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章
I躲避馨儿
自皇上亲征之后，竑就不爱再进宫。西郊的别墅也不能去，前线军情随时传来，他必须以最快速度回复。无奈之下，他只得回王府。以前不回去，是因为心里抗拒这桩婚姻，现在则恰恰相反，他在想尽办法躲避馨儿。他怕一旦与馨儿见面，他会身不由己。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跟她只有过几次交谈，怎么就这样了？
他不让人通知家里。进了大门，他直接去了书房，根本没进内宅。从下人的口中得知，馨儿的母亲正在府里，他更不想进去了。他知道卫夫人并不满意他这个女婿，对于这门婚姻，他和卫夫人意见是一致的。但他们的反对无济于事。卫夫人还是成为了他的岳母。婚后这几个月，他对馨儿的态度肯定激怒了卫夫人。彼此还是不见的好。
竑拿出李俊峰寄来的书信，上面说御驾已经到了紫荆关，马上就到宣府了。竑正看着，忽然来报：“卫夫人求见。”竑诧异，看向小顺子：
“你告诉里面的？”
“不是，殿下。是下人们到厨房吩咐准备晚餐，这才惊动了里面。”
竑不满地站起来，将信收好。吩咐“请”。
卫夫人进来，要行大礼。竑赶紧避席逊谢。落座之后，卫夫人让跟着的人拿上一个大包：
“殿下，这是十包熏蒸的药。皇上这次到塞外，寒冷干旱，每晚用一包药洗洗脚，就能抵御风寒。这是皇上用了多年的方子。还是草民的父亲给皇上专门配制的。”
竑看着卫夫人，见她满面笑容，和颜悦色，心里有些疑惑，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说道谢的话，同时邀请夫人搬到府里来住，陪陪馨儿。卫夫人笑道：
“多谢殿下美意。馨儿跟我说了。殿下允许我随时进府看望她。可是这不合朝廷制度。再者，家里有很多病人等着，不能多逗留。知道殿下对馨儿很好，你们和和美美的，我也放心了。”
竑听了，试探着说：
“夫人客气了。我一向很忙，府里顾不上。怕馨儿寂寞、烦闷，所以请夫人多照看照看。”
“殿下忙于国事，馨儿很支持。她从没有过什么怨言。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我还从未见过她这样高兴。”卫夫人停了一下，“看来当初我是想错了。多亏皇上坚持，否则馨儿怎会如此幸福！”
竑听得如坠五里云雾，可又不好多说。送走了夫人。竑呆呆地坐着，很显然，馨儿是撒谎了。对她母亲撒谎了。他万没想到馨儿会这样。想想有限的几次，俩人见面，馨儿总是笑意盈盈，脉脉含情。毫无陌生感。仿佛俩人早就认识。奇怪的是，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在馨儿面前，他越来越无法淡定了。每次见她，他都要绷紧全部精神，才能板起一张冷脸。中间还不敢看她。每次看上去，好像他是扬长而去，实际上，他是逃跑，逃离馨儿。
“不行，不能住在府里。不能让她扰乱心神。”竑想着，决定搬到内阁值班房去。第二天一早，他就到了内阁。内阁成员、六部九卿见皇太子早早先到，不由得紧张不安。竑宽慰大家：
“皇上亲征，朝廷须臾不能无人。我既被封为摄政王，理当如此，诸位大人不必挂虑。尽忠职守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