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找到道士
老李二话不说,率人直奔镜灵观。原以为不出半天就可以拿到人。谁知在西郊转了半天,东打听、西打听,才在西郊的镜灵山的一个背阴的峡谷中,找到一排草房,一圈篱笆围着,木头钉的大门上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字:镜灵观。难怪那么多的密探找不到。
进了大门,院子里种着菜。草堂的门开着,进去一看,屋中一无所有。正面墙上挂着一幅老子出关图。画下的正下方,地上,一个老道,坐在一个草蒲团上,闭目不语。
老李咳嗽一声,“请问,您是镜灵道长吗?”
“长官是锦衣卫的李指挥吧?”老道睁开眼睛,“铁匠已经走了。有什么事就问小道吧。”
“能否请道长到下处详谈?”
“可以。”
皇城正门承天门前,在六部官署后,曲曲折折进到一个小胡同,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门前是一颗上百年的柳树,毫不起眼,这就是锦衣卫衙门。老李已被紘任命为锦衣卫统领。此刻正在后院的一个小密室里,老李在倾耳谛听:
“大人,这种毒的配方在我们真教教门并不是秘密。它原是为炼丹所配制。只是炼丹时只加上一点点,是辅料。它是由三种毒药配制的:木芙蓉,相思草,断肠毒母。其中最厉害的当属断肠毒母。此物是生长千年的母株,其藤条光滑,略带紫色,开黄花,通体剧毒。尤其是根部,已成瘤状,无毛无须,无嗅无味,但其毒无比。将此物放入瓮内蒸七七四十九天,滤去残渣,只留毒液,是为母液。但此毒液气味辛辣,久煮则毒性随时挥发,制药之人也不能御,且毒性减弱。需要相思草吸收异味并保持其毒性。相思草状如石柱儿节节相续将相思草三节或四节不切断,整根投入。这木芙蓉,要三年的花根,秋天采集,洗净捣碎,将汁液放入断肠毒母的药液中,再蒸七七四十九天。木芙蓉花朵硕大、艳丽,再将其花碾碎、捣汁,与以制好的毒液混合,颜色则呈绛红色,香气扑鼻,不识之人还以为是陈年老酒。”
“那,这毒箭头又是如何制造的?”
“回禀大人,这毒箭头乃是精钢所制,在淬火时,不用水,只用这毒液。之后,再用毒液浸泡,至少三月,随用随取,故而毒性非常。对打铁人的技巧要求也很高。大概也只有铁匠能做的到。”
“哦,”老李连连拱手,“领教领教。但不知此毒可有解法。”
“此毒如是饮下,尚可以药解之,可这箭毒,乃由肌肤入血脉,恐怕,”镜灵道长略略停顿,“贫道还未尝听闻。”
老李默然。这场惊动朝野的事件让他很是尴尬、恼火。锦衣卫负责皇宫的保卫。然而,竟然在册封皇后大典上,出现行刺皇上的事件。他的锦衣卫脱不了干系。想起了皇上的厉声责问:“刺客是如何混进宫中的?”,老李浑身一哆嗦。从行刺事件发生,他就住在衙门里,调兵遣将,彻查此事。饿了,就让下人随便买点吃的,困了,就和衣倒在罗汉榻上打个盹。通宵工作到现在,总算将此案查了个水落石出,对皇上算是有了个初步交代。案犯和全部审讯记录已移送刑部。现在,他已查到毒源。解毒的方子就在眼前了。
此刻,老李听了道长的话,沉吟片刻,“老神仙,”他拱手,“如暂时不能找到解药,那依老神仙之见,眼下该做些什么?”
“贫道有一故人,乃是杏林名宿,当年我二人曾在武当山云霄观一同修炼。他对各种毒及药解都有钻研。大人何不奏请皇上,寻到他,或可有一解。”
老李一击掌,“如此甚好。下官即刻上奏。只是,道长的故友现在何处?”
“大人可差人到大砚山,山上有一云琳洞,是我那师兄的住处,即便他不在,他徒儿也知道他去了何处。他的道号是太虚真人”
自从皇后中毒,前前后后有二十日了。现在终于曙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