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新这才缓过神来为何今天的气氛如此奇怪,原来今天是金烨然的忌日。
“婆婆,我说过多少次了,那副尸骨根本不是烨然!我是他的亲娘我怎会不认得呢……”金陈氏哀伤的说着,泪如雨下。
金家小姐金雨真乖巧的拿出手帕递到金陈氏面前,扶她到一旁坐下;冷绿蓉则在金老夫人身旁尽职尽责的安慰着,两人各自安抚着哭泣着的两个伤心人。
莫笑新仍旧跪在堂中,她怎么到哪都像是多余的,不过想来这金烨然当年该是极为受宠的,要不现在这一家子怎会为了他的死,僵持了这么多年。
冷绿蓉仿佛对金烨然的死亦是痛心入骨,泪汪汪的对金老夫人道:“奶奶,您就别这么伤心了,大哥的事婆婆也不愿意的,您看婆婆也是泣不成声呀。”
金老夫人依旧好不伤心的哭泣着自顾自的擦眼泪,听冷绿蓉这么说也还是对金陈氏不闻不问。
冷绿蓉凑到金老夫人身边说着两边讨好的话,那边没得罪金陈氏这边又继续讨好金老夫人,“奶奶,您可得好好活着,日后等我肚中的孩儿出生,我一定会让他好好孝顺您的!以后我让孩儿常伴奶奶膝下,为你排忧解闷、逗您开心?您说好不好?”
金老夫人闻言稍稍停歇,眼泪也渐渐止歇,未来的吸引力是强大的,轻拍着冷绿蓉的手背,“好!怎会不好?我还指望你肚中的小曾孙出世,你与昊然要多生几个孩子,你们要为金家开枝散叶呀!”
冷绿蓉闻言喜泣着点头,心中得意自己三言两语哄的金老夫人开心,哄无知愚妇还不简单!
金鹤轩此时方才回来,看到这堂中哭成一片顿时感到头痛,知道每年今日都得闹这么一出,也有些见怪不怪了,沉声道:“怎么一大早都在这哭哭啼啼的?笑新你怎么跪着?”
莫笑新轻呼了口气,总算有人注意到她了,“公公,笑新今早起晚了……所以……”
金鹤轩微微浅笑,坐到一边的椅上扬了扬手,“起来吧起来吧,以后早些起来就是了。”
莫笑新闻言看了看金老夫人的脸色,似乎没在留意她,于是揉了揉膝盖站起身。
金鹤轩对这自己的老母亲着实有些无奈,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这个娘也真是不清闲,也准备对今日的事落下定局,“金荣!”
管家金荣门外候着,听唤急忙跑出来,“堡主,有何吩咐?”
“今天是烨然忌日,你照着往年的规矩该怎么办怎么办吧。”金鹤轩这边嘱咐完,那边金陈氏的哭声嚎的更大声更伤心了。
金老夫人倒是有些得意洋洋,仿佛金烨然的忌日不是重点,斗赢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才是重点。
“是!堡主!”金荣领命便赶忙出去张罗了。
金鹤轩无奈自己夹在妻子与母亲中间,不过母亲这边安抚好了,妻子那晚上回去可以慢慢开解道歉,也只好先这么办了。至于他那失踪的儿子,金鹤轩心中轻叹,他一向认为祭奠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是否真的能活下来也得靠他自己了。
金老夫人心中的气舒展了后脸色好转多了,瞅着远处碍眼的莫笑新又瞧着身边的绿蓉,想到得为自己的曾孙谋福利了,“鹤轩,既然今日你们都在,我有件事也要说一说。”
金陈氏虽哭的伤心,可耳边还紧密的注意着堂中的情况,听金老夫人这么说嚎哭声渐渐转变为低泣了。
“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金鹤轩大家长派头十足,但对于自己的老母亲还是很爱戴尊敬的。
金老夫人嘴角微扬,满眼慈祥的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冷绿蓉,“鹤轩,你也知道绿蓉肚中怀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日后金家未来第十代的当家,所以……”金老夫人说着瞅了莫笑新一眼,“我不希望以后我的曾孙被别人说是个庶出的孩子。”
莫笑新猛地一怔,瞥见冷绿蓉欣喜万分却故作镇定收敛的模样,想不到金老夫人都糊涂的站在她那一边!
金陈氏闻言一下便止住了哭声,惊讶的望着身边的丈夫,眼中的不同意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金鹤轩微微皱眉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推脱道:“娘,这事还是日后再议吧,再说昊然也还没有回来。”
金老夫人对这话毫不在意,仿佛便已经说定了似得,“昊然回来也是一样的,他是最心疼绿蓉的,这我知道!”
金鹤轩望了眼堂中面无表情伫立着的莫笑新,当初答应莫老要好好照顾他的女儿,想到现在的情况心中由衷的升起一丝愧疚之情,“娘,笑新也是个好孩子,又没犯什么错再说孩子尚未出世,是不是金家未来的当家也都是未知数。”
闻言金老夫人也不好在辩驳,但对于自己这个决定却是已经笃定了,拉着冷绿蓉的手轻拍着,对莫笑新视若无睹的人身攻击,“总之,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等绿蓉孩子生下来也是一样的。笑新究竟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不过要是真的好,昊然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在她房里过过夜了呢!”
冷绿蓉闻言心中轻蔑的耻笑着莫笑新,看手下败将似得看着莫笑新,心中好不得意。
金陈氏听婆婆说这么过分的话,心中恼火,对她刻薄也就算了,现在又总是对他们夫妇选的儿媳这般奚落。
金鹤轩轻咳了咳,“这些都是孩子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处理去好了。”说着站起身,牵起坐在身边的夫人,又道:“娘,那我们先回去了。”
金老夫人点点头,气了一早上现在也打算出去活动活动,站起身对冷绿蓉道:“好,绿蓉你陪奶奶去吃点点心,一会儿陪我一起去拜祭烨然,让他在天有灵保佑你肚中的孩子平平安安!”
“是,奶奶。”冷绿蓉谦卑的点头,随着金老夫人出了木荣堂,金老夫人走后,金陈氏撇下金鹤轩来到莫笑新身边,抚着莫笑新的青丝,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说道:“笑新,奶奶的话你不要太在意,你也知道她……对金家的未来期望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