女人,明显不是她老婆。
张炎说,“我不丢人啊。”
班主任喝道,“我嫌丢人,给我坐下。你还想不想考试了?”
张炎瞪大双眼,差点哭了出来。
老杜对周围人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这张即将爆发的战争最终还是被老杜给化解了。张炎无比难过,他整理了下情绪,转过头看向窗外。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特别傻逼。去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蹲下来。
这听上去似乎跟我和毛墨没什么关系。但事实上没有我室友的经历,我是不会认识毛墨。
张炎走以后。宿舍就剩我一人。由于要跟老师做实验,所以我买的票推迟了好几天。
到家后。张炎给方可悦报了声平安。就给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了我火车上的事情,问要是我该怎么办。
我说,“过年图吉利,最好不要惹是生非。等过完年来学校,我们找他算账。”张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炎说,“难以置信。我刚和方可悦好的时候,那家伙还他妈祝福我们呢。”
我说,“对了,老杜跟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炎说,“就那么回事呗。对了,说个事情。方可悦明天要带几只烤鸭过来,你一个人那么孤单,我给你寄学校一只,你无聊了自己小酌一杯。”
我说,“不用了吧。现在快递都要停了吧,你让鸭子从北京飞过来吗。”
张炎说,“我已经帮你查过了。快递明天最后一天营业。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