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盼盼的抉择
盼盼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是个黄黄的月牙，挂在天上。月亮还有残缺不全的时候，何况是人。屋里一片黑暗，隐隐地，能看见桌上放着个小瓷瓶。天亮前，她必须吃下它。
“你杀了朝廷重臣，本该施以重刑。但顾及到崔相的名誉和声望，皇太子格外开恩，允许你以为崔相殉葬的名义在家自尽。就不必施以刑拘，受牢狱之苦了。”那个身穿蓝色朝服的人严肃地说道。
“谢大人。但我不同意殉葬的名义。我杀了人，理当偿命。但我不会为他殉葬的。”
“你想怎样？”那位蓝袍的官微微诧异。
“该怎样处死我就怎样处死我。我就是不会给他殉葬。”
“你是谋杀亲夫的罪名，按律应凌迟处死。”
盼盼低下了头。
“本官听说，你还有一双儿女，也关系到一位贵人。你纵然不惜一死，但也该为你的儿女今后考虑考虑。”
盼盼低头不语。刘忠知道盼盼，他也看过盼盼的戏。心里深深为她惋惜：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其实以什么名义无关紧要。重要的给外人一个交代。让她死是因为崔相，让她活是因为二殿下。至于她怎么想，由不得她。她固然是一代名伶，但名伶还会有。人们很快会忘记她。
“但是，我就是不给他殉葬。凌迟我也不殉葬。”盼盼直接回复了刘大人。刘忠点头：
“也罢。反正崔家的一切就都与你无关。崔家人不认你。”
“崔家的一切跟我无关。”盼盼说的斩钉截铁。
月牙还挂着，盼盼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从小就喜欢看月牙。月牙是残缺的，月牙有变圆的可能性。而满月，就只能变月牙了。盼盼拿起了那个小瓷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