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走到无端阁门前,看到一位穿青衫的公子,腰坠金珠,一张国字脸上长了一个鹰钩鼻一对桃花眼。青衫公子见月生虽然穿着儒生服装却面容清秀,巴掌小脸上一双眼睛更是温柔似水,默默含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便随手做了一辑便问道:“呃……这位……”
“……先生。”
“噢,请问先生,无端阁阁主可在?”这青衫的公子虽然还保持着作揖的手势,但是脸上却并无半点尊敬的神色。月生虽不喜欢这人但也不着恼,仍旧将他引到了无端阁中。
青衫公子虽对月生没半点尊敬,但是知道安叶一是阁主,还是礼貌规矩了许多。他对着安叶一恭恭敬敬的辑了一礼:“在下秦杨,拜见阁主。”安叶一依旧坐着,只是对秦扬微笑着点点头,便请他到对面入座,顺便吩咐月生为客人备茶。
安叶一客气的说道:“蔽舍简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秦公子,还请秦公子见谅。请问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在下听说无论何事只要求助于无端阁都可心愿达成。”
安叶一笑笑,没有答话。
秦杨继续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但实在不好意思向阁主开口。”
“秦公子但说无妨。”
“在下有位青梅竹马的相好,但因年少时因缘际会未能成婚。这一直是在下心中的一大憾事,但如今再次相遇在下有心再续前缘,可不知什么原因她一直不允。阁主可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此时月生正好端着茶水走了出来。月生低声跟安叶一耳语了几句,安叶一点点头,他放下茶杯就退了出去。
“秦公子可知为何她不肯回心转意?”
秦杨尴尬的一笑,讷讷的答道:“兴许……兴许是觉得时隔多年,近乡情怯吧。”
安叶一看着他再问:“既是时隔多年,姑娘不愿意也是自然。秦公子为何不尊重姑娘的想法?”
秦杨听到这话顿觉不快:“听说无端阁可让任何心愿达成,不知是真是假。还是阁主觉得在下出不起钱?”
安叶一叹了叹气道:“只要能进入无端阁的人,我都会为他完成心愿。既然秦公子主意已定那就请在此稍后,我去取一物件。”
月生随着安叶一走进地下内室。内室的楼梯已是年代久远,一踩上去就吱呀作响。
从外面看无端阁只是个两层的小楼,可这地下却足有十幢小楼的大小。几排木架长五十余丈,木架上摆放着各色物件。有字画,有笔墨,有珠宝玉器,甚至有看似普通的钱币与器乐。另有几排木架上摆着许多竹简与卷宗。
月生轻声对安叶一说到:“小生刚才又去查过了,这秦杨是河东秦家的入赘女婿。入赘之后连自己本家名字都不要了,以自己原本的姓氏为名。他说的那位青梅竹马的姑娘姜梅氏现在是一位寡妇。”
安叶一从木架上拿出一盏积满灰尘的香炉,扯过月生宽大的衣袖将香炉上的灰尘拂去。月生嘴角一抽:“安姑娘不必如此,你的衣服也是小生洗的。”
安叶一将香炉的盖子揭开一条缝隙,顿时异香扑鼻。月生仔细看去,黑漆漆的香炉里似有东西在蠕动,顿时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惊惶的叫道:“安姑娘,里面好像有东西要跑出来了。”安叶一不理他,继续将盖子打开。一股黑烟从香炉里升了起来,然后就消失无踪,刚才月生看见的蠕动的东西也没有了,只有些黑色的熏香。
安叶一回到阁中,将香炉装到锦盒里推给秦杨。“这香炉里装的蛛香乃是大漠深处采集而来,价值连城。秦公子须得在见姑娘时点燃蛛香,姑娘闻到蛛香自会对秦公子心生爱慕,成其美事。”
“就这小小的香炉就可让梅儿对我回心转意?”
“不错。”安叶一继续说道:“只有一点,第一次点蛛香在哪里,今后都需要在同一个地方点蛛香。而且需要在姑娘到达之前,让香气盈于室内。”
“那这香炉需要多少银子?”
“这香炉不能卖给你,只能借给秦公子一用。”
“如何借法?”
“我曾听闻河东秦家曾有一位姑娘女红做得很好,现在也已嫁为人妇。我有一位朋友有一面团扇,不知应该在上面绣什么图案。不知秦先生可认得此人?”
秦杨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讷讷的回到:“阁主所说的正是在下的内人,明日我让内人来便是。”
“如此那就真还是巧了,明日我自会让朋友去接夫人。”安叶一微微一笑,倒丝毫不做掩饰。
秦杨抱着香炉心满意足的走了。
钱博衍从后院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安姑娘用一炉迷香就把这人打发走了?”
“是蛛香。”安叶一纠正道。
“真是大漠深处价值连城?”
“不是。”
“安姑娘什么时候对刺绣感兴趣了。还要去接那秦夫人。”
“我说的是让一位朋友去接。”安叶一定定的盯着钱博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