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又在闹什么事。”云姨那尖锐而又高亢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过来。
“怎么了,是少爷回来了吗?”远远的又从院子里传来了王夫人那略显严肃的声音。
“夫人来了。”璎珞被王夫人的声音吓的瞬间打了个激灵。
只见王夫人在云姨的搀扶下从门内缓步走出,一时间守门的下人们纷纷跪在了地上。
“是少爷回来了啊……”云姨那意味深长的声音让杨嘉诺头皮一阵发麻。
“夫人。”璎珞和琳琅在见到王夫人的一瞬间脸上被吓得毫无血色呆在了原地。
“夫人,请饶了我们,我们保证再也不敢私自出门了!”璎珞先是手忙脚乱的趴在了地上向王夫人求饶。
璎珞看到琳琅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便用手拉了拉琳琅的裙角。
“请夫人饶了我们。”这才反应过来的琳琅也赶快趴在地上向王夫人求绕。
“母亲,这是因为我想出去的缘故罢了,还请看在儿子的面上绕过她们。”杨嘉诺看着趴在了地上的俩个女婢只能硬着头皮向王夫人解释。
“要不是因为我早上想来看看你的病情如何,我都不知道你居然离开了杨府。”王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嘉诺。
“我毕竟是已经成年了的男子,逛街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母亲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以免伤了身子。”杨嘉诺摸了摸自己鼻子,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越发的熟练了这个世界的环境。
王夫人看着杨嘉诺那大约一米八五的伟岸身材,不免有些想到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世代从军的好男儿,自己的确不改太过担心安全的问题。
“你的脑疾未愈,现在也仍是没有想起这过往的记忆。虽然不该拦着你出门,但是你还是适合在家静养的好。”
“母亲多虑了,儿子想的是如果能够多出去走走说不定能够想起更多的往事,这也都是为了身体考虑的。”杨嘉诺的谎话说的非常自然让人不得不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鬼的记忆恢复。他现在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这么可能有相同的记忆。
“你下次若是想出门,那还是内院的管家和你同去好了。这内院的丫头都是些刚从乡下叫过来的生人,她们自己都找不到这长安城的家,怎么能照顾的了你。”
“要是不行,娘就写信让高岭回来好了,他做的那个什么劳子的芝麻绿豆的小官有什么用。”
“小高高?”杨嘉诺在次听到了这个叫做高岭的人的名字。
“我儿想起了他?那娘马上就叫人写信让他从岭南那个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回来陪你好了。”王夫人听到杨嘉诺居然能够记起他书童的名字,立刻大喜过望。
“母亲莫急,儿子只是听璎珞曾经提起过罢了。只是儿子好奇,我杨家连仆人都可以在朝廷为官了吗?”唐朝如果他没记错奴仆是不能从官的。
“唉,我还当你是想起什么了呢。这高岭是你父亲麾下部将的遗孤,从小被你父亲接到家中与你同住罢了,他远不是我杨家的家奴可比的。”王夫人见杨嘉诺并没有回复记忆,便立时变得怏怏不乐的。
“原来如此,这高岭居然是忠烈之后。难怪能受到朝廷重用。”
杨嘉诺偷偷的拿眼瞧了瞧王夫人,然后又用余光瞥了下璎珞和琳琅两人。
“母亲,那儿子就先回房间去了。如今正是午后儿子尚还没有吃饭呢。”杨嘉诺先是背过手招呼着璎珞和琳琅起身,然后又踮着脚尖贼头贼脑的往后院跑去。
“你…你先去吃饭吧。”
王夫人本来有诸多的话想和杨嘉诺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是没有在开口便任由着杨嘉诺带着俩个婢女撒欢似的跑进了院子。
“公子你别跑那么快啊。”璎珞一边拉着琳琅的手一边用手招呼着杨嘉诺。
“我饿了,我先回去找口吃的在说!”进到了府内,杨嘉诺也不在管自己的两位婢子,自顾自的在这诺大的杨府内奔跑。
“缨璇,我回来了,家里有饭吃吗?”
远远的,人还没到院子里就听到了杨嘉诺那扯开了嗓门的大喊。
“公子,你这大嗓门,我大老远的就听到了。”
杨嘉诺推开院门却只见缨璇正在那里侍弄着手上的花瓣,她的手很轻柔,每一片花瓣都被她用柔软的布擦去了上面的水份。
“你在干嘛?”杨嘉诺好奇的问。
“茶花,二月里是茶花开的最好的时节,刚早上又去了露现在正是采摘的好时机。”缨璇看了一眼杨嘉诺,她那小手却没有半点停歇。
“采这些茶花瓣又用来干嘛,泡茶喝?”杨嘉诺疑惑的想用手抓一朵已经擦完水的茶花。
缨璇没好气的打开了杨嘉诺的手,嘴里喊着:“别碰,这些是等到秋天的时候做点心用的,茶花瓣晒干加上桂花、桃仁、橘饼和冬瓜糖,可以做太师饼吃了。”
“那家里可有准备我的饭。我早上出门就没来得及吃东西,中午又急着回家,就没什么可以现在就能吃的吗?”杨嘉诺唉声叹气的一屁股做到了缨璇的对面整个人倍显懒散。
“我没空,璎珞和琳琅她们呢?”缨璇好奇的看了一下杨嘉诺的身后。
“我跑的急,她们在后面随后就来。”
“那等她们回来了让她们给你做饭去,我这还得趁着中午太阳好的时候多弄些花瓣,不然今年肯定不够吃。”
“瑾瑜呢?她总该可以做饭给我吃吧。我是不太信得过琳琅的手艺,璎珞她也就只会做些糕点,她弄得饭菜不和我胃口。”杨嘉诺至今对琳琅的茶艺还记忆犹新,咸口的胡椒菜茶汤真是这辈子也不想在尝了。
“你到还好意思说,你明知道瑾瑜姐喜欢你,就居然还要放她归乡,你知不知道瑾瑜姐她的父母早就被判了死罪问斩了。”
说起这个事缨璇就想对他发火,见过白痴的,没见过这么白痴的,这公子果然是脑疾无药可医。
“瑾瑜的父母怎么了,怎么就被判处了死刑。”
“当初瑾瑜的父亲是负责替大军押运粮草的军需官,可是大非川之战,她父亲被吐蕃偷袭丢失了大军的全部粮草物资。按律,瑾瑜的父亲被斩,其余人等罚入奴籍。然后她的母亲在她父亲问斩的那一天自杀
殉父,只留下了瑾瑜姐一个人被收为官奴。好歹是瑾瑜姐运气好,那会她年纪尚小,掌院的官员觉得养着她太麻烦就把她出售给了杨家,这才使得瑾瑜姐从小和公子你一起长大。”
“记住了没,瑾瑜姐是和公子你一起长大的。是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