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怒管理的辖区还是很大的，在自己地盘上，冯怒可不想有什么钉子。
“洪五现在在闹事？”冯怒看着两边景色，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昨天沈力队长去敲打他了，虽然他也不怎么怕，但是冯所长你新来，他估计会主动给你打招呼。”杨德财老实交代着。
“哦，刚刚那个烟鬼也提起洪五，看来洪五跟前所长关系很好。”冯怒想了想，这样猜测。
“对的，对的，那几个烟鬼就是前所长卖洪五面子加来的，没少帮安清帮他们跑消息。”杨德财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
回到了所里，冯怒在自己办公室椅子上躺着，林婉在旁边站着。
“大明一朝，以剥皮始，以剥皮终，可谓始终不变；至今在绍兴戏文里和乡下人的嘴上，还偶然可以听到剥皮揎草的话，那皇泽之长也就可想而知了。”林婉翻看着冯怒桌子上一张纸上写的一段话念到。
“冯所长写的真好。”林婉赞叹到。
“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我一个朋友最近刚写的文稿，信上发我的，我也喜欢，就随手写了下来。”冯怒躺椅子上看了看拿着纸念着的林婉。
“我还以为你是绍兴的。”林婉很感兴趣。
“我可不是，我都没去过那里，有机会应该去看看。”冯怒躺着悠闲地说道。
林婉理了理头发，继续翻看了起来，有喜欢的文章句子就念了起来，和冯怒两个人在这有问有答。
林婉笑起来很漂亮，好像春风拂过带走工作的枯燥烦闷。
冯怒跟林婉一拍即合，准备去酒馆喝点小酒。
……
傍晚的上海很是漂亮，太阳的余温晕染在每个人身上，来往的行人吵吵杂杂又有些宁静安谧，来往的骑车滴滴响着，跑起来的黄包车铛铛的奔波起来。
“你怎么看白色恐怖。”林婉好像很随意的问了句。
冯怒严肃的看着林婉，“不要看也不要去了解那些。”
冯怒的严肃让林婉有点害怕，林婉好像有些伤心，低下了头。
冯怒拿出来一封信，找到了个地址，离自己这里还不是很远，冯怒带着林婉往那里走去。
“你要去哪里啊？”林婉看着冯怒走的越来越偏僻的小路，有些害怕的问道。
“害怕了？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冯怒随口答道。
林婉气呼呼的不说话了，好像一个生气的猫，炸毛的走的飞快。
位置很偏的一家店，冯怒领着林婉走了过去，外面看起来好像是普通住房，只是外面挂着个牌子义兴饭馆。
走进去后发现人还可以，里面热热闹闹的，冯怒带着林婉走了进去。
店里面装饰的很干净整齐，有种很舒适的感觉，里面的食物也不贵，林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然后林婉见到了一个断了个腿的男人，在那里做着饭，应该是这里的老板，林婉还看到冯怒和他抱在了一起，像是好友很久没见。
这是个三层楼房，冯怒跟林婉走到了最上面，整个楼房的上面很是平旷，放着几个椅子桌子，没有一个人。
冯怒和林婉坐在了一个对齐的双人桌上，食物很快送了上来，店里的伙计帮忙着，一桌好菜很快齐全。
“这地方真好，感觉很舒服，你认识这里的老板？”林婉忍不住好奇问道。
“嗯，跟老板以前好哥们，后来各有各的人生，很久以前收到过他的信提到了他现在在这里，来上海了就想起来了就过来看看。”冯怒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你们很久没见了吧。”林婉忍不住走到了楼边上看着远处的风景，晚风吹过，荡起了她的发丝。
“有些日子了。”冯怒走过去，给林婉递了杯酒。
“所长，你故事真多，明明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林婉像是在感叹。
冯怒看着远方有些出神，好像想起来和老板以前的那些事。
……
1929年，也就是5年前。
那时候还是新兵的冯怒年纪不大，新兵各自介绍的时候，冯怒就记住了那个家伙的名字，因为他叫屈原，不过认识后在后面都叫它小原。
冯怒感觉自己跟他有些缘分，因为冯怒的名字就取自屈原的《天问》里面的一句:康回冯怒，堕何故以东南倾？
两个人的脾气也合得来，很快两个人就玩得很好，这个有些羞涩的在全体同学面前背诵屈原诗篇的男孩，后面成为了一个战士。
再后面，他因为任务丢了那条腿，政府要给他很多补偿，给他调职，他都拒绝了，很久没有消息，像是消失了一样。
再之后过了好久，北山才联系到他，两个人才开始通信。
……
小原拿着酒拄个拐，慢慢走了上来。
“这是嫂子？”小原以前留着长发，翩翩一个俊男子，现在的小原留着寸头，显得有些清秀。
“不是，我只是他的秘书。”林婉主动站起来解释。
小原有些不好意思，倒好了酒，饭做的很好吃，气氛很快就热了起来。
林婉震惊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冯怒，这跟之前不说话高冷的冯所长还是一个人吗？
屈原做了一个倾听的角色，一直很开心的笑着，听着冯怒讲着自己的故事。
冯怒也很开心的讲述着自己的见闻，连续说了很久，饭菜吃完，酒也喝个不停，林婉早就不胜酒力不敢多喝，只有冯怒和屈原不停的喝着。
到后面，两个人只喝酒，话也不说，好像要喝到醉生梦死一样。
“哥，饶了我吧，今天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小原醉呼呼的说了句。
冯怒撇了小原一眼，转身带着林婉离开了，好像之前喝的都是水。
……
冯怒给林婉送了回去，再回到自己的高恩路洋楼住处。
让冷水在身上不断的拍着，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冯怒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擦了擦身上的水。
冯怒不去想，该知道的早晚自己会知道，冯怒打开了书，翻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楼梯外面咣咣铛铛的响了起来。
冯怒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了一个男的扶着徐茉嘉在楼道那里，徐茉嘉显然喝多了，想推开那男的却推不开。
徐茉嘉见到了冯怒，一用力挣脱开那男子，扑向了冯怒，但显然喝了不少，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撞在冯怒怀里。
那男子要拉徐茉嘉，被冯怒直接摁住了手。
“妈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不关你的事，你赶紧回自己房间。”那男的嚷嚷着。
冯怒本来今天心情就不怎么好，扶着徐茉嘉靠在门上，冯怒一脚踹在那男的胸上，直接踹到了楼梯口，“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