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婉的强势让周围的女人一愣,再她的话却又有些惊讶。
看赵婉婉的年纪也不大,竟然好似经历了许多事情一般。
为首的女人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落在她的脚尖上,道:“你的脚怎么伤的?”
“踩在玻璃上伤的。”赵婉婉并未说谎,但也没说太多。
“为什么要踩?”
“逼不得已。”
“谁逼的?”
“……女人。”
赵婉婉和女人一问一答,交流的却都是最关键的信息。问到这里,女人也不再问脚伤的事情,而是改口问道:“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闻言,赵婉婉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奈有些心酸,却又有着坚定:“如果我说我是被人诬陷的,你信吗?”
“哈,我为什么不信?”女人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女人顺眼了许多。但……进来这里就有这里的规矩。女人眼神微微一眯,道:“你今晚要睡床不是不可以,但需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赵婉婉疑惑问道。
“那就是站起来,在这里走个二十圈。”女人冷冷说道,仿佛完全忘记了赵婉婉的脚伤,以及她坐着的轮椅一般。
赵婉婉一愣,但随即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思。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她作为一个新住进来的新人,自然要守规矩。在这里,只有足够硬气和狠辣的人,才能坐到高位,成为其他女人的首领。
而她想要证明自己,就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的人,就有资格睡到床上来。
没有犹豫,赵婉婉笑了笑,道:“好。”她立即站了起来,却因为长久没有站立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但所有的人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想要过来扶一扶她。
赵婉婉没有难过,只是撑着墙壁一点点站了起来,直到感觉到双腿恢复了一些力气,才缓缓抬头看向为首的女人:“二十圈?”
“对。二十。我们这里并不大。”女人点点头,道。
“的确,并不大。”赵婉婉扭头看了一眼,这屋子顶多就有二十五平方,绕起来的确不大。对于普通人来说,走个一百圈怕都不是问题。但对她来说,走一圈就够受的了。
但现在不是可以退缩的时候,赵婉婉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气便迈了出去。一脚迈出,钻心的疼痛立即就从脚底弥漫开来,她拧了眉头没有说话,脚步却顿住了。
身后传来了嘲讽的声音。
“疼吧?既然觉得疼就不要再继续了。”
“是啊,不就是睡地上而已吗,又不是让你睡厕所旁边。”
“就是,这脚可是自己的,万一走废了,我们不会负责的。”
吵吵闹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赵婉婉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只是闭着眼睛深吸好几口气,眼前却忽的掠过了沈承御的面容。
她微微一愣,摇头将沈承御的面孔晃出脑袋,而后才睁开眼睛,迈开了第二步。随着这第二步的迈开,赵婉婉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她的速度不慢,甚至比正常人走路的速度还要快一些,但她的脚底还是很快就浸润出了血迹,迅速染红了白色的纱布。不过赵婉婉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只睁着眼睛快步走着,嘴里不断的数着圈数。
身后那些议论的声音终于一点点消失了,她们默默看着赵婉婉绕圈的样子,一时间静默无言。那拧着眉头样子分明是十分痛苦,但她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很快,赵婉婉就走完了二十圈,她扬眉看向领头的女人,道:“二十圈,不多不少,现在可以了吗?”
女人盯了赵婉婉一会儿,眼底有些兴趣:“倒是个狠人。”
赵婉婉笑了笑,却是说道:“如果不狠一点,我只怕我今后永远都没办法给我自己报仇。”在刚刚那二十圈的痛苦里,赵婉婉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沈承御说的没错,有时候她必须狠心一旦,而不是心软放过那些陷害污蔑她的人。因为有些人的心是黑的,不管你怎么以德报怨,或者是不去追究,他们都不会因此而被感化。
相反,这些人只会在获得片刻的喘息之后,如同毒蛇一般窜出来咬一口。
那女人听了赵婉婉的话,嘴角忽的勾起一抹下来,她点点头道:“好,你现在为自己争取到了权利,去床上睡吧。”
“好。”赵婉婉点点头,甚至面带微笑的走到了床边,而后才旁若无人的解开绷带,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己的伤口。那里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此时又绷开了,流出了鲜血。
赵婉婉眯了眯眼睛,将染血的纱布扯开之后,撕扯出一些还未染红的纱布碎片来,一点点系着。她必须要给自己做好清洁和包扎工作,否则容易感染。
在这里感染到什么,医生也未必能及时到来。
只是可惜,她身边没有药膏了。
就在赵婉婉凝神擦着脚底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小药膏被扔到了她的身边,赵婉婉抬头一看,却见领头的女人冲她点点头,道:“抹上吧,免得脚废掉了。那可就真没不能去报仇了。”
女人说完便朝着里侧睡了过去,其余的也也不再说话,立即转身上床睡觉。
赵婉婉却是有些愣怔的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一声,拿起药膏给自己抹上,重新包扎完毕后睡了下去。
本以为今后一段时间,她就要在这里住下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她就又被昨晚带她进来的男人给带了出去,很快就领回了之前的单人间来。
“进去。”粗暴的推着轮椅,将赵婉婉推进单人间之后,男人便关上门走了。
赵婉婉有些懵圈,不太理解如今的状况。但到了晚上十点之后,牢狱里面安静了下来,赵婉婉又被那个男人给领到了多人间。
一把将赵婉婉推进去,男人不耐烦的转身就走。
里面的老大开口问道:“白天你去哪里了?”她们集体吃饭的是也没看见赵婉婉的身影,可一到晚上,她又被送回来了,的确是令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