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亮，医院里依旧暗沉沉的，唯有天花板上的灯敞亮。
来上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经过护士台都会朝着里边蹲着写检讨的两人调笑：
“陆瓷小师妹，又打牌了？”
陆瓷甩了甩酸痛的手腕，苦巴巴的含糊应着。
而身侧的姜席城早已经写完，倾着身子翘二郎腿，神情悠闲。
“快写。”
他用脚尖踢了踢她的脚，陆瓷缩回去，继续埋头写。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呼，累死我了！”
陆瓷向后倾着，将罪恶的笔甩开，双手伸开，拉了个懒腰。
姜席城将桌上的纸张收了起来，理了理，挑眸。
“五千字，你从晚上写到天亮，真快。”
这明显就是挖苦。
陆瓷转着手腕，眉目倦怠。
“词汇量少，没办法……”
说完眼皮子就往下坠，手指抵住眼皮强硬的往上扯。
“好困啊！”
姜席城站起身，白大褂有些褶皱，他伸手扯开，抚平，一只手拿着这几张检讨书，揉了揉眉头。
“走吧，带你去我办公室。”
陆瓷疑惑：“去你办公室干嘛？”
姜席城率先迈开了步子，走了两步，回头：
“你不是说困吗？拿上我的眼镜跟上。”
陆瓷明白了，师兄要开后门，让她在里边睡觉。
手指划过桌面，拿起眼镜跟了上去。
“师兄，等一下我……”
苏晚一大早起来就接到了自家母亲大人的电话，催促她后天必须回去，本来还想推一推。
可是奈何苏母的威胁，她只好答应了。
“记得把陆瓷那小孩带上，她母亲念叨着呢。”
苏母交代着。
苏晚应好，掀开被子下了床。
“记住了啊，我先挂了，今早还有一节课呢。”
苏母那边在走动，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行，我挂了。”
苏晚抓了抓头发，手一划，挂了电话。
走到窗前，手一拉，‘哗啦’窗帘往两侧移，亮光泄了满室。
眯着眼睛进了厕所。
放在桌上的电话微微震动了几下，又静了下去。
叩叩——
门口被敲响，苏晚喊了声：“等一下！”
半响，苏晚才从房间慢吞吞的走出来开门。
看到来人，苏晚怔了一下，拉她进了屋子。
接了一杯水递给她，问：“怎么忽然来找我了？”
云棠接过水，捧在手心摩挲，低着头，情绪低落：“我心情不好，在江城就认识你了……”
苏晚微微偏头，眸里疑惑，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云棠抬起头，眼角泛红，声音有些气：“我被开除了。”
苏晚有些想笑，坐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一个著名外科医生去当宠物医院的兽医，难道没听过术业有专攻？”
云棠抿嘴，嘟囔：“可是，是盛景亲自开除我的……”
“就为了这个生气啊？”，苏晚慵懒的抱着抱枕，眼眸望着她。
“也不是吧，就是我跟我爸打过赌的，这个工作要是丢了，就得马上收拾行李出国干本行。”
云棠将水杯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杯子放回桌子，转头看向苏晚。
“关键是我爸消息灵啊，我还没跟任何人说，他昨晚就打越洋电话给我让我明天去他那……”
云棠皱着鼻子，委委屈屈的小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