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他们可以走到最后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当初也有机会？
诡伏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与此同时浮现的，却是那个被他自己选择性无视，却依旧会在午夜时分出来折磨他的、面貌被他所遗忘的人。
脑袋突然变得炸裂般地疼痛，他的视野开始模糊一片，耳朵嗡嗡作响，但疼痛却使他的头脑越发清醒，他清楚地知道：当初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的一腔热血，在这多年与漫漫黄沙为伴的日子里，早就被消耗殆尽了。
……
洛凡知道那人在他们身后跟着，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或者说，除了夏凉以外的事物，都无法牵动他的心。
……她已经很久没有醒来过一次了。
感受着怀里那人微弱的呼吸，洛凡面无表情地将她搂紧，但眼里却难得泄露出一丝疲倦。
……他突然间，很想见她。
很想、很想。
哪怕只是睁开眼睛看他一下也好。
洛凡默默地搂紧她，落寞的神情活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但他的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夏凉。
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这次终于肯垂怜他一眼了，在他的注视之下，夏凉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洛凡傻愣愣地看着，似乎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思念过度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眼中充满不敢置信的神情，还有失而复得的狂喜。
“……凉？”
他的声音有些抖。
“……嗯？”
夏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应了他一下，眼神里还带着一些懵懂。
“……这是哪？”沉睡已久的大脑似乎还有点当机，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夏凉的眼里有些不解。
但洛凡听到这的时候却有点迟疑，嘴皮子上下动了动，没有回答。
“……嗯？”察觉到他的迟疑，夏凉歪头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久了，她现在有点降智倾向，眼神单纯而干净，像个懵懂不经世事的孩子，看得洛凡的手痒痒的，想摸。
但洛凡最终还是克制住了那股冲动，只是看着她，问：“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夏凉缓缓地摇了摇头，继续盯着洛凡看，眼神澄澈干净。
但洛凡知道她只是睡懵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抱着她前行。
夏凉继续盯着他看，眼神里没有掺杂一丝杂质。
虽然被盯着的洛凡表面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微红的耳朵却暴露了某人并不淡定的内心。
在夏凉干净却大胆的视线下，洛凡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的样子，他们就这样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就在洛凡差点没忍住想吃点豆腐的时候，某凉当机的大脑终于缓过来了，他听到夏凉淡淡地说：
“……辛苦了，不过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那一刻，洛凡分不清自己心里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把夏凉放了下来。不过放下来之后，洛凡感觉自己的手臂有点酸痛，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抱着夏凉抱了多久。
