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阳手一挥,青衣少女便化作一缕青烟飞入了他的手镯中,随后两人便径直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此时三楼最里间,也就是所谓天字一号房,门前已经站满了人。
有人作一身道士装扮,有人一身破布烂衫,还有十多个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总之没一个看起来正常的。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十几个黑制服,他们新潮的装扮在这有些复古的环境中颇显得格格不入。
仅从外表看,他们应该是同一个机构的,排的笔直、站的笔挺,严肃威猛,很是训练有素,环腰的背包里皆是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千阳悠然地负手走在前面,直接无视了前面堵路的人,不管前面是什么人,他都是直接一把推开,丝毫不顾忌对方的脸面以及可能有的背景。
在这个地方,你越是嚣张,别人越尊重你,因为他们不敢用命去赌你的背景。
‘咯吱’
在身后众人怨毒的目光下,千阳随手推开了天字一号的大门。
‘嘭’
emmmmmm,这天字一号的门属实有点问题啊!其他房间是厚实的实木门,可这天字一号门竟然是薄薄的木板门,在千阳正常力气一推下,竟是直接狠狠地撞在门后的石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嘶~’
这是九奇哪一位?够嚣张!
不管是门里还是门外的人皆是同一个想法。
其实千阳自己也是很懵逼的,他也没料到这种情况,这是修到天字一号房时,没钱修门了吗?
但这个时候,秉承着自己一贯的谁怂谁吃亏的理念,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下,千阳施施然走到了写着自己老祖宗名字的座位上坐下,顺便装腔作势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下就把云将晾那了,云将跟在后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千阳弄出这么大动静,他装腔作势混过去了,自己这要是进去,不就替他抗锅去了。
在门外纠结了一下的云将,还是选择了进去,虽然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但有些事总得去做。
一进门,云将一眼就看到了写着自己爷爷名字的座位,不是视力好,只是因为,现在九个座位除了主位,就剩下了一个位置——廖远华。
云将并没有看其他人,沉默地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一个也就罢了,那是找茬没反应过来,这又来一个,怎么可能放过。
一个背着麻袋,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壮汉站了起来,满脸凶像地怒道:“哼,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无礼!见到前辈不执礼,还视之无物,简直有辱我玄界之风!”
云将眼中闪过寒光,但却没有理会,继续向座位走去。
口舌之争不过徒惹笑柄罢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他没兴趣。
云将还没有不乐意,千阳已经按捺不住了,云将不喜欢废话,可他喜欢啊!佯装着怒色便道:“老杂毛,往这儿看!不要指桑骂槐,小爷就在这呢~来,继续,有什么道道小爷接着!”
一个黄口小儿,一个老杂毛,倒是工整的很,但场上众人对千阳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敢这般嚣张地和九奇之一“缥缈老鬼”独子硬干的,绝非善茬啊。
麻衣壮汉名展枭,是九奇之一缥缈老鬼的独子,也是唯一传人。缥缈老鬼八年前被人发现死在家中,但契约所束,便由展枭代替参与会议。
这展枭少时被寄养在农家中,不学无术、横行乡里,是当地有名的恶霸。
后来被缥缈老鬼传了一身奇术后,更是变本加厉,大金链子小手表,破衫麻衣大布袋,怎么俗气怎么来。
这也便罢了,此人睚眦必报,不择手段,惹了他的,时时刻刻都要防着这人背后放冷箭。
他背后的大布袋里,放着的不是别的,就是别人心口的一根筋……看那重量,怕是已经有不少人遭其毒手。
“可恶,莫以为此处无法动武,我便拿你无可奈何!我炼心鬼的名头的可不是白来的!”
千阳不屑一笑,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老祖千缘枫,有能耐你就来试试!”
众人傻眼,别人巴不得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这就直接说出来了?当真不按套路来啊!
展枭怒极,面容狰狞,“小辈,安敢。。。”
他还没说完,千阳便打断道:“老祖千缘枫!”
“你。。。”
“老祖千缘枫!”
“可恶。。。”
“老祖千缘枫”
“艹!!!”
此时场上众人都感觉有口闷气憋在胸口,无不想着要起身干掉千阳,更别说展枭了,已经是脸色涨红,青筋暴起。
突然,展枭脸色一变,满脸堆起笑容说道:“下次见到你,我会很高兴!“
契约所束,众人已经必然会聚首齐探禁地,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哦,你高兴的太早了”
“。。。”
口舌之争终是以千阳气懵展枭赢得了胜利,可赢了又能怎样呢?
云将侧着头直想装作不认识这人,可千阳却是满脸嘚瑟地冲着他疯狂挑眉,就差没直说‘我是帮我兄弟报仇了’
跳梁小丑!
众人给千阳定了性,这样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蠢死了,不必放在心上。
九奇之首——玄元道人还未到,众人便又继续互相试探起来。
时光荏苒,任何人都逃不过岁月的捕杀,当年的九奇如今只到了三位,其他没来的怕是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除了千阳、云将和展枭外,场上并非九奇之一的还有两位。
云将随意瞟了一眼,其中最为扎眼的是一位傲气精干的女子,一身性感的黑皮衣小皮鞭,就差直说外面的黑制服是我的人了,让人尤为意外的是,她,没戴面具。
此外还有一个是位身着便服的年轻人,或许是出于武者间的感应,云将对这位尤为关注。
因为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一秒钟没注视他,就会忘记他的存在,就像是三天前中午的一顿饭,只要你那顿吃的不是腌臜物,你会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吗?
这位从千阳进来到现在,从未动过,像是阴影中的一只猎豹,本该让人毛骨悚然,然而当你看见他了,你却会觉得本该如此——他本该在那,你本该死!
此时,百公里外,
云将的爷爷廖远华睁开了双眼,躺在病床上的他两眼无神地凝噎着,“天命如此啊,我廖远华,认输了”。
门外一个中年人像警察解释着,“我真不是酒驾,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看不见他,等能看见他,已经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