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老李见到了真正过着家庭生活的皇上
时隔五个月,老李终于再次见到了皇上。行礼过程的一跪一起中,他瞥了一眼皇上。皇上穿着便装,肤色更白了,眉毛更黑了。从前的果敢、锐气只在眼角、眉梢稍稍有些痕迹。皇上美男子的那一面凸显了出来。老李不由得想起了二殿下,他第一次发现兄弟俩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
“脂粉红颜是英雄冢啊!”老李不禁这样想。正在胡思乱想。皇上开口了:
“老李,你见到月儿了?她现在怎么样?”
是“月儿”而不是“梦月”,老李放心了:
“启禀皇上,臣是一个月前见到了梦月,不过她不知道。她很好,皇上放心。”接着,老李详细讲述了他的所见所闻。竑听得非常认真。听完老李的叙述,竑点头:
“也罢。不要惊动她。等我有时间,我会亲自去的。还有,她既然在做善事,肯定需要钱,你想个什么办法,定期地给她一笔钱,也不要太多,别让她疑心。老曹,这笔钱从我那里出,不要动宫里的钱,也不要动皇后的钱。”
老李和曹吉祥心里非常感动。竑说完,停了一下,忽然笑了一声;
“这个梦月啊,还是那个脾气。”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东方。老李看着皇上挺拔的背影,感觉从前的皇上又回来了。
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皇上,马已经备好了。”
竑回过头:
“我们三个很久没在一起了。我让人备了三匹马,一起出去走走。”
老李边用衣袖擦着滚滚流淌的热泪,边和曹吉祥一起,跟着皇上出了园门。
“馨园太小了。我们走远一点。”竑说完,飞身上马,朝西疾驰而去。
宽阔的官道上,车辆行人稀少。一行人纵马驰奔。竑跑得非常尽兴。他很久没有这样做了。自从弟弟死于非命,他基本就不再骑马了。不是害怕,而是痛心。老李经常在外面袍,骑马对于他是必须的。只有曹吉祥,骑术一般,又不经常骑马,到了地方,他从马上滚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竑看着他,哈哈大笑。
他们在山顶上停了下来。远远地,馨园隐约可见。随从们将桌椅吃食摆放停当,就退到远处警戒着。老李上前,替皇上斟酒。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自从住进了园子,我还一滴酒都没沾过。皇后的身体闻不得酒气。”竑说着,忽然盯着老李看:
“老李,你眼睛怎么了?”
不等老李说话,曹吉祥便开口道“禀皇上,老李几个月没见皇上了。现在能陪着皇上出游,他是被感动的。”
竑拍拍老李肩膀,叹息一声:
“老李,委屈你了。”接着,话锋一转:“老曹,你看看老李,再看看你,才三天不见我,你就牢骚满腹。”
“皇上,奴才不敢。”曹吉祥赶紧跪下,磕头。
“行了,起来吧。你们不了解皇后,还不了解我吗?”
皇上一句话,说得俩人哑口无言。竑接着说:
“老李,我想过了。我以后会常住在馨园的。老曹就留在我身边。京城那里,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锦衣卫就全交给你。九门提督那里,你也兼个差事。有件事,由你亲自做。你找些得力的人,专门负责收集、分析情报,官绅士民,各种情报都要。我要随时掌握京里的情况。再有,就是漠北方面的,我们跟漠北迟早有仗打。我想好了,不打则已,打就打个彻底。”
老李没有马上答应,停了一会,他才说:
“皇上,情报这些事一向是由东厂负责的。”
“东厂不能再干了。内监干这种事,有百害而无一利。朝廷上下早就深恶痛绝了。我当年也受到过他们的骚扰。不过,为了掩护你们。我不会马上撤掉东厂的。”
老李还是不作声,只是磕头。竑站起来,亲手扶起老李:
“我知道,这事不得人心。正因为如此,才要找个品行端正的人负责。这也是不能找内监做的原因。”
话说到这个地步,老李只得答应。竑回到座位上。这时,有人送来一封信,竑拆开看了着,没有说话。曹吉祥不失时机:
“皇上,奴才有个主意。这西郊有很多寺庙,不如找一个,让梦月姑娘和她的济贫院都搬到西郊来,这样,皇上见梦月也方便些。”
竑和老李互相看了一眼,都表示赞同。
“不过,我当初跟她说过这里。她会不会生疑?”
“皇上还是先见她一面。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皇上的。”
竑点头。又连着喝了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