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愿意……”
她说出来后,只听见身旁淅淅索索的声音,她瞄眼看过去,只见他从孩子手上把东西接了过去。透着白色的方便袋,她看到里里面放着的餐具,当下心里一暖,抬眸望着这个男人。
那薄削的脸庞虽然冷冽,却是个面冷心善的,她止不住又落了泪,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男人身子一僵,显然被她撞破了心思,不免沉着脸,口是心非起来:“你帮了我忙,我是不想欠你,省的以后。”
夏诗潼嗯嗯的直点头,她才不会相信这男人的话,就这短短出神的功夫,她被这个男人拥着动弹不得,连忙抽身要离开,人却被搂紧着进了病房。
床边的吴芸竹听了动静,也没回头,冷冷的道:“话我都说清楚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你爸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吧。”妇人顿了顿,声音里的哽咽,夏诗潼是听出来了,“你爸醒了要是知道了,会比我更生气。”
“他啊,最见不得那种事了。”
“妈~”她急急的喊了一声,吴芸竹没理她。
“伯母,我和彤潼潼领证了。”
吴芸竹听着病房里陌生的男音,幽幽的转过身来,眸子紧锁着这位男人,他高挑的身子,身上散发出浓烈浑厚的气息,让人使之一沉。
那这年龄,看的事情多了,多多少少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把人瞧着个通通彻彻,这样的男人,气度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也看上去是个有钱的,倘若这笔钱是他所出,那她的女儿也没做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可她又用余光瞥了瞥边上的夏泽言,只觉得胸口一闷,她回神冷冷说了一句:“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定了,果然你没把我和你爸放在眼里,你既然没认我们,想必不屑认我们,你走吧。”
夏诗潼表情木然,不出声,掌心里微微传来痛意,她侧过头瞧过去,男人已经揽着她的肩膀上前,拎着吃食摆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既然岳母不想见潼潼,那我们走了,改日再过来。”说完,便搂着轻频频回头的女人离开了。
到了病房外面,夏诗潼才回过神来,扯了他的肩膀甩开,瞪着他说道:“你巴巴的领我进去,就是告诉我妈,我和你结婚了?”
夏泽言没见过两个人红过脸,他小心翼翼的去拉夏诗潼的手,却被她戾着一张脸,丢开了,可见是真的气大。
罗俊清皱眉,正想说什么,电话在口袋里振个不停,他有些烦躁,侧身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对着电话没看名字就说了一句:“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焦急的说公司里出了事,要他回去一趟,他听的有些痛按着太阳穴,“屁大点事都处理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说完他挂了电话,感觉还是不解气,那电话就像个讨人厌的缠鬼一样,缠的他心情烦躁,只听“砰”的一声,他大手一挥,那手机从后面落了下来,碎了。
夏诗潼见着这一幕,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发什么疯!”
他一楞,看向她,“这成了我发疯了?”
“罗俊清,你以为你是谁,我家的是不用你管。”说着她扯着夏泽言的小手,拉着离开。
她是有骨气,也是很生气,孩子被她拉的有些疼,疼的整张脸皱成一团,偏偏这个女儿不自知,他看的心疼揉着额,对着那背影,小步的追了上去。
“反正我已经和你扯平了,以后你不要和我有任何瓜葛了,我妈不喜欢。”夏诗潼说。
“那结婚证?”罗俊清看向她,“我们已经办了证,关系断不了。”
夏诗潼语窒,看着这电梯红色的数字一直不跳,她发狠的又按了上键。
“那你定个日子,我和你办手续。”
“婚姻在你看来很儿戏?”
夏诗潼不明白他的问话,拧着眉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勾着唇的笑意不达眼底,“我们两个的婚姻不就很儿戏吗?”
说完,她又看着那个电梯,该死,怎么上去了不停?
“我问你,婚姻在你眼里很儿戏?”罗俊清板过她的身子,两人四目相对,男人盯着她,语气非常严肃认真。
手上的力道有些大,她的肩膀被压的有些疼,她动了动肩膀,瞥了一眼他按着的手,这才认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生的好看,有句话说的不错,条件优越的人,总是养的比穷人家的好,他就是典型的例子,浓眉大眼的,除了这张上天雕刻的脸,忘了加些生气外,光看着就如同画里的仙子,她承认她嫉妒了,自卑了。
她敛了敛眼神,垂下眼帘:“我不儿戏,但是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利益,现在各取所需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别牵连了?”
罗俊清盯着只看到她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的时候,当下就有种想把这女的掐死的冲动,好在这么多年,练就了一身的沉静,使得他面上看不出内心的波动。
他的手突然握成了拳头,垂在她的肩膀上,神情态度言语都非常严肃,“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
闻言,夏泽言也定了定心神,心里想:快说,我也听好了。
前几天还在纳闷妈妈怎么拐了个好看的爸爸回来,原来这是两人的小秘密呢,他不想失去这个新爸爸,所以即使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也要竖着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一定要好好的听听爸爸的意思是什么来。
若是实在不行,他含着指头在嘴里,心生一计,那就勉为其难让他死缠烂打,敲诈着领着妈妈重新住进去得了,左不过,他不会让妈妈又带着他一个人生活的,他想着,十分认可自己的点了点头,他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
紧接着,夏诗潼的耳边贴了个温润的东西,她情不自禁的偏了偏,却被男人禁锢住了腰身,她皱着一张脸,听着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离婚?夏小姐,除非我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否则你一定是我挡住悠悠之口的挡箭牌。”
“你!”夏诗潼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咯着脸庞都有些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