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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普通的主角们

因为从小父母就失踪了(官方档案上标注的是死亡,不过韩月和韩乐坚决否认这种说法),两小孩懂事的年龄要比其它孩子早很多,因此,从父母那里继承来了大笔钱财的这两个家伙也就早早的确定了自己未来的努力方向——成为一名顶尖的运动员(没错,这就是这两个两个凭借学习成绩考入一所在全国也排的上号的大学的家伙的未来目标)

虽然那两个玩失踪的父母从来不告诉韩乐和韩月他们是干什么工作的,但这并不妨碍韩乐两人从父母那里学到一身超强的武术,而因为长年累月的锻炼,年仅十八岁的两人的身体素质即便放在那批顶尖运动员里面也属于中上水平,因此,当其他同学为了达到长辈的期望而拼命读书的时候,韩乐和韩月就已经在完成学业要求的前提下开始参加各种体育赛事并往家里搬奖杯了。

结束每天晚上的训练之后,韩乐和韩月互道晚安之后便早早的回到了各自的卧室里。

然而,或许是因为白天的时候睡的时间有些太多了,在数到五千五百五十五个水饺的时候,韩乐终于忍不住肚子里的馋意,拿着从冰箱里面取出来的几瓣西瓜跑到阳台上面赏起月亮来了。

“今天的月亮真暗啊,”躺在躺椅上,韩乐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挂在半空上的那轮因为人造光源的污染而显得有些暗淡的新月。

然而,就在黑发少年吃完西瓜打算会卧室里继续躺尸的时候,一串从眼角余光里面划过的光点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流星??”韩乐猛地转头看向刚刚有光点划过的那片夜空,不过,除了泛白的夜幕和暗淡的星光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算了,如果真的是流星的话,明天的新闻应该会有报道的,”这么想着,韩乐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卧室的床上,继续试图把不存在的瞌睡虫召唤出来(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

时间转眼就到了6月6号,然而,因为某个棕发少女完全不讲道理的单方面决定,原本打算下午去参加百团大战的韩乐被迫和同样被抓了壮丁的东治一起,在武术社新晋社员佟木光(头上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富有责任心的活跃的黑发女孩)的带领下,为了购买武术社需要的器材,坐上了前往A市市郊的地铁。

“难道男生生来就是当苦力的命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抵达目的地之后的韩乐和东治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将一堆堆用牛皮纸包好的器材从开着空调的店铺里面搬到外面热浪滚滚的马路上。

然而,在人/车迹罕至的出租车停靠点等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一辆空车的四人面临了未曾想到的麻烦——一辆出租车无法同时容纳下四个人和这一堆东西。要么将这些包装好的器材拆成两堆;要么先让两个人带着这堆器材回社团,另外的两个人则坐公交或地铁回来。

按理来说,最好的处理结果应该是两个男生先把这堆书带回学校,两个女孩乘坐另外的交通工具回来。然而,因为佟木光和东治下午都有事情,所以韩乐就只能和韩月一起顶着火辣辣的阳光,站在路边等候不知道需要多久才会到来的顺风车。

“啊……我快热死了……”仅仅只被六月份的太阳晒了十来分钟,棕发女孩就已经变得和路边绿化带里蔫掉的小草一样无精打采的了:“……我想吃冰棒,我想吃冰淇淋,我想吹空调,我想去游泳池里泡上一个下午!”

“再忍忍吧,”韩乐抬起手,遮住那道直直的照在脸上的阳光:“天气这么热,空车本来就少,加上这附近就这一个可以让出租车临时停靠的地方,万一错过了,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辆。”

然而,五个五分钟过去了,现在这对兄妹不仅没有等到出租车,就连偶尔路过的那些私家汽车也看不到了,没有一辆路过的汽车,也没有一个路过的行人,突然之间,韩乐兄妹所在的这条马路似乎被整个城市所遗忘了。

“哥,我怎么觉得周围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韩月缩着脖子四处看了看,随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揪住老哥的衣服下摆,“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下佟木光他们?”

“的确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韩乐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坏境,随后从路边的灌木丛里扭了一根食指粗细的、泛青的藤条下来,在胳膊上缠了一圈之后紧紧的握住藤条的末端,“韩月,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问问。”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韩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心里的那点不安最小化:“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多个人总是好的。”

“乖乖呆在这里,不要添乱”——韩乐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在和那双湛蓝的眼睛对上了之后,那些拒绝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跟在我后面,守护好我的后背。”

见老哥同意了自己有些任性的要求,韩月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秀气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笨蛋老哥,你就把后背放心的交给我吧!”

就这样,两人一边戒备着,一边沿着空无一人马路前进,终于,在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两人在一个大门半开的报刊亭里看到了看见了一个躲在半升起的卷帘门上的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影。

眼尖的韩月首先发现了那个倚靠在报刊亭卷帘门上的人影。

“笨蛋老哥!那边有个人!”女孩从后面拍了拍韩乐的胳膊,伸手指向了几十米外的那个报亭:“我们过去问问他吧!”

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周围就只有那一个人之后,韩乐点了点头:“好,我们过去问问,不过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注意一点,我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然而,就在韩乐说话的这段时间,棕发女孩就已经蹦蹦跳跳的往那个报刊亭跑了过去。

“您好,我们是XX大学的学生,请问……”韩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开始向那个人影询问,但奇怪的是,即便面前的女孩子已经连续问了两便,隐藏在半升起的卷帘门后的那个人影却仍然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回应,就像一具……尸体。

“韩月!往后退!”韩乐眉头一皱,跑到报刊亭旁边将妹妹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接着伸出手,轻轻的将卷帘门推了上去。

“这是——!”

看到卷帘门后的景象,韩乐猛地打了个寒颤,全身汗毛直立,一种难言的异样感更是顺着胃(或者是心脏)的位置飞快的蔓延到了手指尖和脚趾尖。

“嗯?你怎么了?”因为被老哥挡住了视线,韩月看不到卷帘门升上去之后报刊亭里面的样子,于是少女便用左手扒住韩乐的肩膀,随后轻轻一跳,挂在韩乐的脖子上,歪着脑袋向报刊亭的里面看去。

……

“唔——哇!”(稀里哗啦)

“唔……你就不能忍……唔……一忍吗?再说了,要吐跑远点啊!别刚刚从我身上跳下去就开……唔…….”

“呕……”(稀里哗啦)

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的韩月背靠着一株槐树,从小在城市里面长大的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结果今天却近乎零距离的欣赏了一具脑袋被未知生物啃剩了一半的死人,一想到那个被鲜血和脑浆糊满了的人类脑袋的半剖图,韩月不禁开始认真的考虑自己是否应该从一个杂食动物转职为素食主义者——当然了,就算转职为素食主义者,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这起案件报告给警方,然而——

“哥,电话还是打不通吗?”女孩皱着眉头问道。

“不行,打不通,”韩乐放下手机,看着那手机屏幕上的那满格的5G信号,摇了摇头:“不管给谁打电话,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包括11*?”

“嗯,”韩乐点了点头:“而且不只是1*0,12*、1*9、1*2,全部都是提示不在服务区,而且……”韩乐瞥了一眼那个报刊亭:“韩月,你有没有注意到报亭里面的那个人脑袋上面的伤口?”

“唔……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小脸有点泛白的韩月扶着槐树树干,恶狠狠的瞪了老哥一眼:“我好不容易才忍住那种从胃里窜上来的恶心感!”

无视掉妹妹咬牙切齿的威胁,韩乐走到报刊亭跟前,伸手把那个缺了半边脑袋的死人从里面拽了出来。

“噫——!好恶心!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韩月看了自家老哥一眼,随即捂着鼻子远远的站到一边去了。

“尸检!”韩乐蹲在地上,一边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一边拿着从根树枝不断地在死者的脑袋里面戳来戳去,检查死者身上的痕迹。

“那你有什么结论了吗?”

“不多,”韩乐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一边,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之后,才勉强将喉咙里面翻腾的酸水咽了下去:“密集的不规则的缺口,且伤口边缘的肉质还因为过度的拉扯而变得比其他部位更松软,而且更主要的是,他的大脑不见了。”

听到韩乐的结论,韩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整个大脑……都不见了?!!”

“没错,他的颅腔里面是空的,”韩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排除他的大脑可能从破开的脑洞里面滑出来的可能性,但我觉得,那个人的大脑,更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而那个吃掉他大脑的东西,则很有可能也是杀掉他的那个凶手。”

“吃人脑的怪物……”韩月打了个冷颤:“我们现在真的还在现实世界里面吗?”

韩乐扬起头,看着因为工业污染而变得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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