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岑的举动,让她心里犹如灌了蜜罐子,满满的甜甜的。
罗俊清随意的瞄了她一眼,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秀眉,再然后便挥袖离去,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大厅里的气氛正在以诡异的方向蔓延着。
夏岑岑心思复杂的揉了揉小孩子的头,轻声低语:“妈妈一定会让这个家变得更好的。”
夜里,夏诗潼早早的洗了澡,坐在床上等着罗俊清,她想她是不能把孩子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但是她会讨好他,让这个家变得好一些。
罗俊清进来的时候,余光瞥见这个女人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书,他不禁站在门口有些看的呆了。
突然眼尖的看到有个东西似乎是从书里面掉了出来,他瞳孔一缩,只瞧着夏诗潼那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屈了起来,捏着那枚便签举了出来。
不行,不能。大长腿一迈,在她视线波及上面的时候,吧便签抢了过来。
夏诗潼一脸茫然,盯着自己空空的手,怅然了几秒钟后,拿余光瞥向罗俊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好比现在一声不吭的夺走了便签,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难过。
“是什么?”不给她看。
罗俊清面上一窘,将她手中的书拿来,将便签又随意的塞进去后。放到床边,有意无意地说道:“没什么,写了一点儿书的见解,没什么好看的。”
夏诗潼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信。
罗俊清上床,指尖忽然床过她散下来的一头青发,神态满足的理着顺,嘴角笑意勾起:“潼潼,先前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以后和那些人断了吧,同我好好过。”
夏诗潼听的这些话,秀眉微微拧起,闭上了眼睛,略带苦涩的来了一句:“睡吧,以后再说。”说完,身子已经侧身躺了。
罗俊清怅然的看着空空的两手,不由苦涩的笑了笑,是不愿意吗?
他含着这抹涩味躺了下去,硬是压下心里五味杂陈,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没关系,我有这一生来等你。”
夏诗潼一直没有吭声,他以为她是不愿,直到听到那浅长的呼吸,他才知道她累的已经睡着了。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夏诗潼被亮光刺的翻了个身,手下意识的朝身侧摸了摸,见摸不到什么,两只眼睛徒然睁开。
她睡得不怎么踏实,满心眼里都是昨天翻出来的东西,是以,今天醒的很早。
抬眼朝床头柜上看去,昨晚看的那本书依旧静静地躺在上面。
她瞧了一会儿,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再一次拿了起来,随手一翻,翻到了那个便签,藉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不是很认真的看。
只见那便签上密密麻麻一大片,写的全是她的名字——夏诗潼,潼潼。
看到此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酸酸涩涩的,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要冒出来。
她翻过去看反面,反面的右下角有一个很小的字,写的是落笔日期。
正是五年前离开的那天,耳边传来脚步声,夏诗潼回神,慌不择乱的将那个标签一把又塞回去,然后躺到床上装睡。
罗俊清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毫无破绽的倒在床上了,连睫毛都不会眨一下。
罗俊清端着早饭将它放到床头柜上,突然瞥到柜子上的那本书,书里露出标签的一角,他有些失神,还是被看到了么。
他摇头扯了扯嘴角,是个极淡,极苦的笑。
“潼潼。”他忽然对着床上的人喊了一声,没见到她醒来的迹象,他叹了一口气,顺势坐在床沿上,替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
“怎么哭了
夏诗潼闻言,忍不住睁开眼睛反驳:“你才哭了呢,我没哭!”
“好,没哭。”罗俊清温柔的从小桌上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的替她擦了擦一脸怒气与泪痕的女人。
“我没哭,你为什么还要擦!”夏诗潼抱怨的嘟嚷,也没能阻止罗俊清的动作。
她的话让薄凉的男人嘴角带上一抹笑意,他一边细心的擦着,一边温声说道:“没哭,但是我想擦一擦,行吗?”
他的温柔让她接下来的话堵在嗓子口,怎么也没说出来,只好乖巧的点了点头,溺在他的温柔乡里。
他照顾好了她,看到她大口喝完了粥,适宜的给她擦了一下嘴角,笑了笑:“喝完了,我该去公司了。”
“好的。”
目送着罗俊清端着空碗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鬼使神差的朝他问了句:“对了,岑岑醒了吗?”
“哗啦”一声,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吵的罗俊清皱了皱眉头,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几秒钟,突然俯下身,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挑拣着。
“厮~”一不小心刺破了手指,不小心从嘴里轻溢出呻吟。
随即,面前突然被一道身影笼罩,大片阴影投在他的身上,他怔了怔,看着冒血的那根手指,出了神。
“怎么这么不小心,碎了就叫阿姨来打扫啊,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夏诗潼抓起他的手,就含到嘴里允吸着,这可是止血最有用的方法。
“因为看你一次心疼,太不容易了,我想看看在你心里,我还有没有一席之地,潼潼,我好怕,好怕你再一次离开。”
“五年前你走了一次,五年之后你是不是还要走一次,我不是神,没有那么多的五年去挥霍,所以,我原谅你那些种种,可不可以就呆在我的身边,陪我一生,我要的不多,仅仅一生,仅此而已。”
有些话在心里藏了好久,纵使波涛汹涌的翻滚着,拿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多少遍,话到嘴边,也只能在她认真处理伤口的眸色下,狠狠地咽了下去。
“没事,我不疼。”罗俊清看着她嗔怪的斜了他一眼,他随即脸上布满笑意,低声说道,“不碍事的。”
夏诗潼白他:“呵,要是给你来扎个四五次,我就不信你还能这么泰然处之的和我说没事!”
“有你啊。”罗俊清难得把话说的这么露骨,夏诗潼不可避免的红了脸,缩回了触碰他手的手,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好了,你到卫生间用水冲一下,可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