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罗总的办公室在这儿?她拧着眉头过去,见她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悠闲的挂着半空中晃着,她上前道:“简小姐是第一次来吧。”
王琪听到沙发上那个女人轻笑了一声,她正是不解,可看过去时那女人脸上玩昧的笑容消失殆尽,她放下自己晃着的双腿,薄唇微微向上扬起。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是吧,王秘书。”
王琪虽然心下还有疑惑,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沉静的如一潭死水,她极为镇定的回答道:“怪不得简小姐能够短短时间名声大躁!”
夏诗潼不容置否,虽然她有把握让别人认不出来,不过面对王琪这样熟悉她的人,她并不想冒险,索性靠着沙发,十分苦恼的皱着眉头:“说了这么多话,也没人倒杯茶,连杯咖啡都没有,啧啧。”
“偌大的罗氏集团啊!”
王琪是个聪明人,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言下之意了,当即退出办公室给她泡咖啡去了。
一上午的忙碌,罗俊清被那些老股东折磨的甚是疲惫,他拉着领带从VIP电梯出来,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他正随手解着脖子上的领带,那根领带就像一只邪恶的手,将他扼制住,抓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烦闷的扯着,抬头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够着他的电话机,他突然一愣,忘了所有的动作,记忆犹如灵泉突破而来,差点涌出脑外。
有什么东西好像呼之欲出了。
“潼潼。”他呐呐的出声。
办公室那边拿着电话机的夏诗潼突然被抓包了,她有些不自在的抬头看过去,四目相对,一个人冷静,一个人眸子里万千情绪。
不是她!
罗俊清苦涩的一笑,怎么会是她呢,当年那个飞机遇难单子上,赫然有她的名字,怎么可能活着?
况且两个人只是身形一样,长得却是天壤之别。
他揉着太阳穴,这一次领带一别就下来了,他没有急着上前,看着办公桌那边的女人,他声线极冷:“法国那边的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动别人的东西?”
夏诗潼闻言,扬着笑从桌子上起身,站直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由于脸上墨镜的存在,罗俊清根本就看不清她的瞳色。
“在法国学的开放了些,罗总可不要介意,刚听到电话响了,就拿起接了一下,我倒是多管闲事了。”
罗俊清懒得理她,在她注目下,从袋子里掏了手机按了内线的电话:“把我办公室里的东西全部换掉。”
“是。”那边秘书急忙的应承,这五年下来,总裁的性子越来越摸不透了,还是少惹为妙。
夏诗潼闻言撇了撇嘴:“这么嫌弃我。”
“简小姐可要注意分寸!”男人凌冽如霜的眼神,不仅没让夏诗潼害怕,反而还笑了一声,罗俊清冷冷的瞧着她,总觉得透过那墨镜下的容颜他会是很熟悉的样子。
两个人僵持间,王琪端了咖啡进来,看了眼两人对峙的身影,她心头涌出一股不安,这太让她害怕了。
好不容易宫晴和夏诗潼都离开了,现在又要闯入一个无名者吗?她端着咖啡的手忍不住打颤,夏诗潼以为她是怕了,出声替她寻了个借口出去。
“王秘书谢谢你的招待,不过眼下我要和你们罗总谈点生意上的事,你可否出去一下?”
王琪下意识看了一眼罗俊清,见他没有阻拦,咬着唇退下了。
夏诗潼厚着脸皮霸着罗俊清坐的椅子,手肘撑在桌面上,低头正搅拌着咖啡,然而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也许正是这样,她的袖子竟往上带了带,露出那纤细白嫩的手腕,罗俊清看着她手上带着一串佛珠,不知是兴趣使然,还是什么心里,随即问道,“你信佛?”
夏诗潼一愣,搅拌着咖啡的手突然顿了,却还是抬起头,勾了一个笑,即使看不见她的眼睛,罗俊清却能感到她笑的勉强。
她伸手抚上了佛珠,一颗一颗的拨弄着,发出“咚咚”的声响,随着她的视线,他将手抄进裤兜,静静的看着。
夏诗潼笑道:“先前不信,现在信了。”
“有什么含义?”
夏诗潼闻言,拉下袖子,遮住了那串佛珠,眼睛里波涛汹涌,好在带着墨镜,他看不见,她淡然一笑:“没想到罗总是一个这么喜欢八卦的人,我可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我是人不是神。”
“嗯,这下我是知道了,日后我听见有人在外面乱嚼舌根,我铁定要告诉他们,罗总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类呢。”
罗俊清不喜她这样的口吻,眉头刚拧着,门外就传来一声嘈杂,二人同时将视线投向门口,外面那几个人也推着门进来了。
首先是王琪那张苦不堪言的脸,她手抓着门把,打算解释一下,后面两个人却吵着推搡了进来。
夏泽言那张少年的脸映入眼前的时候,夏诗潼的心狠狠一颤,差点就要败露,她手藏在衣袖里掐着,那种痛意才能够处处提醒她,她此时不能够让所有的辛苦毁之一旦。
“泽言,过来。”罗俊清看向那个被女孩死死抓着裤腿的夏泽言说道,紧蹙的眉眼无不彰显着他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泽言听见罗俊清叫他,抬了抬腿,那脚下的小糯米糕就抓着他的腿不放,泪眼汪汪的双眼露出可怜,她小手死死的攥着。
“泽言哥哥,你不要丢下安安,安安要和你一起玩!”
她的鼻涕眼泪什么的全部擦到了夏泽言的裤腿上,原本有洁癖的夏泽言就按捺不住温和的性子,一只脚使了力气,硬生生扯的她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躲过她的胡搅蛮缠。
“爸,你明天给我多派几个保镖。”
他扯了扯那脏了的裤子,向着罗俊清说道,夏诗潼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心如刀割,她温文如玉的孩子怎么越来越朝着罗俊清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