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声乐声响起,两个小黄门打开太和殿的殿门,光亮与凉风冲进宫殿,一个个黄门进来抬着一张张案桌,一个个蒲团摆地,偌大的太和殿被这些案桌充斥,满朝文武以三公皇族九卿诸将军州牧监御史监军御史各自按品级排列落座。
高台上公孙案桌已经换了一张柘木桌子,通体金黄与他身上九龙服饰对称,整个大殿中点燃了一个个烛座,九根蜡烛都在座上燃烧。
声乐响起,乐者开口吟唱,声音婉转动听悠扬如霁月清风。
“传膳。”
大黄门点头开口道:“陛下有旨,传膳!”
殿门口两个小黄门点头齐声朝殿外道:“陛下有旨,传膳!”
声音自殿门传到皇忠谏道旁边两个黄门耳朵,他们开口传道:“陛下有旨,传膳!”
一队队侍女进来太和殿手拿玉壶另一只手拿着玉杯,她们放在众人桌上后便在旁边站立伺候。
殿门口再进来一队队侍女,她们手捧提案,案桌上有两道菜品,一人先走到公孙龙所在高台前屈膝跪下提案高举头顶,旁边大黄门一人手捧一道菜品端到公孙龙案桌上,另外些侍女各自把菜品放在文武大臣桌上离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队队侍女,她们也都手捧案桌,案桌上有两道菜品,如此周而复始,众人桌上有了六道菜品,而公孙龙桌上同为六道,本来按照规矩,皇帝桌上九道,可公孙龙推崇勤俭治国,所以只能上六道,他平常用膳,桌子上一般只是四菜一汤。
声乐停止,众人看向公孙龙,公孙龙对下方大黄门道:“报菜用膳。”
大黄门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菜五道,汤品一道,一为姜煲鸽子,二为毛豆粉蒸肉,三为富贵墨鱼片,四为游龙四宝,五为海上清,六为佛手羹汤。陛下有旨,众卿用膳!”
“臣谢陛下赐!”
众臣躬身谢恩再坐下,开始吃饭,殿中乐者轻弹乐章,进来一队歌姬,轻柔歌喉,舞姿翩翩。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公孙龙笑着看着下方一切。
膳食用完侍女撤下又上了一盏茶与瓜果小食,再用完就撤下案桌。
歌声停止,乐章停止,一声板响,公孙龙自寝殿换了身衣服后出来坐上龙椅喝了口茶水开口道:“众卿继议。”
众臣列班,公孙龙开口道:“上午汇报九州四关之事,朕心有定义,宣旨。”
伺候的大黄门忙拿起刚才公孙龙自寝殿出来时让执笔黄门写下的圣旨宣读:“陛下有旨,众卿接旨。”
众人整理朝服皆双膝跪地拜道:“臣等接旨。”
大黄门清朗嗓音缓缓出口道:“今安国一百二十二年,景帝四十二年大朝会,朕听九州四关之事,各州不同。着令大荒州州牧第二兵与监御史苏北带领百姓垦荒,治下军户增进连暑关,各州罪犯押解大荒州为民,与暴州云州一起分担御寒关连暑关军需物资。”
“雷州州牧卜吉与监御史梅策带领百姓排水,引水入河,修坝屯之,碱地屯肥,开荒之地多以梯田为主,配合抗野关与蛮国交易地方特产,增进百姓收入,最好以物多换粮,朕感其不易,免除雷州一年皇粮交贡,容后再补。”
“玄州云州贸易虽好,但土地也不能忘记,各自配合御寒关与天光关开放贸易出口,除铁器与兵器外与邻国互通有无。”
“凉州干旱,监御史孙梦华已先发现,特封孙梦华为治旱特使,凉州代州牧,执朕赐治旱杖,代使州牧之权。率兵民引云州支脉之水入凉州,水脉等同于命脉,亦为国脉,望孙卿不负所托,凉州州牧徐化免职待论。”
“着令典客王铁障与在京沙国使者沟通,年后派手下三队外使去往沙国与三势力言谈,必要时可辅胡汉儿登位,若无上墙之能,就在另两位中选其一,连暑关守将随时待命,令游掠军统领第二煌率兵年后出发,驻扎连暑关。”
“天光关严密监视泽倭两国动态,令龙战军统领谢白洛年后率军在玄州驻扎,随时待命。”
一道道命令发出,最后大黄门道:“钦此!”
众臣山呼:“臣下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公孙龙坐在龙椅上笑道:“众卿稍待,典客王卿何在?”
自九卿班列走出典客王铁障,他身穿朱色朝服面容严肃躬身道:“臣在。”
公孙龙点头说道:“宣各国使者上殿。”
“遵旨。”
王铁障整理朝服后转身出殿,一会功夫回返,后边由两个黄门引领进来几人,一些兵士抬进来一些东西。
文臣执圭,武将肃面,众人看向中央,来人有五人,安国规定外国使节只有正使才能上殿,副使随从等人只能留在异人坊内,五人分开站立,沙国使臣长须高鼻,以匹帛缠头,随意披着衣服。泽国使臣盘着像椎一样的头发,背后悬挂着黑色毡帽,倭国使臣身材矮小,头发挽成辫子身穿灰色衣服,双脚穿着木屐,冰国使臣头戴金冠,后檐尖长,像大荷叶一样,外边穿着毛茸茸的袄,内衬为紫色的紧身袍服,袍服悬挂金玉饰品,最后蛮国使臣头戴短小样式的金冠,身穿红色衣袍,身材高大如同小巨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使,但王铁障还得按照规矩向公孙龙介绍道:“陛下,五国使臣已到。”
他又转身朝这五人说道:“这是我安国陛下。”
五人行礼口中说道:“蛮,沙,冰,泽,倭国使臣见过安国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人行礼皆不相同,沙国使臣以右手搭在左肩躬身行礼,泽国如同僧人般双手合十低头手掌正好触碰眉心。蛮国双小臂交叉低头在叉中央,倭国则是点头拜,冰国为左腿站立,右腿弯膝右手放在左胸口拜见。
公孙龙笑道:“众外卿免礼。”
“谢安国陛下!”
五人站立,公孙龙又道:“五外卿在我安国已久,可曾习惯?”
冰国之开口道:“回安国陛下,安国的冬天相比冰国,真是太暖和了!”
公孙龙摇头笑道:“彼此彼此,外卿说这话夸大其词了。你们五人皆带命令而来,且说说。”
仍旧是冰国使臣先开口:“安国陛下,我家大汗想与陛下签订盟约,我各部落商人都想进入御寒关到达云州交易,主要还是关口太窄,容不下这么多人汇集。”
公孙龙点头:“冰国之事朕也在考虑,你们所带皆皮毛商品,我安国这边所带比你们齐全,目前仍在御寒关交易,冰国外卿,朕的意思为让我安国商队进入冰国交易,但你们需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安国陛下!”
冰国这人还想开口,公孙龙已转变话音问道:“沙国外卿,你家国主新丧,本国还未曾表示,不知你可曾回国?”
沙国使臣行礼道:“安国陛下仁慈,国主新丧,我还未曾回国。”
公孙龙摇头道:“胡芦国主英明神武,却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悲痛。”此话一出那沙国使臣痛哭出声,公孙龙对大黄门道:“拟旨,赐沙国使臣白绫数车,白银十万两,剩下丧事用品由奉常操办,让典客王卿派遣三队外使出访沙国,胡芦国主逝世,朕心悲痛矣!一定要表达出朕的心痛!”
唐逸轩王铁障出班躬身道:“臣遵旨!”
“谢安国陛下!”
“外卿莫要哭了,节哀。”
不理这个哭哭啼啼的沙国使臣,那蛮国使臣行礼道:“安国陛下,我国主向您表达尊贵的敬意。”
公孙龙点头:“代我问你家国主好,外卿来使可有何意?”
蛮国使臣说道:“我家国主希望开放抗野关口,我国商人大批量能进关中贸易。”
公孙龙点头道:“抗野关守将梅折山!”
梅折山自班内走出抱拳道:“末将在!”
“令你部开放抗野关口,允许蛮国商人进入关内贸易。”
“末将遵旨!”
“谢安国陛下!”
蛮国使者心满意足,那倭国使者抢在前面道:“安国陛下,我家大将军问你好。”
公孙龙开口道:“泽国外卿可曾适应我安国冬天?”
那泽国使臣还因倭国使臣抢在他前面有些闷闷不乐,猛听公孙龙问他他忙行礼道:“回安国陛下,外臣在泽国未曾受过此冷,不过还能忍受。”
公孙龙笑道:“外卿这就是见外了,来人,赐泽国使臣锦袄一份。”
大黄门领旨而去,不一会就带上来了一件毛绒锦袄给泽国使臣披上,泽国使臣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道:“安国陛下仁慈!外臣谢陛下赐。”
倭国使臣不屑的撇嘴又不争气的打了个寒颤吸了吸鼻涕,公孙龙笑道:“外卿免礼,你来意为何?”
泽国使臣起身摇头:“外臣来此并不为了什么,而是奉命来给陛下送礼物的。”
“哦?”
公孙龙有些惊讶,那使臣继续道:“安国与泽国互通有无,我国海货能出产安国,使得我国百姓收入提高,这已令我们很满足了。”
“礼物稍待,倭国外卿,你来此为何?”
倭国使臣往前走了两步道:“我国位于东海中央,海货丰富,我家国主希望能把海货出售安国,也希望安国能派商人去我国行商。”
公孙龙点头道:“海货贸易此事不难,你们可与泽国一起与我国交易,至于行商,海路还未走过,未知太多,但可与泽国行商时你国商人可来泽国一起交易。”
“安国陛下,我国特产丰富多样,安国来我们这里行商绝对能赚的多!”
公孙龙摇头道:“并不是赚的多少问题,主要是海路未知,凶险难明,我国已在泽国开通集市,你国商人可来泽国。”
“安国陛下!”
“好了,此事你可与典客商议。”公孙龙没理会倭国使臣,转身看向泽国使臣:“外卿所带什么礼物?”
泽国使臣行礼道:“外臣所带海中珍珠五万斗,在海中寻找到一颗巨大夜明珠,特来送给陛下。”
兵士抬来的箱子被打开,珍珠与夜明珠放出光芒,在这已经有了暗色的太和殿显得美轮美奂。
“外卿有心了!你们的心意朕心领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拟旨,赐泽国黄金万两,锦袄十件。”
“外臣谢安国陛下!”
不提泽国在那谢恩,那沙国使臣已经哭泣完毕,从后边箱子掏出一些毡兜,一柄铜质风铃朝公孙龙拜道:“安国陛下心念我家国主,外臣无以为报,这长生风铃与沙漠毡兜是我一番心意,望陛下笑纳。”
“外卿有心了。”
会见使臣天色已晚,公孙命令外邦殿设宴,众臣陪坐,与外国使臣一起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