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天待在房间里,也不是事,乖,把这个吃了。”钱以仁端了一杯水过来,手上握着几粒安眠药,最近夏诗潼每天睡不安好,他看着都跟着急了,找医生拿了几粒回来。
夏诗潼像个没灵魂的木偶一样,对钱以仁的话熟视无睹。
“你要是这幅样子,迟早身体都会坏。”钱以仁叹了一口气,把水和药放下,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坐在地上,靠着床的她。
“泽言明天说要过来找我。”
听到泽言的名字,夏诗潼眼睛眨了眨,但还是依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钱以仁又哎了一声,今天叹的气可比以往的多,他索性也不卖关子了,撑着床沿,把话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他找我就是为了问我,你是不是还活着。”
夏诗潼听到这话,神色才紧张了起来,钱以仁一看,她的手强劲有力的圈着他的手腕,很疼。
“潼潼?”他看向她,不解的问。
“哥,你别告诉他,别告诉他我还活着,好不好?”
钱以仁看她秀眉微皱的样子,敛住心头无止境蔓延的酸楚,深吸口气,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要告诉他,泽言知道你还在,会很高兴的。”
“别说,他不会认我的,我现在哪里有资格去认他。”夏诗潼说着说着,就开始语无伦次,钱以仁看着她一口气提不上来,焦急的跪在地上,掐着她的人中。
“你个傻丫头。”
夏诗潼软绵绵的倒在钱以仁怀里,哭笑不得的样子:“哥,别说,好不好……”
钱以仁眸光闪了闪,终究抵不住她的恳求,嗯了一声。
他再一次把杯子拿过来,把药先递到她手上,柔声说道:“吃了好好睡一觉,你看你这几天黑眼圈多浓啊。”
夏诗潼从他掌心捡起那些药,药在手里,她苦涩的微微一笑:“哥,你怎么就拿了这几颗给我,你应该多拿一瓶给我,让我死了才好。”
“又在胡说了,乖,别多想,吃了好好给我睡觉。”钱以仁见她吃了药,拧起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
夏诗潼药含在嘴里还没咽下去,她的头微抬,一脸颓废之色:“哥……你说我死了,是不是就好了,一切回到原点。”
钱以仁心疼的看着她,顿时画风一转,他的脸布上冷漠的神情,带着威胁的口气:“你要是敢死,我就把痛苦加注到孩子身上,潼潼你知道,我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夏诗潼深吸一口气,将头靠在他的胸膛,闭上酸涩涨疼的眼睛。
钱以仁右手搭在她的腰上,有节奏的轻拍着,神情安静的望着她连在睡梦中都纠结着的眉心,心疼的想替她抚平,可是手动了动,还是停了下去,声音轻柔:“你知道哥哥是什么样的人的,哥哥是个怪物,所以你不要动死的念头,否则怪物生起气来,潼潼可是要害怕的。”
待怀中的人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钱以仁才将目光看向窗外,看着微摆着的窗帘,双手抱住夏诗潼的身子,将她放在床上,细心的为她盖上了被子,轻手轻脚的来到窗边,把未关紧的窗户关上。
夏诗潼的情绪实在是令人担心,他看过去,盯着床上的人儿,犹豫了几下,掏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喂,沈医生,星期三有时间吗,我想带个人到你那儿去看一下。”
电话那头同意了,双方约好了时间下午三点。
钱以仁挂完电话后,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儿,然后出了房门。
找来了楼下做饭的保姆,吩咐道:“你上楼守着小姐,别让她出事,有事打电话给我,我出去办一下事。”
“是,少爷。”
钱以仁嘱咐好了,方才安心的出门。
C市有个最大的酒吧叫醉仙阁,今夜罗俊清就要在这儿喝个不醉不归。
酒吧里人群鼎沸,虽然未到晚上高潮的时间,但是男女声音的吵闹还是盖过了音乐,酒吧里霓虹灯早就闪耀了所有男女的眼睛。
他们尖叫声,浪语声,一声接着一声。
罗俊清坐在长沙发上,不少女人上前勾搭,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最后他被弄的有些烦了,扯着领带,把酒保喊了过来。
“你就在这儿站着,挡着那些烦人。”
酒保张唇想说些什么,罗俊清豪气一挥,几张百元大钞到了酒保怀里,他怔怔的看着有些醉酒的男人,捧着这些钱有些愣。
“闭嘴,不许出声。”
酒保只觉得委屈,他好像还真没开口说话呢。好吧。
十几分钟后,酒保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远之后,从门口飞奔过来一个帅男人。
男人长着一张温和的脸,与男人冷硬的面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看着那帅男人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身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扬着笑脸:“不等我就自己喝上了?”
罗俊清伸手挥开了他的爪子,兀自灌酒:“来了就陪我喝,不然滚。”
“几天不见,脾气怎么这么大,我说你腿那边刚恢复,喝酒伤身。”
罗俊清冷哼一声,对他的好言并不领情,齐恒有些讪讪的坐远了些,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半调侃的说:“怎么不请个小姐过来坐坐,这样喝多没意思啊。”
即使是快喝醉,罗俊清的眸子依旧深不可测,多了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邪魅,酒喝多了,身上就有些热了。
罗俊清前头的胸膛早就被扯开,露出大片好风光。
齐恒啧啧了两声,端起酒杯灌了一杯,这才收起脸上的玩笑,认真的问道:“说吧,这次心里有什么坎过不去。”
“你说之前看不上的人,为什么突然就会跟他生了孩子?”罗俊清开口,声音沙哑。
齐恒举着杯子的手一愣:“这只能是一种可能,那就是上错床了!”
罗俊清神色一黯,猛的灌酒,齐恒这人说话真不对他胃口。即使是意外,他的女人被人染指了,他的胸口就犹如几把刀同时在心口上凌迟一样,疼得撕心裂肺。
“喝吧。”罗俊清一仰而尽,那些没灌进嘴里的酒,全部从嘴角滑落,这么狼狈,却看上去俊美异常。
齐恒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啊,深吸一口气,撂下酒杯,意味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