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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国内篇(10)

二○○五年清明四月五日晚,诗人因工作太忙,不能从北京回湖北老家给父亲扫墓。这天夜里诗人在北京住楼二十一层的窗口,眺望满天星星和茫茫灯火,思绪万千,思恋遥远的楚天故乡,牵挂故居,浮现已故多年的父亲形象。诗人的父亲出生贫寒,后靠打豆腐为业,解放后公私合营,任家乡一小镇饮食业经理,他的一生是正直的,善良的,为人宽厚,乐于接济穷人,在他所住的村子里许多农民都受过他的恩惠,借过他的钱,到死时也很少有人还账。诗人父亲是个善良而又宽容的人,他只读过二年私塾,但人很聪明,他的愿望是让孩子们读好书,成为国家有用之才。诗人感到内疚的是,一九八九年从加拿大回国不久,他父亲就去逝了,一生劳累奔波,没享一天福就与世长辞了,死后,骨灰盒就葬在旧居门前的园林内,当时的碑文是诗人用竹枝在刚做的水泥碑上刻写的。旧居多年没人居住,门前园林已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只有在幽梦中寄托哀思。此词写得情真意切,诗人的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

[注释]

轩:窗户;门。

清明:二十四节气之一,在四月四、五或六日。民间习惯在这天扫墓。

祭火:祭是指祭奠,或祭扫,在墓前祭奠并打扫,祭火是独创一词,民间俗习是烧纸钱等。

教师节感怀

勤奋从教三十载,

峥嵘岁月志不衰,

桃李园内忙耕耘,

热血春雨为花开。

辛劳育出桃李芳,

湖大校园情飘香,

壮志拓开新事业,

千秋重任在肩上。

胸怀大业豪气壮,

两袖清风襟坦荡,

务实结出丰硕果,

开明谱出新篇章。

[赏析]

一九九五年教师节,诗人在湖北大学作为教师代表在庆祝节日大会上发言,作为湖北大学外语系主任的他,他的激情演讲令全校教师很受鼓舞。其中,这首诗更是壮志凌云,热情洋溢,表白了诗人从教三十年经历了风风雨雨,人生坎坷,勤奋耕耘,倾洒热血,为培养后代作贡献。在湖北大学有一批实力很强的中年知识分子,特别文科,许多是诗人的同行挚友,可为知己,也是重情义的专家学者,诗人常为情深难忘,十分珍惜。他们也合作共事,开拓进取,倍感千斤重任在肩。诗人胸怀开阔,坚守人生底线是两袖清负,襟怀坦荡。他的务实和开明也在湖北和湖大许多人中留下深刻印象。应该来说,他为湖大、乃至湖北教育作出了贡献。这首诗真实地道出他三十年从教的人生。

[注释]

峥嵘:比喻才气、品格等超越寻常;不平凡,也指人生经历不凡。

花:喻指学生。

襟坦荡:指胸襟,襟怀坦荡。

夕阳红

(教师节抒怀)

几度中秋,

几度月明。

蹉跎岁月攀人生,

呕心沥血苦耕耘,

俯首为民,

孺子精神。

一腔浩气,

莽莽昆仑。

几丝鬓白,

几行皱纹。

容虽老,

志凌云。

人虽老

火红心。

不是春,

胜似春,

晚霞映枫林。

[赏析]

这首诗是北京亚奥国际学校庆祝二○○四年教师节暨中秋节联欢会上,任校长的诗人朗颂的,后在亚奥简讯上登载。此诗风格特别,是诗人把诗和词巧妙结合,融会贯通,将激荡起伏的情感和意境节奏化。似瀑飞流直下,又滚滚向前,沿山谷奔去,那么自然,那么豪情。诗也显出诗人的拼搏精神,孺子牛精神,学者之大气,“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人虽暮年,壮心不已。最后一句勾画出夕阳美景,因诗人其名“叶红”,所以“晚霞映枫林”,更增夕阳的风采,更显诗人的风采。

[注释]

蹉跎:光阴白白地过去,诗中特指文化革命时期。

孺子:孺子牛,春秋时,齐景公与儿子嬉戏,景公叼着绳子当年,让儿子牵着走(见于《左传·哀公六年》)。后来用“孺子牛”比喻甘愿为人民大众服务的人。孺子原意是小孩子。

莽莽:形容大、雄伟(书)。

昆仑:昆仑,山名,在新疆、西藏和青海。

玉蝴蝶

秋思

望处黄落红断,临窗萧萧,视扫秋怆。偷日靥愁,致使霁月悲凉。寒流劲,落叶狼藉,冷风刮,翠绿消荡。留惆怅,昔日何在,寻觅无望。难忘,世风日上,积得阴功,普照蟾光。鸿蒙世昌,无情那知是心良!识正道,难平怒浪,骂孽种,兽性癫狂。细思量,宿孽德亡,鸽声情伤。[赏析]

二○○六年秋冬之交,诗人刚看完电视报道,心情沉闷,本来不抽烟的他,重新抽了一只烟,向书房窗口走去。原因是电视里常报道中学生抢劫,强奸,还有杀人案件,特别是有一个学校高年级三个男学生受了色情网节目的影响,公然强奸低年级的女生。诗人从事教育四十载,对中国教育和西方教研有一定研究,他深深感到中国目前教育质量的滑坡,不仅是学习质量出问题,更严重的是德育出了严重问题。他认为六十年代的中国教育强调德智体全面发展,提出又红又专,培养了包括胡锦涛、温家宝同志在内的一大批德才兼备的卓越人才,一大批出类拨萃的共产党干部,为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作出了贡献,诗人认为是成功的。那个时代的校风学风,包括社会风气为什么特别好,根本原因是万事德在先,人不可缺德,德亡国亡,家亡人亡。积德行善乃人之根本,那种世风到哪里去了?如果一个看起来昌盛的世界,精神处于原始浑沌状态,邪念无束,欲念无止,行为无范,必然如洪无堤,泛滥成灾。诗人质问良心何在?正道谁识?怒不可竭,痛斥伤尽天良,疯狂兽性的孽种。与此同时,诗人一针见血指出孽源所在是失德。于是,他抬头向窗外望去,二只鸽惊叫着飞过,与诗人有情伤之同感。

[注释]

怆:悲伤。

靥愁:靥yè,本意酒窝,诗中指脸上愁云满布,即使脸上酒窝这迷人的部分也显出愁意。

偷日:喻指日光被遮盖。

霁月:雨过天晴时风清月明的景象。

狼籍:乱七八糟,杂乱不堪。

消荡:诗中指树上的绿色渐渐消失,荡然无存。

阴功:阴德。暗中做的好事;传说(迷信)在人世间所做的好事在阴间可记录功德。

蟾光:原指月光,这里指积阴德之光。

鸿蒙:原始浑沌状态。

世昌:昌盛之世。

宿孽:罪孽根源。

鸽声情伤:鸽悲凉叫声也许由于伤情,也使人伤感。

西三旗黄土店公寓高眺

(思怀农民工)

一眉远山环叠楼,

长空鹰击争高手,

灿阳暖意洒北国,

梦中银河脚下流。

万家灯火闪心头,

静夜依稀狗声奏,

豪宅酒香笑语浓,

谁知民工几忧愁。

一双粗手建高厦,

一双大脚走天涯,

初寒时节踏残月,

来春相约采落花。

天地之间撑中华,

伟业那能无砖瓦,

乾坤悲啼人间泪,

农工长城望荒沙。

总理民间细考察,

巧遇村妇一番话,

亲自下令追债款,

民工喜讯传天下。

[赏析]

二○○四年诗人在北京西三旗黄土店新康园小区一栋二十一层的公寓里,可以眺望远景,俯视回龙观全景。令诗人非常关注的是农民工,黄土店和回龙观的建筑工地农民工冒着烈日和风雨,顶着严寒和披星戴月的艰辛劳作,都历历在目,电视报道许多农民工挥洒血汗,一年,乃至多年老板拒付工资,造成不少欲哭无泪,自杀和其它惨剧也都如同盘石压在诗人的心上。作为诗人,作为一名正义的学者,教授,他义愤填膺,用诗来鸣不平。他特别感到,当春节来临,京城万家灯火,灯红酒绿,还听到家养的狗叫声,欢欢喜喜迎接新年的到来,而许多农民工因拿不到工资,没钱回家,苦苦争扎在讨债的薄冰上。诗人满怀同情,又高度赞赏了农民工的朴实,勤劳和奉献的牺牲精神。正当农民工有冤无处申,有账无法讨,走投无路之时,温家宝总理为农民工讨账一事,震惊全国,使黑良心的老板们胆寒,使农民工奔走相告,感到希望之光。

[注释]

一眉远山:远山如眉。

梦中银河:诗中指诗人在楼的高层,晚上可俯视回龙观万家灯光,如同梦中银河脚下流。

相约:诗中指同多年没见的妻子相见,妻子已有几丝白发,已是凋谢的落花了。

冬叹矿难

宇宙一悬丸,日月两轮转。

众生梦一场,世事多纷乱。

北国京城暖,居家可避寒。

晓时南矿灾,晚间北矿难。

休矣,洞口尸未寒。

瞧瞧,何日惩治贪官?!

[赏析]

二○○七年刚过春节,诗人从电视和报纸获悉,矿灾连续发生,记得有一天上午南边发生矿难,晚上报道北方又发生矿灾。诗人感到中国采矿安全问题严重,矿难连年,经常是每月都有,许多农民矿工安全毫无保障,伤亡惨重,禁而不止,原因何在?诗人看电视矿难报道时,拍桌而起,徘徊窗口,提笔写下此诗。诗人认为贪官不惩,矿难难平。

[注释]

悬丸:诗中指地球。

纷乱:杂乱;混乱。

山西窑工

砖窑工,日夜烧砖荒野中。

满面尘垢烟灰黑;遍体鳞伤脚手裂。

烧窑卖砖得几何?破衣烂衫挨饥饿。

可悲泥地睡草窝,寒风透骨衣单薄。

夜来趁机欲逃脱,监工捕回惨叫多。

身残腿断脑痴呆,野地血染又活埋。

批批童工被拐卖,困囚累死荒郊外。

一窑砖,钞票万,窑乞血泪包工贪。

记者暴光天下知,当政下令查此案,

一举扫清地黑窑,矿主背后且无官?!

[赏析]

二○○七年六月中旬,中央电视台披露了山西省洪洞县黑砖窑案件,接着京华时报报道记者采访发现洪洞县多次检查黑砖窑竟毫无结果,温家宝总理下令严查此案,以及包工头衡庭汉在湖北丹江落网。诗人对此案非常关注,对受害民工和童工深表同情,对包工头、监工和背后的贪官深恶痛绝,于是挥笔疾书“山西窑工”一诗。此诗借用了唐代诗人白居易“卖炭翁”的诗风和格调,以质朴、顺口而流畅的语言勾画出窑工的悲惨形象,挨饿受冻,惨遭毒打,有的被打伤残,有的被活埋,特别被拐到此的童工更是受尽了这活地狱的种种煎熬,幼小的心灵烙上了童年的血泪悲剧。中央下令追查此案,严惩凶手,诗人为之高兴,但又忧心忡忡,因为山西煤矿事故频频,中央也多次查办,恶性案件不断,矿难死伤者众多,这表明贪官欺上瞒下,成了黑包工头的保护伞,所以,诗人提了质疑“矿主背后且无官?!”

[注释]

遍体鳞伤:满身都是伤痕,形容伤势重。

草窝:窝的本意是指鸟兽、昆虫住的地方。这里指窑工没有住宿的地方,像动物一样卧在草窝里。

黑金闪亮

人们常说,

那黄金贵重,

戴在手上,

挂在胸前,

闪闪发光。

黄金作为永恒的货币储藏。

跨越时空,

永不贬值。

一枚金币,

一条金锭,

永远辉煌。

人们仔细的思量,

从实际需求出发,

黑煤如同黑金

更加昂贵,

更加高尚。

倘若没有煤,

人类的生活就毫无保障。

家庭断炊,

工厂断电,

整个世界不堪设想。

黑夜沉沉

没有光亮,

严冬冰冷的世界,

没有温暖,

能源来自何方?

我要赞美这黑色的金了,

你是人类生存的热能,

你牺牲了自己,

在熊熊的烈焰中

给生命以力量。

更赞美矿工,

他们从煤井的黑洞里出来,

黑垢的脸上带着笑容,

让白领在敞亮的雅室工作

他们认为这就是自己的荣光。

手执煤钻日夜运转,

冒着瓦斯和矿塌的危险,

把黑金送向祖国的四面八方。

他们随时聆听着地球的肪搏,

呼吸着黑色的煤尘,

也许这黑金在他们心底燃烧,

使他们充满生机与精神。

在黑洞里默默伏身前行,

如同蚯蚓在地球里犁耕。

辛勤的血汗染黑衣襟,

那外表的黑色

掩盖不了灵魂的洁白,

那火红的心。

他们是人类不朽的大军,

有了他们就有别人的生存。

我常为死难的矿工们

悲泣,

我心灵的血滴化成

这片纸上的诗句,

呼唤平安,呐喊平安。

告诫国际长官,

它们是天,

它们是地,

要用最先进的科学,

最好的设备,

最严密的管理,

既要让黑金更好的服务人类,

又要让矿难的幽灵不再重返,

平安!平安!

[赏析]

这首诗高度地赞美了煤炭——黑金的价值,黑金是人类生存的能量,生活的保障。黑金燃烧了自己,给人类热源,给生命力量,给世界永恒的光。赞美黑金的价值和为人类牺牲的品格,更加赞美开采黑金的矿工,是矿工冒着生命的危险,是矿工用血汗换来了他人的温暖,让矿工和机器正常运转,让人们摆脱夜间的黑暗。但世人高声疾呼,呼唤与呐喊,洪亮如警钟敲响,告诫国际长官把矿工的安全放在心上,不要让矿难的惨剧重演,不要让许多矿工失去生命,让妻子失去丈夫,让儿女失去爹娘。要平安,不要家破人亡。这首诗表达了诗人对矿工的深厚同情,对产生矿难的种种恶行十分憎恨,同时也向那些漠视矿工生命的官员们坦言告诫。诗情见人心,诗句感人肺腑,催人泪下,伸张正义,维权百姓。

[注释]

黑金:诗中喻指煤炭。

不朽的大军:指功绩永不磨灭的采煤工人。

南方飞来的大雁

你离开四季如春的南方,

离开你美丽的故乡,

离开繁华的广州,

和高楼林立,

灯火辉煌的珠江。

飞到四季分明,

紫禁城下,

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北京——中国的心脏。

你为着教育的梦想,

孤身一人漂泊闯荡,

为点燃亚奥学校文明的圣火,

把孩子的灵魂照亮。

你心系亚奥学校,

为她操心,

为她奔忙。

你牺牲了多少宝贵的时光,

为她抚平随时出现的创伤。

你一颗赤诚的心

爱她如自己的眼珠一样。

这里洁净的环境,

从办公室到敞亮的课堂。

这里教职工的欢乐和忧伤,

孩子们活泼的身影,

充满笑容的面庞。

每点进步,每点成长,

每一次跌倒,每一次碰撞,

都深深印在你的心上。

你用开朗的心胸,

坦诚的态度,

交友人四面八方。

你用宽容的思想

把每一个人优点赞赏。

你用善良的心灵

把友谊珍藏。

无论有多少孤独和委屈,

你脸上总是充满春光,

好似一轮五月的太阳。

你是那么单纯,

那么坦荡,

就像无云的天空

一弯皎洁的月亮。

你无时不满怀激情

和满腔热忱,

如同炉火正旺。

你这南方飞来的大雁,

肩上的重负多么沉甸,

为了中国教育的千秋功业,

把一生奉献。

谁都有妻儿和爹娘,

谁都愿意在温馨的港湾

享受这人间天堂。

而你为了追求人生的价值,

不为碌碌无为而悔恨,

而为中华教育献力量。

你不是为了温饱,

更不是为了金钱和荣光,

是人类的事业在你心头闪亮。

你这南方飞来的大雁,

无论未来的征途有多远长,

如同大江上的摆渡人,

冒着风雨,迎着巨浪。

为了到达那理想的彼岸,

用人生的巨桨

搏击着惊涛,

驶向光明的前方。

[赏析]

这首诗满腔热忱地歌颂了一位从南方广东来到北京亚奥国际学校工作的教育工作者,在担任学校校长期间,他非常开拓进取,把东方教育和西方教育结合起来,开辟一条中国教育的新径。他从学校行政管理,教育管理到对老师、学生的关心爱护,工作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很短时间,就把这个学校同国内学校合作,国际合作推向到一个新阶段。诗中赞美了他的为人处事,无论对事业,还是个人都显出人文精神和高尚品格。他满怀激情,有高度的责任感,心胸坦荡,对人宽容,大公无私,勇于牺牲自己的利益,追求人生的价值,为中国教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不怕困难,用人生的巨桨搏惊涛骇浪,为教育的理想奋斗终生。真是看其诗,见其人,这首诗可能是诗人的自画肖像。这个南方飞来的大雁,不知疲劳地在人生征途飞翔,无论多远,无能多长,总是雄心勃勃,精神饱满,飞向理想。

[注释]

闯荡:指离家在外谋生或经受锻炼,还有人生事业上的闯荡。

创伤:身体受伤的地方;诗中指特质或精神遭受的破坏和伤害。

沉甸:沉甸甸,形容沉重。

碌碌无为:平庸,没有特殊的能力,无所作为。

忆友人

人是否有灵魂,

我无法认定,

只听到亡者将我从梦中唤醒,

他那英容笑貌,

仆仆风尘,

在眼前栩栩如生。

他送我的尖山茶

依然那么香浓,

举杯对饮的珠江啤酒,

似乎白色的泡沫上

酒气还在升腾。

无论我在顺境,

还是举步艰程,

他的心始终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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