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君侧,君侧
不料,皇上又有了新想法,要在白塔边修一座寺庙,仿藏南甘珠寺。理由有二,一是为迎接尼泊尔高僧进京讲法,作为高僧的住跸之所。二是作为所有密教信徒祈祷、供奉之所。消息传来,舆论大哗。竑却毫不在意。他当即表示,立即派人进藏,考察甘珠寺的样子,制作烫样。
“不要着急。这一来二去,就得一年多。到时候,皇上的想法早就改了。”
竑心里这样盘算。心之所想,行之所现。皇上对他办事拖拖拉拉很不满意。与他相反,冯相和坤宁宫对皇上所有的事都非常上心。白塔落成典礼,冯相全家到场。皇后也亲临礼佛。而太子府,只有竑一人出面。接着,冯无已又报告说,最近,冯相和坤宁宫频繁到普渡寺。进香、参与佛事活动,十二皇子屡次代表皇后拜见父皇,送上各种精美的佛像,名贵的香炉、香料。宫廷专门印刷的佛经,等等。名义上是表示虔诚的礼佛之心。实际是讨好皇上和依依。不谙世事、没在宫廷生活过的依依,很快就表示了对皇后和冯相的好感。她的态度影响了皇上,皇上频频召见十二子和冯相,让他们一起参加法会,听高僧说法。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依依对皇上有不容忽视的影响,这绝非当年的梅皇妃可比。冯皇后更是竭尽全力笼络依依。派出公主去见依依,与依依交朋友。经常是皇上带着依依和公主在普渡寺游玩、诵经。皇上甚至给公主在普渡寺准备了一间房子。通过公主,将大量的宫廷奢侈之物带到普渡寺。本来只是在礼佛方面追求奢华的依依,不知不觉地在生活上也越来越接近宫廷。这样,皇后便跳开皇上和佛事,直接用各种奇珍异宝笼络依依。皇上和依依周围便被坤宁宫和冯相的人包围了。
竑清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拉拢依依,通过依依对皇上施加影响,最终让他们父子失和。不出所料。通过王尚宫,竑知道了依依已经开始向皇上抱怨皇太子了:
“陛下,这次佛事所用的香料都是皇后娘娘送的。说是专门为公主祈福。本来想用五斤,可是被皇太子驳回了。只给了三斤。我都跟大师说了。这次必定保证法事的全过程都用麝香。可是三斤怎么够?”
“陛下,我去年许愿需要还愿。想奉献一个白檀香木佛像。可皇太子说白檀香木宫里没有,要另外下诏。也不能为了根木头就惊扰地方。陛下,你听听。”依依晃着皇上的胳膊
依依软语温言,在枕畔向皇上细细碎碎地说着各种遗憾,这些遗憾多是皇太子干预造成的。一次皇上不在意。可八次、十次呢?
竑很烦。他每天要处理大量公事。还要想办法满足父皇的各种要求。父皇自从住进了普渡寺。一年的开销抵得上宫中五年的费用。而且大部分钱花在佛事上了。竑很不以为然。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冯党一直不甘心失败,这次找到了机会。他们拼命讨好皇上和他的新宠,就是借他们来打击自己。可竑又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比赛讨好皇上。
竑在观察、思考。然而,事情发展的很快,不容他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皇上又一次降旨,皇上现在在做一个为期三个月的道场。每天礼佛、诵经、说法,事务繁重。故而每月两次的召见皇太子暂时取消。冯相负责道场的安排,所以皇上对朝政的批示由冯相到内阁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