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夫人,薛姨妈急三火四地命人找回薛蟠。
“蟠儿,王府那边怎么还没有信呢?你姨妈今儿来说要让你妹妹先过门呢,可别到时候两边都耽误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呀!”薛姨妈真急了。
薛蟠无法只得又去找刘尉。
水熙正笑吟吟地盯着柳瑾刚刚着人送来的黛玉的画像,刘尉站在门房门口急得直打转,必竟收了薛家那么些银子,也不能不办事啊。可这些天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王爷提这事,薛家大爷还在门口等着呢,今儿怎么也得给人家个准信啊!
“刘尉,你个狗奴才有话就说。”水熙早就看出刘尉心神不宁的样子。
“王爷,小的见您最近闷闷的,正琢磨着怎么给您找点乐子呢?”刘尉小眼珠打着转。
“那你给爷找到什么乐子了?”
刘尉一听有戏,忙哈着腰谄媚地笑道:“爷,薛家姑娘可是乐子吗?”
宝钗珠圆玉润的身子浮现在水熙脑中,水熙手指轻扣着桌面。自见了林姑娘,已有些日子没碰府里的女人了,今天心里还真有些痒痒。薛家如此示好,也不能一直冷落着才是。
“让薛家今儿下午把人送到城外庄子去。”拿她开开荤也好。
“哎!”刘尉应了一声,飞奔到王府大门口,薛蟠正不安地往里张望着。
“薛大爷,王爷说了让您把令妹送到城外庄子去。”
薛蟠欣喜若狂,再三谢了刘尉,回府给薛姨妈送信。
“蟠儿,王爷只说送到庄子去,没说几时迎娶吗?”薛姨妈不糊涂,王府不谈嫁娶却让把女儿送去那是什么意思?
“妈妈您就别多想了,妹妹进王府是迟早的事。香菱快到园子里去把妹妹接回来。”薛蟠不耐烦地说道。
薛姨妈被即将到手的富贵蒙住了双眼,也默认了儿子的做法。
“蟠儿先瞒着你妹妹吧,她是个死心眼的。”薛姨妈还是比较了解女儿的,女儿自小饱读诗书,自来以大家闺秀自居,自从收了王夫人的金锁,便默认了宝玉这个夫婿了。
宝钗回来后,薛姨妈母子因说金陵故人来访,约全家一起到城外庄子里小聚。宝钗也没多想便跟着薛姨妈上了车,薛蟠骑马带路。一家三口出了城来到水熙的杏园。
“妈妈,咱们到底来见谁呀?”宝钗路上问了几次,薛姨妈都言语闪烁。宝钗起疑,车停了挑起珠帘一见“红杏园”二字,宝钗心里不舒服起来。“不知是什么浪荡人家,居然给园子起了这样的名字。”
薛姨妈看女儿娇好的容颜,心道:“钗儿,妈妈和哥哥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可别怨妈妈。”
薛蟠不知和看门人说了什么,宝钗的马车径直进了园子。穿过藤花月亮门,母女二人下车。婆子们抬了软轿上前侍候。宝钗坐在轿里也没发现,薛姨妈的轿子已朝相反方向而去,莺儿狐疑地瞅着瞅大爷,薛蟠没好气地摆摆手,莺儿跟着宝钗的轿子往园子深处去了。
水声潺潺,烟雾氤氲。宝钗下轿才发现眼前是一处露天温泉,温泉掩映在翠绿当中。岸边一块偌大的黑玉石床,上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枕头,床头的石桌上摆着瓜果菜蔬。四个白衣婢女手里拿着换洗衣物正鄙夷地盯着自己。
“莺儿,妈妈和哥哥呢?”宝钗心里隐隐地不安,转身问莺儿。
莺儿摇了摇头。
“姑娘,请入浴更衣吧!”四名白衣婢女不由分说,上前脱了宝钗的衣物,连拉带拽推宝钗入浴。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妈妈和哥哥呢?”宝钗哪里挣扎得过四个人合力呢。
“姑娘,到了这儿都是这样的。”婢女们岂止侍候过宝钗一个呀?哪个姑娘刚来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可这后呢?谁都巴不得天天在此侍候王爷呢!
水温适宜,宝钗入水周身舒畅。白衣女婢手下不停地做着按摩,宝钗身子一路颠得酸痛,如此一泡还真解乏。良久,几人扶着宝钗出浴换上白色丝质绸袍。众人扶着宝钗坐在那张黑玉床上,黑玉床居然有着火炕的温度。侍女们不管宝钗问什么都一个动作——摇头。
“姑娘请喝茶!”婢女递上花茶,便退了下去。宝钗这才发现,莺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偌大的林子只剩下宝钗一人。
林深树密,鸟声啁啾。宝钗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水熙穿着丝质睡袍,敞着领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侧,迷离的双眼妖孽般地盯着宝钗,那样子真是诱惑极了。
宝钗看着眼前的男子,周身的汗毛都坚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领口。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儿?”难道妈妈和哥哥所说的故人就是王爷吗?宝钗脑子乱轰轰。
水熙笑着一步步逼近宝钗,伸挑着宝钗的下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水熙扬起下巴深深地吸了口气,处子芳香真是泌人心脾。宝钗如雪的肌肤挑逗着水熙的耐力。
在水熙的注视下,宝钗狂跳的心儿跌进水熙媚惑的微笑里。当水熙扯掉宝钗身上的丝带,欺身而上的那一刻,宝钗忘了喊叫,忘了疼痛,甚至忘了呼吸,天与地世间万物在宝钗眼里沉沦了。直到水熙满头大汗闭着眼喊出:“林黛玉”三个字的时候,宝钗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事毕,宝钗木偶似的抱着双膝傻坐着,身子酸痛心儿酸楚,痴痴地凝视着黑玉床上躺着的迷人的男子。女人交了身也就交失了心认了命,即便身子是被人强夺了去的,更何况夺了自己身子的人不是贩夫走卒,而是位少年王爷,日后有可能还是一朝之君。
水熙喘着粗气躺在黑玉床上,脑海里是黛玉挥之不去的倩影。“回去侍候好林姑娘,郡王府自有你一席之地。”这是水熙和宝钗说过的唯一的一句话,话中透着些许的轻蔑。
宝钗猛然惊醒,水熙的话如雷灌顶。她看着自己的心被血淋淋地挖了出来,水熙正用钝刀一下一下地切成片放在火焰上烤着,她听得到火烤后发出的滋滋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